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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第五章 婚禮很麻煩,不要

青玉二十年 HPL 2000 2019-12-03 10:12:00

  然而憑他倆未婚多年的經(jīng)驗,也實在是掰扯不出個所以然來。

  嚴方任道:“會不會太早了?!?p>  三奇青隨手往山下一指:“比你年紀小的弟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p>  嚴方任犟道:“程晶也可以?!?p>  三奇青:“……您醒醒。”

  三奇青教育道:“說實話,按你倆情況,這些虛禮都不頂用。不管你倆獨身還是結(jié)婚,你只有一個結(jié)局,那就是被天地?zé)o一剁碎了喂狗?!?p>  ……太真實了。

  嚴方任周身一寒。

  但他此時覺得什么被天地?zé)o一剁碎都是小事,于是繼續(xù)求教道:“那該怎么辦?”

  “不怎么辦,還是結(jié)啊。你要尊重人姑娘不是?”

  嚴方任認為有理。

  等二人湊在一起嘀咕完畢后,既然剛才嚴方任提到了程晶,他就去看了看他。

  可惜此時已經(jīng)深夜,程晶睡得香甜,在夢里咂巴著嘴。

  睡著的孩子安安靜靜的,總比醒著的時候更可愛幾分。

  嚴方任給他掖了掖被角,親了下他的額頭,默默走了出去。

  之后幾天,嚴方任白天和瑞安瀾保持一定距離,晚上和程晶聊聊天,然后回房學(xué)習(xí)到深夜才熄燈。

  程晶和嚴方任越來越親近,甚至敢在瑞安瀾面前叫嚷著往嚴方任身上爬:“嚴叔叔,抱抱!”

  瑞安瀾神色一凜,陰惻惻地看著程晶窩進了嚴方任懷里。

  如此幾天后,每日只能和嚴方任偷幾個吻的瑞安瀾怒道:“嚴方任,你老避開我干什么?還有,程晶你多大人了?一邊兒玩兒去!”

  程晶仍然從骨子里怕瑞安瀾,板著臉跑了。

  瑞安瀾目送他遠去時,嚴方任握住了她的手。

  瑞安瀾一回頭,對上嚴方任溫柔的琥珀眼眸,怒火消散了些許,愣了一會兒才道:“你避著我干什么?”

  嚴方任認真地盯著瑞安瀾,手指撓著她的手心:“我們成婚吧?!?p>  瑞安瀾:“……???”

  嚴方任認真的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們成婚吧?!?p>  這真是本朝最不正經(jīng)的求婚現(xiàn)場。

  虧得一個是沒接受過禮儀教育,一個只目睹了如何浪翻天。這么不合規(guī)矩的場景,二人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瑞安瀾只是茫然:“成婚有啥好處?”

  這一問把嚴方任也問呆了。他想了半天:“名分?”

  瑞安瀾看起來對這虛頭巴腦的東西十分嫌棄:“然后呢?”

  嚴方任有些受傷:“……好像沒了?!?p>  瑞安瀾看起來并不想接話,但瞅著嚴方任一副期待的樣子,動了動手指,勉為其難地又問道:“那成婚都有啥步驟???”

  末尾一個“啊”字,彰顯了瑞安瀾努力不讓嚴方任感到失望的決心。

  嚴方任果然又開心了些:“議婚,納彩,問名,納吉,納幣,請期,迎親,以及各種走親戚?!?p>  嚴方任做過功課的,就在最近的幾個晚上。

  他越看那些功課,越覺出這么一個儀式的重要,決定婚前都不要有不必要的身體接觸,這才老繞著瑞安瀾走。

  然而他和人接吻時又不會覺得這是身體接觸了,很雙標。

  瑞安瀾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彎彎繞,幾乎還要被這一串給嚇暈,斷斷續(xù)續(xù)道:“嗯,婚姻大事,多一些步驟會顯得更重視些。我懂。不過議婚這步算了吧,亦炎蘇怕不是先揍你一頓?!?p>  嚴方任想想也是,遂放棄。

  瑞安瀾得寸進尺:“問名也算了,我都不知道我生辰八字?!彼D了頓,“亦炎蘇可能也不知道,我們都沒過過生日?!?p>  嚴方任替瑞安瀾感到心酸,默默地握緊了她的手。

  “那什么納什么的也算了,咱不缺?!?p>  嚴方任覺得這個邏輯不太對,反駁道:“……為了儀式感?”

  瑞安瀾每根頭發(fā)絲都寫著“儀式感是什么東西”。

  嚴方任:“……算了算了?!?p>  “迎親這兩個字我懂。它又是個什么流程?”

  “男子去女子家迎娶,有告于祖宗、醮子、醮女、奠雁、沃盥、交拜、同牢、合巹、結(jié)發(fā)八項。”

  瑞安瀾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連連反駁:“家不都在這山上嗎?咱倆祖宗是誰?。扛改敢簿褪R嘌滋K一個?奠雁是什么,能吃嗎?沃盥之后那一溜做完是不是天就亮了?”

  嚴方任被問的啞口無言,一個個認真回答:“是的。不知道是誰。確實。不能吃。可能吧我也沒經(jīng)驗?!?p>  瑞安瀾:“那么麻煩,不婚了。”

  嚴方任睜大雙眼,霧蒙蒙地望著瑞安瀾。

  瑞安瀾被他眼神看得受不了,微微起身向他傾去,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嘴唇若有若無地掃在他臉上。她伸出舌尖往他嘴角輕輕一舔,語調(diào)婉轉(zhuǎn)道:“要不,我們直接最后一步吧?!?p>  嚴方任站起身直接后退了七步扶住書架,捂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遠遠地看著瑞安瀾:“嚴肅點?!?p>  瑞安瀾卻充滿了可以跳過繁文縟節(jié)的興奮,一點點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眉眼一挑:“不能更嚴肅了。”

  嚴方任的眼角都泛了紅。

  瑞安瀾學(xué)亦炎蘇那神態(tài)學(xué)了半天,卻見嚴方任整個人貼在書架上愣愣的,不由怒道:“有意見?”

  嚴方任搖了搖頭。

  瑞安瀾臉色轉(zhuǎn)晴,轉(zhuǎn)過身,一條腿擱上椅子扶手。衣擺往腿根滑落,她屈起腳趾,沖嚴方任伸出手。

  嚴方任抿抿嘴,松開書架,走過去,一手攬住瑞安瀾的腰,另一手從她腿下繞過,把她抱離了椅子。

  于是第二天瑞安門的弟子們既沒有見到門主,也沒見到副門主,據(jù)說雙雙身體抱恙,大家今天有什么事自行解決,或等明日再議。

  明日剛剛開始,天地?zé)o一就來了。

  天地?zé)o一掐的時間點準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彼時瑞安瀾被扶起來用了點早飯后,倒著去睡回籠覺,嚴方任先收拾整齊準備下山。

  嚴方任剛出夜明廊,就看到天地?zé)o一堵在廊外的背影。

  天地?zé)o一頭也沒回,陰惻惻道:“瀾兒呢?”

  嚴方任:“……”

  天地?zé)o一你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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