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到名字的東澤,眼中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反復(fù)呢喃自己的新名字,仿佛要把這三個字印刻到骨子里。
因為服了培元丹所以小臉紅撲撲的,他抬起頭,用軟糯的表情看著季秋月,奶聲奶氣的問:
“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兒?”
他小心翼翼的扯住季秋月寬袖的一角,似是怕她跑了。
而季秋月看著粉雕玉飾的小臉近在咫尺,忍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真可愛。
白毛紅眼睛的時候,少年老成,有種反差萌。
黑發(fā)黑眼睛的時候,天真稚嫩的可愛。
想盤。
“我叫季秋月,季節(jié)的季,秋天的秋,月亮的月?!?p> “季秋月……”
晶瑩剔透如玉般的手指彈了一下光潔的小腦門兒。
“誒喲!”
東澤立刻雙手捂著被彈的腦門兒,撅著嘴巴,敢怒不敢言,一臉委屈的看著季秋月,無聲控訴。
黑葡萄般的眼睛水汪汪,季秋月懊惱的撓撓頭。
還是想盤。
“要叫姐姐,懂么?”
東澤連忙點(diǎn)頭,乖順無比的應(yīng)著:“姐姐?!?p> 擔(dān)心自己做出對劍靈大不敬的舉動來,季秋月忍著泛濫的少女心站起身,臉上露出老姨母般的傻笑。
東澤仰頭,癡癡的看著季秋月,看著她臉上露出淺笑,像融化冰雪的暖陽,像拂去塵埃的春風(fēng),又像滌蕩黑暗的一束光,也跟著彎了唇角。
這便是給予他溫暖的貴人,是他生命里的那束光。
他的貴人……
他的。
小小的人兒,揚(yáng)著稚嫩的臉龐,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抓著季秋月的衣袖,抓的死緊,仿佛這樣,便沒有什么可以使得他們分開了。
季秋月并沒有和小孩子相處的經(jīng)驗,自然也注意不到小孩子細(xì)膩而敏感的心思。
她現(xiàn)在,只想弄清楚,她在哪兒,怎么回去,這個小毛孩兒到底是不是東澤。
如果是,該如何讓他變回去,如果不是……那他是誰,和東澤是否有聯(lián)系。
“這把劍認(rèn)識么?”
季秋月把無回劍舉到東澤面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一把寒氣凜凜的兇器橫在自己面前,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可憐立刻嚇的瑟瑟發(fā)抖,整個人撲到季秋月的身上,緊緊抱住她的大腿。
“認(rèn)識,是劍?!?p> “……”
看來他不認(rèn)識。
季秋月摸著東澤的小腦袋瓜安撫他,循序善誘的詢問:
“你今年多大了,娘親是誰,爹爹是誰?”
東澤把臉埋在季秋月的身上,似乎不想回憶這些事,悶悶的答。
“今年八歲,三年前被娘親賣給爹爹,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可憐巴巴的小奶音,聽的季秋月心肝一顫,鼻子都有些泛酸。
原來已經(jīng)八歲了,可看起來,也就六七歲的模樣,這些年,定然吃盡了苦頭。
季秋月那顆老母親一般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涂,彎腰就把小可憐抱了起來,還特意顛了顛,果然又瘦又輕。
不過……
按照東澤所說,他跟在那個中年男人身邊已經(jīng)三年了,五歲之前是跟著一個女人的,那女人有可能真是他的娘親,但更大可能,是個女人販子。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小毛孩兒對這個世界有完整且清晰的記憶。
難道……
他真的不是東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