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黎眸底閃過幾絲暗意。他是想同師尊一起……
祁九黎抬眸看向了奚泱,奚泱朝祁九黎露出一抹淺笑,并密音道:【辛苦了。】
得到師尊安撫,祁九黎這才心有不愿地出了房門。自從見到被師尊帶回縹緲宗后,他是第一次這么討厭一個人。但對方是堂堂一峰之主,祁九黎也壓下心的的焦躁,迎著月光回了屋。
“呀青舒,你的小徒兒廚藝真是不錯呢,”花千凝端著飯菜來到奚泱身邊,“聞著倒是讓我這個不餓的人有些饞了?!?p> 奚泱冷眼看著花千凝表演?!澳銇碜鍪裁矗俊?p> “白天被青舒占了這么多便宜,師姐我不過想多看幾眼,討點利息回來,呵呵,”花千凝又捂嘴淺笑。
“……”話說得那么曖昧,奚泱眼底閃過幾絲惱意。
“你看你,今天忙了一天了,需要師姐喂你嗎?”說完,花千凝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到青舒碗里。
“聒噪,”奚泱自顧自拿起自己的碗筷,花千凝筷子上的肉被撂在半空。
“事實證明這份聒噪還是能換來青舒你幾眼凝眸,如此就算被嫌棄,也算不枉此遭?!被ㄇ膊挥X尷尬,反手就將肉送到了自己嘴里,只是雙眼還明晃晃地盯著奚泱嘴唇。
“我?guī)Я它c酒,”花千凝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而后落座于奚泱案桌對面,取出白天里喝的花酒,如同白天一樣替奚泱斟滿一杯酒。
“師弟,你倒是喚一聲師姐聽聽?”花千凝輕柔的聲音里略帶嬌嗔,“從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我可是一句師姐都沒聽到過呢。”
“百花尊者若是不吃,別浪費我徒兒一番心血?!鞭摄笳嫦胍话驼瓢鸦ㄇ某鋈ァ?p> “你可真是無情,”花千凝頗為傷心,便獨自飲下剛剛斟滿的一杯酒,緩了緩又道,“我不過是才失去了靈草靈石無數(shù),有些傷心罷了,來找你討點好處,卻被你如此冷落。
難道在青舒眼里,我是如此放浪輕薄之人嗎?”
“……”大姐,你覺得呢?
奚泱封住自己聽覺,瞬間感覺自己世界都清凈了。
花千凝并不知情,還在喋喋不休地述說自己的苦悶,但奚泱泰然自若,一筷接一筷吃得頗香。
不一會花千凝便察覺出端倪,氣得花千凝花顏微顫,直接伸手拿走了奚泱的飯菜。
奚泱抬眸看向一臉惱意的花千凝,毫不掩蓋眼里的冷意。
“萬俟青舒,好你個翻臉不認(rèn)人的笨鵝,”奚泱看到花千凝的嘴唇一張一翕,雖然奚泱自行封了聽覺聽不見聲,但她看懂了花千凝的唇語。
“花千凝,既然你如此喜歡,本尊也不是吝嗇的人,晚膳好好用,”說完奚泱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花千凝在原地氣得臉色發(fā)白。“萬俟青舒,你真是石頭變的嗎?”要是色丶誘管用,她還同祁九黎廢什么狗屁話。
奚泱拂袖離場,花千凝卻盯著窗外灑下的月光笑了:“如果用藥成就一樁美事倒也不錯?”
剛剛斟酒的時候,花千凝往飯菜里放了不少琉璃香……
琉璃香,一種專門針對高階修士的助興情藥。
“呵呵呵,花前月下倒也不錯呢,”花千凝笑出了聲。
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中藥的奚泱剛出院門,就看到了守在一旁的祁九黎。
“你在這兒做什么?”身后突然響起師父的聲音,祁九黎又驚又喜。
“等師尊,”祁九黎一襲白衣,沐浴在月輝下更添了幾絲神秘。
奚泱望著祁九黎好看的顏,剛剛被花千凝添的堵少了大半,也許是被花千凝氣的,她竟覺得臉上有幾分熱意。
“既然無事,陪為師逛逛這山莊吧,”奚泱語氣淡淡,如月紗般清冷,祁九黎點點頭,抬腳跟上了奚泱的步子。
“最近可有遇上什么麻煩?”奚泱指的是祁九黎頻繁做噩夢的事。之前桃源村她曾闖入過祁九黎的夢境,畢竟到處都是濃霧。
“沒,師尊為何這樣問?”祁九黎仰頭看向奚泱后腦勺,月光為師父青絲籠上銀輝,哪怕就這么看著師父的背影,他也覺得心安。
“修仙之人,斷情絕愛,話雖如此,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痹掚m如此,奚泱的聲音聽著卻讓人感覺在千萬里之外。
“九黎明白的?!逼罹爬栊闹形乱庾R想起那日在松柏林蔭道上,師父讓自己別依賴他,還同自己劃清界限。
“為師說了什么,你就明白了?”奚泱反問,語氣里多了幾絲起伏。
“九黎不明白,”聽見奚泱表露情緒的聲音,祁九黎鼻頭微酸,竟頓時覺得心里有些委屈。他不明白,不明白的東西太多太多……不明白師父對他為何總是若即若離。
奚泱輕笑:“呵,你還小,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奚泱隱隱覺得腦袋有些發(fā)熱,“你啊,小小年紀(jì),別總裝個小大人的模樣?!?p> “這樣,不好。”說完,奚泱轉(zhuǎn)過身,低頭看著祁九黎,又抬起手揉住祁九黎臉蛋:“哈,像個包子,還是這樣可人多了?!?p> 奚泱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令祁九黎心跳漏了半拍般,祁九黎傻傻站在原地任由奚泱搓揉。師父竟對他笑得如此親密。
而且?guī)煾傅恼菩暮门?,連帶著他的臉蛋也跟著發(fā)燙起來。
“今夜倒是燥熱得厲害,”奚泱不知自己被下了藥,隱隱覺得自己有些反常,卻也說不上來,思來想去頭疼,索性都不管不顧,只管隨心去罷。
祁九黎愣愣答道:“是啊……”
奚泱撒手:“心有不快就及時紓解,若是積壓太久,等日后你結(jié)丹結(jié)嬰,會形成心魔的。
所以修道之人自在隨心,快意恩仇,如此也能少些心魔。”
祁九黎一聽這話,恍然意識到,師父說的可能是自己噩夢的事?!笆前?,不知我這身子,還能結(jié)丹嗎?”也許他最大的心魔,就來自他眼前。
“如何不能?”奚泱反問,“本尊認(rèn)你為唯一的弟子,自然是看重你的資質(zhì)。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小小水靈根而已,不要也罷。
倒是別讓修煉水靈根讓你變得女氣,不好?!比羰乔笆篮诿嫔飞衿罹爬钃Q上女裝,想著奚泱便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