時睿對偷襲居易沒有任何意見,他只是比較糾結該不該救那個女孩——首先,他們對她并不了解,現(xiàn)在還不清楚她有沒有危險,其次,指南針也需要……
內(nèi)心短暫的糾結后,他深吸一口氣,賭了,“大叔,請開槍?!?p> “如果你希望的話……”對方立刻上了膛。
啪——
下一秒子彈沖著居易的后心飛了過去。
居易正在愉快的玩耍,只覺得心臟猛地抽了一下。
來感覺了……難道?!
他一把拽住女孩蹲下,那子彈幾乎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哇啊,差點就嗝屁了!”
時睿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明明是完美的偷襲,沒有理由能避開的……為什么?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了?
“真是令人感到害怕的能力?!敝軜I(yè)心中也是困惑的,但他沒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
“哈哈哈哈!”居易站起來后發(fā)出爆笑,“是正義的使者嗎?對,我就知道,只要這樣做就一定會出現(xiàn)!”
說這話的時候,他回敬了一槍給周業(yè)。
那個女孩被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得尖叫,居易離她太近了,時睿也沒法靠過去,只能先找地方躲避子彈。
周業(yè)的火力明顯比居易來得猛,幾個回合后,居易在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后爬起來,“誒呀,差點就摔死了?!?p> 他抓住女孩的胳膊把她猛地往前一推,想借此擋住周業(yè)的彈道。
年長的男人顯然比他經(jīng)歷過更多的戰(zhàn)斗,看穿他的意圖后迅速調整了站位,補了一槍。
“哇哇哇!媽呀!”女孩驚慌地雙手抱頭蹲下,尖叫連連。
“……嗯,這才是普通的反應?!敝軜I(yè)沒頭沒尾地開口說道。
時睿聽到后心情復雜,這個大叔好像自作主張地拿自己和那個被劫持的女孩做比較了。
他竟然也有這么搞笑的一面……
“切,比想象的還要厲害啊,今天就到這里了,下次一定還要再見??!”撂完話后,居易又靈活地躲過幾發(fā)子彈,消失在街道的建筑群中。
時睿和周業(yè)商量過后決定繼續(xù)追趕居易,反正他的現(xiàn)在指南針也沒指定方向,暫時沒有目標,至于周業(yè)的理由——應該和他不可告人的試煉有關系。
女孩理所應該地跟著他們,大概是受了驚嚇,一路上什么也沒說,年長的男人似乎對她并不上心,時睿是打算等她主動開口。
居易就像蒸發(fā)一樣,他們一下午也沒有追上他。
時??梢岳斫?,那家伙看上去就像貓一樣,槍戰(zhàn)的時候又像只兇狠的獵豹。
他搖了搖頭,也許這個評價對他來說太高了。
眼見太陽就要下山了,他們還是選擇先找地方過夜。
先了間酒吧收拾妥當后,女孩看著他們,終于有些怯懦地開口了,“我、我是祁希,真是非常感謝你們!”
說著,她給他們分別來了個彎腰九十度的鞠躬。
“謝謝你們,我總算活下來了,但我還是好怕……嗚嗚……”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又帶著哭腔。
周業(yè)走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嗯嗯,沒事了?!?p> 實際上他做這動作的時候一直看著時睿。
少年覺得有些頭疼了,千萬別告訴他他又被拿去和祁希比較了……
這大叔好煩??!
“那個,我也知道祁希的反應比較……普通,所以,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時睿無奈地嘆了口氣。
周業(yè)抱歉地笑了笑,解釋道:“完全被看穿了啊,在此之前遇到的所有人,包括時睿、居易以及我自己在內(nèi),在我看來都是習慣于暴擊環(huán)境的人,但唯獨祁希不同?!?p> 時睿順著他說的一想還真是,至今為止碰上的人,除了這個女孩之外,一個個包括他本人都對槍和尸體沒有任何感覺。
“啊,對了,時睿,還有大叔,你們能看一下這份信嗎?”
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從挎在肩上的帆布包里取出一封信遞過去,雪白的信封一塵不染。
時睿接了過來,好奇地看了看,“是幸運信嗎?這種時候怎么會有這種東西?!?p> “我的試煉是要把最真摯的情感傳遞給某個人,那個死神讓我把信放在信封里交給別人,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迸⒄A苏Q劬?,那里面閃爍著名為“希冀”的東西。
多半是因為祁希和他們不一樣吧,面對槍支和尸體會害怕,時睿和周業(yè)對她倒沒那么警惕。
什么都不顧就塞給別人,倒是有點像騷擾信啊,時睿邊這么想著邊打開信封,靜靜地看了兩秒后,一臉無語地看著祁希,“你……不覺得信里該寫點什么再給別人嗎?”
他向周業(yè)展示了空白的信紙。
“不行啊,我不能寫,絕對不行?!迸㈩^搖得像個撥浪鼓,“死神說了,如果我給別人之前就寫上字的話,我會長疹子的,他說這是規(guī)則……”
送出信卻什么都沒發(fā)生,她有些失望地信封拿回裝好,又找了下一個話題,“說起來,周業(yè)大叔的試煉是什么內(nèi)容呢?”
比起沒拿什么道具的時睿,持槍的周業(yè)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這個我不方便透露?!币坏絾栐嚐?,周業(yè)的態(tài)度立刻無比警惕起來。
“誒?為什么???我都告訴你了?!逼钕2粷M意地抱怨道,她覺得很不公平。
“這……”周業(yè)看向時睿,沖他眨了眨眼睛,示意對方幫他解圍。
雖然看到他這種反應時睿內(nèi)心挺開心的,但時睿還是干了這種時候正經(jīng)隊友該做的事,畢竟自己的事也要瞞著。
他故作正經(jīng)地咳嗽了一聲,“祁希,我和大叔說好了,提問時會避開敏感話題?!?p> “啊,你們已經(jīng)商量過了啊,真是不好意思?!?p> “也希望你能夠理解。”周業(yè)順勢說了一句。
祁希鼓著嘴點了點頭,“那大叔你和時睿是什么關系???”
“你說關系?”年長的男人不解地反問。
“感覺上比較接近?”祁希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大概是有種默契感?!?p> “這……”周業(yè)再次看向時睿,眨了眨眼睛。
時睿挑挑眉毛,好的,大叔,我又看懂你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