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銘抬頭往聲源處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連體睡衣,長發(fā)披肩的年輕女子正漂浮在他面前,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這就對了嘛,你不出來怎么能好好談呢?我這個人還是很和藹滴?!?p> 白銘笑了笑,手臂上的火焰收回到了體內(nèi)。
呵……
白衣女鬼冷笑了一下,沖著白銘說道,
“有什么想談的快談,談完快滾!”
“哎呀,這么兇的嗎?”白銘把刀從肩膀上拿下,刀身橫斜對著地面,笑瞇瞇地看著女鬼,“給你機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
女鬼沉默了。
“姓名?”
“蘇文穎?!?p> “性別?”
“你……”女鬼怒瞪著白銘。
“嗯?”白銘淡淡瞥了她一眼。
“女……”
“籍貫?”
“天北市?!?p> “為何害人?”
“……”
女鬼狠狠看了白銘一眼。
“凡不珍惜生命的人,她的生命也將被奪去!”
這次輪到白銘沉默了……
“但是你并沒有權(quán)利去奪走他人生命!”片刻后他對著女鬼說道。
“呵,我沒有,那其他人就有嗎?按你這樣說,你也沒有權(quán)利奪走我的生命!”女鬼冷笑道。
“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利去奪走他人生命,你說的不錯,我也沒有?!卑足懙吐曊f著,“但是,你殺害了人,所以責(zé)任賦予了我可以殺了你的權(quán)利?!?p> “哼,強詞奪理。反正你估計也不會放過我,要殺就殺吧?!迸碛矚饬似饋?。
“哦?本來想讓你叫我一聲霸霸就放過你的,現(xiàn)在你這么硬氣看來也不需要我放過了?!卑足懱崞鸬丁?p> “霸霸!”
“……”
白銘當場就驚了,大姐,你剛剛那股懟天懟地的硬氣呢?莫不是我眼花了吧……
“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抱歉,你說晚了!”
白銘一刀劈出,女鬼急忙狼狽地躲開。
“連鬼都騙,你這個騙子!”女鬼怒指白銘罵道。
白銘摸了摸鼻子,靦腆地笑道,“大姐,我還沒成年呢,小孩的話不能信,你難道不知道嗎?”
話一說完,他再次掄起木刀朝女鬼砍了過去!
女鬼急忙想再次發(fā)動幻境來困住白銘,但木刀瞬息而至,烈焰騰起,女鬼在不甘中化為灰燼消散在夜風(fēng)中……
“唉……靈異啊?!卑足懘抵癸L(fēng)望向遠方……
就在白銘劈滅女鬼的瞬間,距離天寒二中幾百里外的一棟郊區(qū)別墅里,一個長相威嚴,頭戴皇冠的神像座下案臺上,一排白蠟燭中突然有一支毫無征兆地熄滅了。
神像對面三個蒲團上坐著閉目養(yǎng)神的三個人中其中一個猛然睜開了碧綠色的眼睛,那人是個帥氣的年輕男子,只是皮膚白晢得有些過分,像是在全身蓋了厚厚的一層粉底。
那男子站起身來,向神像躬身,神情恭敬道:“大帝,我麾下一鬼被殺,我想去為其報仇。”
神像嘴巴微動,吐出一字,聲音威嚴厚重。
“準?!?p> “謝大帝?!?p> 那男子右手猛地一撕,虛空中便出現(xiàn)了一條通道,男子四周綠光一閃,化為遁光消失在原地……
…………
天寒二中,
教學(xué)樓天臺,
白銘在對著夜空惆悵了一會兒后就準備轉(zhuǎn)身離開,但他剛一轉(zhuǎn)頭,他背后突然傳來了仿佛玻璃破碎的清脆聲……
“就是你這渣屑,殺了文穎嗎?”
一道高傲并且冷漠的聲音在白銘背后響起。
“殺了女鬼居然會跑出來一個情夫,真是漲知識了啊,請問閣下是否姓寧名采臣?”
白銘聽出了那道聲音平靜下隱藏著的怒火,心里不禁慌的一匹,但還是轉(zhuǎn)過頭直視半空中的黑袍白晢男子嘲諷道。
“好,很好!”男子怒極反笑,用他那碧油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白銘,“螻蟻敢于直視巨龍的勇氣可嘉,但無濟于事。”
男子抬起了右手,掌心直對白銘,一個堪比白銘在黃山之巔見到的那個大火球的綠色能量球迅速在他手掌心處凝聚,成形……
“承受神明的怒火吧,你將在無盡悔恨中化為真正的渣屑!”
“邪物也敢自稱神明,別笑死人了!就讓你知道,即使是螻蟻,也有屠龍的愿景!”
白銘雙手緊緊握住刀柄,把刀身往后斜放,雙腿一蹬,右肩膀在前如脫韁的公牛般朝男子處橫沖了過去!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男子眼神冰冷,手掌輕推,巨大到可以覆蓋整個操場的綠油油能量球便朝白銘落去……
逃是不可能逃的了,別說逃不逃得了,就說白銘背后是天寒二中,他就不可能逃!
白銘在半空中眼角余光瞥了瞥被綠光驚動而跑到宿舍陽臺看著的騷動人群,隨后目光堅定地盯著迎面而來的大綠球,直直沖了過去!
希望我猜的沒錯……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下,月光下白銘單薄的身影與大綠球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呵,結(jié)束了……
白晢男子輕蔑一笑,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但隨即他的眼睛就差點瞪了出來,這,怎么可能!
只見大綠球消失地?zé)o影無蹤,空中只剩下白銘依舊去勢不減地朝他沖去!
“叮!神通隨機衍生系統(tǒng)充能完畢?!?p> 就在白銘吸收掉那綠色大光球的時候,一道奇異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但白銘此時無暇顧及其他,一心只往男子處沖去!
男子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銘,回過神來,急忙凝聚了一個綠色的防護盾,把他包裹在內(nèi),360度無死角地保護著他。
這邊盾剛凝聚好,那邊白銘的右肩膀就率先撞上了防護盾!
隨即綠色防護盾就在白晢男子吞了翔一樣的表情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烈焰焚刀,白銘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再次使出了三萬里河?xùn)|如海這一招,一刀攜煌煌不可阻擋之勢,劈向了白晢男子的脖子!
“你殺不死我的,我的肉身可不是爾等螻蟻可以傷到的!”男子直到被木刀劈到的前一刻嘴角還在輕蔑地笑,表示他對白銘的不屑。
轟!
木刀攜帶烈焰狠狠劈在了男子的脖子上,然后木刀就在白銘不可置信的目光以及男子輕蔑的笑容中一寸寸崩裂開來,最后徹底化為漫天木屑飛舞……
“我就說……”
呃,我怎么發(fā)不了聲了,我在飛?那邊的無頭身體為什么那么熟悉的……
而在地面上的眾人眼中,只見半空中一道華麗而耀眼的弧線如流星般劃過,隨即男子的頭顱便脫離了身子,飛了出去……
鮮血如雨,與木屑于夜空中共舞。
嗖!
白銘極速墜落,在教學(xué)樓的另一邊落地,平坦的水泥地硬生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月光溫柔地照在他那灰頭灰臉的面容上,同時也照亮了他右手里握著的明亮得反著光的大刀……
“啪”,
刀刃上緩緩流淌著鮮血,滴在地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十分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