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化?什么意思?”
“禽和獸修百年后為怪,再修五百年為妖,繼續(xù)修可成靈族,靈族再修便能成人。”
“所以,人再修會變成神?”
露娘搖頭,“不,人永遠不可能成神?!?p> “許仙不是想要把她轉(zhuǎn)化為神?”
“沒有任何神,可以把人轉(zhuǎn)化為神。”她想起什么有補充,“只有很少一部分。”
“例如?”
“最初幾位與天同生的神,其中有一位叫勾陳,他是唯一把人類轉(zhuǎn)化為神的神嗣?!?p> 聶兒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沒人知道?!?p> “那他現(xiàn)在和他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了?”
“不,他死了。”
“啊?好慘?!甭檭焊袊@。
“可是神還會死嗎?”
露娘告訴她,“神的死被稱為化歸,身體靈魂都化為無形,回到時間盡頭。”
時間盡頭,聶兒仔細品味這個詞。
“更慘的是他愛的那個人類?!?p> 聶兒不明,“已經(jīng)成了神,有什么慘的?”
“她擁有的永恒的生命,永恒的靈魂,可是,她再也找不到那個人?!?p> 聶兒心中一刺,她硬著嘴說:“說不定她可以找到另外一個愛人,漫漫歲月打發(fā)時間。”
露娘笑:“你知道永遠不見的悲傷嗎?”
“人群都是這樣,來來往往,有人走進你的生命,也勢必有人離開?!?p> “你說的是人類?!?p> “對啊,人類都是這樣,說好再見,指不準就是再也不見。”
露娘問:“可是你知道嗎?世界上的妖都想做人?!?p> “人有什么好,你們可以活許多年,人只能活短短數(shù)十年,你們妖啊,究竟想要人的身份做什么?”
露娘沉默,一字一句告訴她,“永恒的靈魂。”
“什么意思?”
“擁有永恒的靈魂,除了神就是人,無論一個人輪回多少次,軀殼變化多少回,靈魂永不改變,所以,作為人類,無論你失去愛人多少次,下一次,下一個路口,下一個空間,你擦肩而過的那個陌生人說不定就是你一直想要見的人?!?p> “永恒的靈魂?”
“你也有,因為你也是人類?!?p> 聶兒問:“你沒有嗎?”
“我沒有,我想要擁有。”
“妖怪怎么樣才可以擁有?”
“很簡單啊。”
“嗯?”
“像我姐姐一樣,去得到一個擁有永恒靈魂的人的愛。”
聶兒倒吸一口冷氣,“愛?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p> “愛,本來就不可思議。只要得到一個人類最純真最唯一的愛,無論是哪一種愛,我們都能和他分享永恒的靈魂?!?p> “我聽著,這也不是很難,難道你從來沒得到一個人的愛?”
露娘搖頭,“沒有一個人類,愿意和我分享他永恒的靈魂。”
“為什么?”
“我們要告訴他,然后開始妖和人之間的轉(zhuǎn)化,如果他懷疑了自己的愛,那在儀式之時,人類和妖怪都會死去?!?p> “沒有一個妖怪成功過?”
“應該也有,不過后來成功的妖怪都成了普通人類,混在人群里,我們也分不清?!?p> 聶兒點點頭,“許仙想把許紅玉轉(zhuǎn)化為妖?”
“正是,這樣就不用受人類壽命的擺控。”
聶兒已經(jīng)能推測出,“你姐姐也是他進行這個儀式的一環(huán)?!?p> “是啊,一個妖物靈氣聚集的部位,一個月圓之夜,一次新生之時。”
“靈氣聚集的部位是你姐姐的蛇膽,月圓之夜就是那天晚上,可是什么是新生之時?”
露娘眼中恨意慢慢,“以命換命,用妖物的未見天的子嗣換取一個人類轉(zhuǎn)化后的新生。”
聶兒張大嘴巴,“你姐姐有孕在身……”
為了自己珍視的就把其他人踩在腳下,這神,像極了人。
聶兒敲擊了一下桌子,“可是許紅玉還是死了,為什么?”
“有人告訴我,轉(zhuǎn)化之中,轉(zhuǎn)化人的執(zhí)念尤為重要,就像我剛才和你所說,共享靈魂之時不能有絲毫懷疑,所以他們的轉(zhuǎn)化也應該需要許紅玉和我姐姐的信念,我姐姐死不瞑目,當然不會配合他的詭計,許紅玉的轉(zhuǎn)化也就失敗了?!?p> 聶兒想,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明白許紅玉轉(zhuǎn)化后的死亡。
“你現(xiàn)在愿意幫我嗎?”
“幫你做什么?”
“屠神。”
“許仙雖然壞透了,但是我?guī)筒涣四??!?p> “難道你要讓我去法院告他?”
“我……你們妖界沒有法院嗎?神界也沒有?”
露娘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