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向前走了幾步,然后催動返回符回了昆山。
她來的很巧,又到了吃飯的時候。
見到飛雪去而復返,蒙雀心里苦,但還是小心地伺候著。
飛雪心情好,掃了眼桌上的飯菜,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但她還是準備不吃晚飯以保持身材。
果果疑惑地問:“姑姑,你不是回雪梅湖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飛雪笑瞇瞇地,“怎么?你這是不歡迎姑姑嗎?”
“不是,姑姑回來吃飯,果果才開心呢。”
飛雪伸手去擰果果的臉,奈何被果果躲了,她嗔怪道:“年紀輕輕一張嘴就那么會哄人了,為了獎勵你,姑姑以后就住斂月殿了,天天陪你吃飯?!?p> 蒙雀擺放碗碟的手一抖,他怎么就這么命苦呢?
果果開心地拍手叫好,雖然師父一直說姑姑不靠譜,可姑姑很好玩呀,總是帶他玩一些新奇的東西。
梓玉抱著隨心過來時剛好聽到飛雪和果果的對話,將隨心放下后,梓玉問飛雪:“不是一直嫌棄我這斂月殿的嗎,怎么突然想過來住了?”
飛雪伸手指向果果,果果的師父沒有果果好糊弄,飛雪只好耍賴不認賬了,“是果果請我來的?!?p> 果果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
梓玉倒不是不喜歡飛雪過來住,相反,曾經(jīng)他多次邀請飛雪來斂月峰和他們一起住,只是飛雪都拒絕了。
現(xiàn)在飛雪愿意過來也好,她那么活潑,可以給隨心解解悶。
如此想著,梓玉對蒙雀道:“給飛雪收拾間屋子?!?p> 飛雪抬頭,“別忘了把我放在雪梅湖的衣服首飾也搬過來?!?p> 蒙雀露出一抹溫和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應了。
飯桌上,梓玉還是一邊照顧果果一邊照顧隨心。
一頓飯吃了一半梓玉發(fā)現(xiàn)飛雪沒動筷子,而她的視線隨著他的筷子轉動。沒發(fā)現(xiàn)時不覺得有什么,發(fā)現(xiàn)后梓玉渾身不自在。
“你怎么不吃?”
飛雪將雙手放在小腹上嘟著嘴道:“胖了,不吃?!?p> 飛雪的這種說辭梓玉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他也不想勸她了,如果餓了飛雪自然知道找東西吃。
只是飛雪的目光?
還是讓他不自在。
梓玉開口:“如果不想吃就別在這兒坐著了,回去休息下吧。”
“蒙雀還沒替我收拾好屋子。”飛雪撇了撇嘴,繼續(xù)盯著梓玉的筷子。
梓玉不好再說什么,但為隨心和果果夾菜的頻率明顯低了下來。
待三人吃完后飛雪松了口氣,掰著手指頭嘆道:“給隨心夾菜十六次,給果果也是十六次,兩人都比中午的時候少了七次,梓玉,你不要問問他們有沒有吃飽嗎?”
梓玉一臉黑線,嫌棄地剜了飛雪一眼。
飛雪的手搭在果果的肩膀上,樂的咯咯直笑。
梓玉再也待不下去,抱著隨心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隨心亦躲在他懷里偷笑。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她把臉埋在梓玉的懷里。
隔著幾層衣衫,卻依舊隔不住隨心身上的熱度。
梓玉的心有些癢。
他故意板著面孔兇道:“不準笑。”
可是隨心忍不住呀,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索性大膽地笑吧。
她早就跟梓玉說過這個事情了,果果初次生氣的時候說過,發(fā)現(xiàn)梓玉一視同仁后她也說過。奈何某人不聽,現(xiàn)在被逮著嘲笑了吧。
梓玉深吸了一口氣,明明他也很無奈好不好。
喜歡一個人就是想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放到她面前,讓她也嘗一嘗,他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梓玉悶悶地站在原地,“我不開心”四個字似乎寫滿了整張臉。
隨心笑著笑著終于發(fā)現(xiàn)師祖的臉色不對勁,她很慫地清了清嗓子:“師祖,我累了?!?p> “你下午睡了很久?!?p> 梓玉滿含深意地看著隨心,還會磨牙,他坐在旁邊看書聽了一個多時辰的磨牙聲。
師祖的眼神太過詭異,隨心看不懂,即使看懂了她也不會承認的,畢竟她自己又沒聽到。
她隨口道:“睡了很久嗎?那就不睡了吧?!?p> 隨心不準備睡,梓玉便抱著她往房間走,邊走邊想著等會兒做點什么好,一點兒也沒在意隨心有故意岔開話題的嫌疑。
隨心不喜歡下棋,不喜歡讀書,不喜歡聽琴,那些所有和文雅沾上邊的東西貌似她都不喜歡。
為了讓隨心不悶,可愁壞了梓玉。
然而梓玉不知道的是,在隨心眼里,只要有他在身邊,就是最美麗的風景,她只需要看著他,他做什么都好。
借著腿傷的便利依偎在梓玉懷里,每天得梓玉的細心照顧,隨心看著梓玉為她忙前忙后奔波勞碌,她不是沒想過梓玉是不是對她有別樣的心思。
然而一種叫做自知之明的東西告誡著隨心,師祖怎么可能對她有什么旁的心思?
隨心把這次見到梓玉后他所有的改變視為長輩對晚輩的照顧,畢竟除了親自為她夾菜看起來有些出格外,其他的也都很正常。
若是被梓玉曉得隨心心中的想法,他鐵定后悔死。
他又不閑。
莫看梓玉沒什么勢力,不需要應付大堆的事務,可他真的不閑。
照顧果果起居,梓玉從來都是親力親為。
果果三百多歲了,梓玉還要操心他讀書啟蒙的事情。
以前的果果即便玩耍也不會出殿前的院子,自從清歡來了,梓玉還要擔心自己一個沒注意清歡就把果果帶跑了。
把隨心放下后,梓玉輕聲問:“你有什么想看的書嗎?我要出去一趟,等果果睡下了再過來?!?p> 隨心想了想,“我喜歡看志怪類的?!?p> 梓玉點頭,為她挑了兩本。
果果沒回房,他在院子里跟小白賽跑呢。
小白就是隨心帶回來的準備吃掉卻被果果救下來的那只兔子。
每次聽果果喊兔子小白,梓玉心里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流動。
淡淡地,讓他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小白跑的不快,偶爾超過果果還會回頭等果果追上。
飛雪坐在一旁小口啜著茶抵餓,見梓玉過來了,飛雪朝他招了招手:“椅子給你,我去看看蒙雀為我收拾的怎么樣了?!?p> 梓玉不疑有他,而飛雪卻偷偷地摸進了梓玉的房間,或者說隨心的房間?亦或者他們倆一起的房間?
飛雪壞壞地想著,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