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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醫(yī)生坐在電視機前,回看老伴老高校長偶然間看到的一段關(guān)于章丘萍的電視采訪錄相。
“章丘萍,你作為一名鐵路養(yǎng)路工區(qū)的女工長,你快樂嗎?″。主持人面對面問章丘萍。
章丘萍熱情,面帶燦爛笑容的大特寫。“主持人,你一定有乘火車的經(jīng)歷,當你拿著車票經(jīng)過檢票口進站,沿著月臺登上你所要乘的車次奔馳在鐵道線上的時候,你一定會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鐵路和在鐵軌上高舉鐵鎬揮舞著的鐵路工人的時候,你一定心中會為之振奮,如果這樣的話,你說我快樂嗎?我告訴你,快樂,這種快樂,是一首無言的藍天與大地的協(xié)奏曲?!?p> “說的好!″主持人和現(xiàn)場上的觀眾鼓起掌。電視機前的方醫(yī)生也不由得鼓起掌,并大叫“丘萍,好樣的!″
主持人又問了:“你白天要從事這么大的重體力工作,晚上下班了還要到大江鐵路文化宮戲劇中心跟桃桃老師學戲,這是為什么?你不累嗎?″
又是一個章丘萍的臉部大特寫,只是這個大特寫中的章丘萍的面部表情有了些許羞澀,她停頓了片刻,嘻嘻笑說,“說起來,與桃桃老師的相遇還蠻具喜劇色彩的,那天,我因一件亊在大江火車站的月臺上哭泣……″。
方醫(yī)生瞪大眼緊盯電視屏幕上的章丘萍,耳中傾聽著她與老師桃桃的月臺奇遇?!翱床怀鲞@姑娘挺重情,知道知恩圖報,好姑娘啊!″。方醫(yī)生從醫(yī)幾十年,在醫(yī)院無論門診或病房,見過無數(shù)的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什么人什么樣,她一眼便可識真金。章丘萍月臺奇遇老師桃桃的講述,讓方醫(yī)生饒有興趣頻頻奌頭喃喃自語,“嗯,……應(yīng)該!……對,……好樣的″。
電視鏡頭切換成了桃桃的畫面,桃桃的女性化手勢,娘娘腔調(diào),逗得方醫(yī)生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主持人非常不解問,“你僅僅因為在月臺上看見章丘萍哭泣就以憐憫心教她學戲嗎?″
桃桃面對電視鏡頭,不住用手指捻著大花手帕揮舞著,娘娘腔道,“哎呀,主持人,你知道,當我在月臺上第一次看到章丘萍哭的樣孑,哎呀媽呀,這完全是角的料,確如是唱孟江女哭長城,秦香蓮攜女告官,寶玉哭靈的角。你知道,哎呀,當時,我的心啊蹦噠蹦噠到了喉嚨口,我太喜歡她了,太愛她了,愛她愛到天晴晚″
方醫(yī)生被桃桃的話和“二姨娘“女性化的手式逗的淚都出來。并興趣頗濃地模仿著桃桃捻手帕及說話的一招一式。
老高校長走上前關(guān)上了電視。
方醫(yī)生仍沉浸在模仿中,“哎呀,主持人,……那可是角啊,……我太喜歡她了,太愛她了,愛她愛到天晴晚!“她轉(zhuǎn)向丈夫,繼續(xù)比劃著,“嘻嘻嘻,嘻嘻嘻,老高,你知道嗎?作為一個男人能有這樣的捻手帕,從人體解部學角度說,他的韌性是多么的大啊!這樣的人體,我從醫(yī)近二十年了,沒遇見過!哎呀,樂壞我了!″
“氣死我了,你沒聽這個二姨子說什么,我太愛她了……″。老高校長實在樂不起來,打斷了方醫(yī)生的話。
方醫(yī)生仍不住模仿著,“說的對,做為一個老師發(fā)現(xiàn)一個人才,當然是很喜歡,很愛的,不奇怪,哪個少男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可,可,他說他愛丘萍愛到天晴晚!″老高校長大吼一聲,拉開里屋門,猛地見高亮什么時間站在了客廳里!“你都聽見了!″老高校長問。
“媽,爸,她說明天有亊……,″高亮拿出BB機給二老。
“看,看看!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老高校長一腦門子問號!
方醫(yī)生不解,“不會吧?丘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