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的寒風(fēng)好似刀子一樣刮過臉頰,雪夾雹被風(fēng)帶著吹刮到臉上,黑衣男人卻好似無知無覺一般,鐵青著臉在雪地里前行。
這里荒無人煙,就連動物都不會挑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出來行動。
所以這一望無垠的雪地上,只有一行腳印,而這腳印,正是出自那黑衣男人。
只見他步伐沉重,卻是越走越快,一邊走一邊神神叨叨的念叨著:“嫉妒,我竟然會嫉妒?!?p> 那男人走著走著,忽然雙手抱住頭,他腳步一滯,左顧右盼一番,竟然狠狠的撞在身邊的一座山上。
這一撞,頓時猶如鐘捶撞鐘,砰的一聲巨響。
伴隨著地動山搖的震動,男人靠著山體緩緩下滑,嘴巴一張一合的呢喃。
“季……秋…月,我頭好痛,報應(yīng),真是報應(yīng)……”
天山雪山主峰腳下的木屋里,季秋月正和花雪卿裹著同一件披風(fēng)依偎取暖,忽然連人帶房子顫了顫。
兩人同時警覺的坐直了身體,對望一眼。
“地震了么?”
花雪卿搖搖頭,正色道:“沒準(zhǔn)是妖獸?!?p> 季秋月心思一動,下意識看向木門。
“還好這座木屋是由法陣加持過的,不然剛剛那一下,肯定是震塌了。”
花雪卿贊同的點點頭,他一進屋子便知道這木屋被法陣加持過,不然就憑著這粗陋的工藝,根本無法遮蔽風(fēng)雪。
但是,這好像并不是重點。
花雪卿看著忽然心情低落的季秋月,目光閃動。
“你……是不是擔(dān)心,東公子?”
“我?”
季秋月震驚了,她不明白花雪卿怎么會這么想?!
“我又不是受虐狂,我就算擔(dān)心他,也只是因為我得依靠他照顧,絕對不是……”
絕對,不是什么呢?
季秋月愣了,花雪卿臉上卻露出幾分了然。
季秋月忽然一陣煩躁,猛然站起身,花雪卿也跟著站起來。
“你去找東公子?”
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季秋月反應(yīng)十分激烈,冷笑著否決。
“怎么可能?這么大的雪,不管是地震還是妖獸,我都只能拖后腿好吧,我找他去有用么?”
話音剛落,木門便被人從外邊一腳踹開。
冷風(fēng)倒灌,吹的屋里的倆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花雪卿定睛一看,不是去而復(fù)返的東澤,還能是誰?
“東公子?”
東,東澤……
季秋月呆愣的目光猛然瞥向別處,東澤卻直直的向著她走了過來,完全無視了花雪卿的存在。
“我想好了?!?p> 黑色的靴子在眼前站定,季秋月盯著那雙靴子,一臉苦大仇深。
“什么?”
“你說的那三點,我都可以做到,之前確實是我不對,不該干涉你?!?p> 季秋月眨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猛然抬頭,卻見東澤額頭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血順著臉頰流下來,凍成了冰塊,甚是可笑,季秋月卻一時間越發(fā)說不出話來了。
“你……額頭……”
季秋月下意識伸手,東澤卻往后閃了一下,季秋月手懸在半空,尷尬的厲害,只得硬著頭皮給自己找臺階下。
“不好意思,手賤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