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月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其實(shí)心里明白,眼前這個白毛兒,就是那個被她遺落在過去的東澤。
可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所以她更加不能說出實(shí)情。
以季秋月的想法,讓東澤以為,他小時候遇到的,與后來和他結(jié)為夫妻的,一直都是‘她’。
這樣,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對他好,對她自己,也好……
免得錯綜復(fù)雜、糾糾纏纏的扯不清。
雖然,心里邊還是會覺得遺憾。
遺憾那十年朝夕,遺憾那少年純真的心意,遺憾她以來日方長為由,推開了他……
所以說,人生苦短,當(dāng)及時行樂,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該下手就下手,斷不能拖延。
季秋月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天,把那些有的沒的壞情緒拋到腦后。
“唔,那雙頭蛇啊,失血過多死掉了,我便挑開它的肚皮逃出來了,至于蛇毒……被我靈根上長出來的那個小嫩芽吸收了?!?p> 季秋月在手心聚了一個光團(tuán),正是她丹田此刻的狀態(tài)。
東澤定睛望著那爬滿青黑色脈絡(luò)的詭異植物,眸色微斂。
“變異了,如果是吸收了蛇毒,莫非具備了毒的屬性?”
毒屬性……
東澤提出的設(shè)想,使得季秋月眼前一亮。
她當(dāng)即召喚出自己最熟悉的荊棘條,果然見那些刺上冒出青黑色的不明液體。
竟然真的具備了毒性!
季秋月從沒往這方面想過,但從理論上來說,木靈根具備植物的所有特性。
而植物種類繁多,除了像雪蓮花一樣的靈植,還有像斷腸草一樣的毒草。
所以說,木系修士未來的修行方向有兩種,一種是治療,一種是毒系輔助。
季秋月沉默了一會兒,東澤見她垂眸沉思,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在想什么?”
“我在想,完全可以把修仙當(dāng)成網(wǎng)游來玩。”
“網(wǎng)游?是何物?”
如今的東澤,已經(jīng)不復(fù)曾經(jīng)青澀稚嫩的模樣,舉手投足,皆是上位者才有的自信與倨傲。
或許,唯有這種被難住的時候,才會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幾分季秋月所熟悉的純真。
她抬眸,撞上男人疑惑的目光,在他赤色的眸中,找到了她的影子。
艱難的扯扯嘴角,后退一步,自覺拉開距離。
“說了你也不懂。”
或許男人都不喜歡被質(zhì)疑,不管是質(zhì)疑他的身體還是質(zhì)疑他的智商。
季秋月甚至看到了東澤額頭跳動的青筋。
“這世間就沒有吾不懂的?!?p>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網(wǎng)游為何物?!
季秋月懶得和他較真。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p> 哄小孩的語氣,令東澤不爽中隱隱帶著一份詭異的熟悉感。
而季秋月隨手拋出的核舟,卻讓他雙眼看直了。
這個核舟,難道就是之前,他摔來摔去的那艘?
它的全貌,竟然是這樣的么……
“東澤,山下有個捕蛇村,我答應(yīng)了村民,要去給村子里的孩子測靈根,沒準(zhǔn)會收上來做弟子?!?p> 季秋月不想再跟東澤揪扯,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便知道她的忽然消失,并未對他造成影響。
她對那個時空,唯一的一份不舍也不復(fù)存在了。
她已經(jīng),徹底醒了。
“趁著這個時間,幫忙搭建個像樣點(diǎn)的房子怎么樣?這應(yīng)該難不倒你吧?”
眼看季秋月便要離開,東澤鬼使神差的抓住她的手腕。
入手,是獨(dú)屬于女子的圓潤細(xì)膩手感,東澤晃了一下神。
“這核舟,你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