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十七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fā)黑,后背頂住墻壁,才勉強站穩(wěn)。
雖然僅僅相處了三天,但他覺得,季秋月應(yīng)該是那種隨性灑脫,不喜約束的人,應(yīng)該不會就這么草率的,嫁給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男子。
是父親自作主張,還是其他?
不管是什么,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邀請季秋月來赫連家了。
他本意,是希望給她一個更廣闊的天地,展現(xiàn)自己的天賦和實力,可他忘了,赫連家本就是個囚籠。
“秋月可知道?”
“秋月?十七弟會不會叫的太親熱了些?”
赫連十一陰狠的看著赫連十七蒼白的臉頰,從仗勢欺人中,獲得了某種變態(tài)的成就感。
赫連十七被堵的啞口無言,沉默了半響,才把斟酌醞釀了半天的解釋復(fù)述出來。
“十一哥,我沒別的意思,我與季秋月乃一見如故的知己,十一哥不喜歡我這般叫,以后不叫了便是?!?p> “希望你能一直這般,記得自己的身份。”
赫連十一享受別人懼他畏他的模樣,在赫連十七身上得到了他滿意的東西后,總算慈悲的放過了他。
“花瑩,我們走?!?p> “是,主人……”
花瑩跟在赫連十一身后,出了朗園,邁出院子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赫連十七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她瞳孔微縮,深褐色的眸中閃過一抹鎏金色的光芒。
直到邁出朗園的門檻,才收回目光,心情復(fù)雜的盯著赫連十一的后背,心臟的位置。
“那個女人和她的拖油瓶跑哪里去了?”
赫連十一不耐煩的抱怨,完全不知道,就在剛剛,他的契約獸像丟了魂兒一樣盯著他的后心,廣袖下的手生出了長而尖銳的指甲……
而赫連十一抱怨的主角那邊,季秋月總算把不省心的小毛孩兒逮住了。
被抓住了手腕,東澤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所以干脆放棄掙扎,用一副心里委屈,卻強忍不哭的表情看著季秋月。
直看的季秋月心都要碎了。
嚶嚶嚶~
怎么可以這么可愛,忍不住了,先盤為敬。
不管東澤的扭捏和抗拒,季秋月抱住他就是一頓盤。
臉頰還是那么軟,那么嫩,腦袋還是這么毛茸茸的順手。
手感一級好!
東澤豎起的汗毛,在季秋月的親昵和安撫下,終于松懈了下來,有些無奈的按住她揉搓他腦袋的手。
“姐姐,再擼就禿了?!?p> “……”
季秋月尷尬的咳嗽一聲,拍拍裙子站起身。
“不是說好了,我現(xiàn)在保護你,將來你保護我的么?旁人的幾句激將法,就亂了你的心志啊?”
東澤自己也知道沒理,雙手捧著季秋月的手,垂下卷翹的睫毛,虔誠的,像一個對著佛祖懺悔的罪人。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我怕我……即便長大了,還是需要姐姐保護?!?p> “那就繼續(xù)保護唄!我會在乎多一年還是多十年么?”
東澤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他覺得,一年和十年,還是差別很大的。
可他的貴人,總是這般神經(jīng)大條,這讓他很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