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前，他弱小的可憐，護不住她，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他了。
好歹，也是上過天魔界，修到魔尊級別的，即便此刻在下界，受天道法則束縛，又與季秋月契約，受契約束縛。
可他不該如此，像個廢物一樣，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曾經(jīng)的他，保護不了她，現(xiàn)在的他，依然保護不了她。
呵……
東澤自嘲的冷笑一聲，踉蹌后退了兩步，目光卻始終盯著地上近在咫尺，他卻怎么也拿不起來的解藥。
忽然抱住腦袋，面露痛苦之色。
絕情咒發(fā)作的越發(fā)頻繁了。
東澤攤開手掌，那根消失的感情線，果然又回來了。
“季秋月，季秋月……”
他輕聲呢喃。
為什么命運如此折磨他，為什么，為什么……
他只是，喜歡了一個人吶。
他只想守在她身邊，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這樣看著彼此，他想陪著她。
為什么連這點小小的愿望，都這么難以實現(xiàn)。
身體好像碎成了無數(shù)塊，好痛……痛到麻木。
東澤好不容易聚成的形，就這樣慢慢消失于天地間，而他臉上，竟然是解脫的微笑。
雖然那笑蒼白又無力。
蛇窟里，雙頭蛇痛苦的在地上翻騰，那洞穴不是很大，并不夠雙頭蛇龐大的身軀完全舒展開，所以它癲狂之下，不是頭撞了洞壁，便是身體撞上，一時間塵土與石屑亂飛。
而它身體里，季秋月握著無回劍被顛簸擠壓，雖然季秋月現(xiàn)在的模樣有點恐怖，但那無回劍卻是因為雙頭蛇的動作，而越陷越深了。
現(xiàn)在，就是生命的賽跑和博弈。
就看，是季秋月先撐不住松了手，還是雙頭蛇先頂不住劇痛，失血過多力竭而死。
不過，就算把雙頭蛇熬死，她這身上的毒，怕也……
季秋月想笑，卻笑不出來，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她是絕對不會松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松手。
因為她的手臂和手現(xiàn)在和木頭沒啥區(qū)別，幾乎跟劍柄長在了一起，就算她想松手，她也松不開。
雙頭蛇垂死掙扎了得有一個時辰之久，因為它一直在洞穴里翻滾摩擦，所以無回劍已經(jīng)順著它的喉嚨下滑，在它的食道上劃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
這明顯就是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雙頭蛇半天沒有動靜，季秋月猜測著，它多半是掛掉了，這真是太好了，只是東澤啊東澤，你怎么還不來啊？
再不吃解藥，我就死在這里了。
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導致季秋月此時此刻的時間觀念十分模糊，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大概很快就要腦死亡了。
因為她的意識正在漸漸渙散，直至一片虛無。
隨后，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丹田，那些綠色的毒氣和紫色的毒液包圍了丹田里那株幼苗。
可憐那株小幼苗才四片葉子，哪里抵擋的住那么多毒氣毒液的侵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那粒金丹也如失去了能量動力一般啪嗒一聲墜了下去。
季秋月的心，跟著一揪。
不，不對啊，都腦死亡了，怎么還會有揪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