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敲響了安攸寧房間的門。說了聲“請進(jìn)”后,一個女傭走了進(jìn)來,“少爺,太太讓我來告知您老宅那邊來電話,讓您和太太回老宅一趟?!?p> “老宅?”安攸寧已經(jīng)好久沒聽到過有人提起這兩個字,應(yīng)該說在他被暗算失聰,父親意外去世,他和沈初夏搬出去之后再也沒人提起過。
他被人毒害失聰?shù)臅r候年紀(jì)還很小,正是牙牙學(xué)語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聽不見的時候也帶他去過醫(yī)院,發(fā)現(xiàn)是藥物導(dǎo)致的神經(jīng)受損。不久,他的父親就意外去世了,究竟是意外還是故意為之到現(xiàn)在沒個結(jié)論,他和母親后來就從老宅搬出來生活到現(xiàn)在。
安攸寧和沈初夏回老宅的次數(shù)不多,每次回去,他雖然聽不見,但能感覺到他人異樣的眼神。通過口型判斷對方的意思,這是種很難的技巧,需要大量的練習(xí)才能做到,除了他這種有聽力障礙的人外,竊取情報(bào)的特工也懂得使用。小時候的安攸寧懂唇語,那時候年幼,并不完全懂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畢竟也受自然環(huán)境條件限制,比如:光線明暗、講話者的口型開合程度、與唇讀者的距離等等各種因素。
“好,我知道了,你跟母親說等我準(zhǔn)備一下,稍后我就下去?!?p> 真是好久沒有回到老宅了,如今,他,不一樣了。
安家老宅那邊派來的司機(jī)來接安攸寧母子。
“大太太,二少爺?!彼緳C(jī)年約五十歲上下,是住在老宅那邊的當(dāng)家人專用的司機(jī),“老太爺讓我來接二位?!?p> “多謝,李叔,爸爸他可還好?”沈初夏深知他是自家公公的專用司機(jī),關(guān)乎老宅那邊的情況了解比其他人多。
“老太爺他很好,就是經(jīng)常想念您和二少爺。”李叔通過車內(nèi)的后視鏡看他們,“太太,老太爺知道您的苦衷,他理解您的。”
苦衷……安攸寧聽到這兩個字,他的身體輕顫一下,那苦衷指的就是他。
車子一路行駛到安家老宅,通過庭院走進(jìn)屋內(nèi),傭人們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打掃。見到沈初夏和安攸寧,他們停下手里的工作,問候著,“大太太,二少爺?!?p> 客廳內(nèi),一位花甲老人正在品茗,看到兩人,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快步走到他們面前,“你們來啦!”他看看沈初夏又看看安攸寧。
“嗯?!鄙虺跸膽?yīng)了應(yīng)聲,“爸爸最近身體怎么樣?”
“土埋半截子的人了,就別擔(dān)心我這糟老頭子啦!”他握著沈初夏的手,“夏夏,這些年苦了你和阿寧?!崩先丝聪虬藏鼘?,眼神里滿是慈祥的目光。
“爺爺?!卑怖蠣斪訉ψ约旱暮?,安攸寧時刻都記得,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兩個字。
“阿寧,你……”上次見到安攸寧的時候,他連半個字都說不清,如今聽到他的聲音,安老爺子激動不已。還沒等他再說上什么,安家的其他成員也陸續(xù)回來了。
安老爺子一共有三個兒子,也都各自成家立業(yè),家中的小輩排序是男女一起按照年齡排的,安攸寧雖是長子的兒子,但在同輩的兄弟姐妹中排第二。
見到自己的叔叔嬸嬸和堂兄弟姐妹,安攸寧只是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未開口。
“喲,小啞巴又來了?!币粋€看起來比安攸寧小上兩三歲,穿著藕荷色連衣裙的女孩毫不客氣地開口。
“四妹,好久不見?!?p> 安攸寧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大吃一驚,尤其是剛剛說安攸寧是啞巴的女孩,她指著安攸寧,眼神里滿是疑惑,“你、你不是啞巴嗎?怎、怎么……”
“然然,你說的這是什么渾話!”她身邊的美婦人兇了她一句,才看向安攸寧笑著說道,“阿寧,別跟你四妹一般見識?!?p> “三嬸好?!卑藏鼘幮α诵?,“三嬸今天真漂亮?!?p> 聽見安攸寧夸自己,安三嬸眉眼帶笑,她的女兒不滿意地嘟嘴哼了一聲,“馬屁精?!?p> “安攸然!”安三嬸明顯有些生氣了,“再敢這么沒禮貌下個月你一分零花錢都別想拿到!”
“!”聽見安三嬸說了這種話,安攸然才閉了嘴巴,非常不滿地瞪了安攸寧一眼,好似自己被罵全是因?yàn)榘藏鼘幍腻e。
“阿寧。”
安攸寧聞聲望去,朝著對方喊了一聲“大姐”,被安攸寧稱作“大姐”的人是安攸寧二叔家的女兒安攸妍,身邊的男孩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安攸明。安攸寧比安攸妍小三歲,卻比安攸明大幾個小時。
大幾個小時也是大,安攸明還是得老老實(shí)實(shí)地叫安攸寧一聲二哥,他也要安安分分地當(dāng)安家的三少爺。
“二哥,原來你聲音這么好聽啊?!卑藏魃焓?jǐn)堊“藏鼘幍募绨?,“我就知道長得美,聲音好聽的大伯母,二哥的聲音也跟她一樣好聽?!?p> “原來你是喜歡我的聲音啊?!?p> “那當(dāng)然,我媽唱歌又不好聽,小時候她一唱搖籃曲我就不用睡覺了,嚇也嚇醒了。”安攸明朝沈初夏調(diào)皮地笑,絲毫沒注意到有一只手朝他的耳朵襲來,直到一陣疼痛讓他驚呼出聲,“哎呀!疼!”安攸明朝那只手的主人求饒,“媽,輕點(diǎn),耳朵要掉了!”
“臭小子,你還知道疼?。 卑捕饠Q著自家兒子的耳朵,“誰教你在外面亂說話的?”
“媽,你唱歌本來就沒大伯母好聽!我說的是事實(shí)!”
“你是嫌棄你媽是不是?”
最后還是沈初夏和安二叔解救了安攸明,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安攸寧能開口說話對于安家而言可是大喜事,不少人好奇地打量著安攸寧。安攸寧也不卑不亢,坦蕩地回應(yīng)大家。他本就是名門望族的世家子女,就算他原來又聾又啞,禮儀方面也有專人教導(dǎo)。
二樓,安家的小輩們待在安攸寧的房間里。安攸妍坐在窗邊看著自己手里的書;安攸然坐在床上打游戲;安攸明和安攸寧則是在聊天。
安攸寧和安攸明只是堂兄弟,他們兩人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因?yàn)榘藏鼘幨斿e過學(xué)語的時機(jī),安家的大部分人都懂手語。以前是靠手勢或文字交談,現(xiàn)在安攸寧能說話了,安攸明跟安攸寧說個沒完。
“二哥,還有幾天就是我們十八歲的生日了,你想怎么過?”
提起生日,安攸寧眼中充滿復(fù)雜的神色,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女的十八歲生日也是成年禮,照理說是要大辦的,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從簡,這一次也不成。
零星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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