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xiàn)在就去。”東秀將藥包放好就準(zhǔn)備出發(fā)。
“現(xiàn)在就走?”藥尊看了看外面,這大半夜的,他勸道:“等天亮了再去吧?”
東秀搖頭,“我早去早回,你不是說還有很多藥材需要準(zhǔn)備嗎?早些采完,南黎也可以早點醒來?!?p> 東秀深情地望著“南黎”的方向,他不怕苦不怕累,為南黎做任何事他都愿意。
如此兄妹情深,藥尊不知道還能勸他些什么,他拍了下東秀的肩膀道:“那你注意安全?!?p> 東秀踏著星辰日月離開后,藥尊收回目光問梓玉:“這丫頭什么來歷?看東秀的樣子對她寶貝得很。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不想救這丫頭,東秀把我所有的藥都丟了,可把我老人家氣的。他對這丫頭可比你上心多了?!?p> 梓玉把隨心的手往被子里塞了塞,抬眼看向藥尊,“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把你的藥材再丟一遍?”
藥尊連連擺手,“別當(dāng)真,我就開個玩笑?!?p> “我也是開玩笑的?!?p> 藥尊無奈地吞了口口水,忍不住腹誹,被你糟蹋的藥材還少嗎?
就在藥尊準(zhǔn)備去休息的時候,梓玉又開口道:“還缺少哪些藥?”
藥尊戲謔地問:“怎么?你也想出一份力?”
梓玉唇角勾了勾,“不是你說我對自己的徒孫不上心嗎?可不能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比了下去。你還需要哪些藥材?”
“這個可就多了?!彼幾痍种割^,數(shù)給梓玉聽:“紫韻龍皇參、極地之手、暗夜之露、紫丹參、百草露、天仙子、萬年雪蠶、星靈草、寒潭之淚、八瓣仙蘭、天心花、紫蘭葉草、墨葉蓮、蛇涎果、生骨花……”
“這么多?”梓玉有些驚訝。
一口氣說完這么多的藥材,對藥尊來說也是一個負(fù)擔(dān),他給自己順了口氣道:“那當(dāng)然,給她治病可不簡單,當(dāng)然需要那么多的藥材?!?p> “好?!辫饔竦拿碱^漸漸舒展開來,他嘴角微翹,“你再說一遍?!?p> “你你你……”藥尊有些結(jié)巴,那么多的藥材讓他再說一遍,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梓玉已經(jīng)起身,他憑空變了套紙筆出來,準(zhǔn)備認(rèn)真記下的模樣。
藥尊只得把先前說的藥材又講了便。
他話音剛落,梓玉就開口說:“沒記全,你再說一遍?!?p> “怎么可能沒記全?”藥尊吃了梓玉的心都有了,他自己臨時起意胡編的藥材他都能一字不拉順序都不帶變動地再說一遍。如果說第一次梓玉是沒在意沒聽清,那么這會兒。藥尊的眼神危險,這小子是故意的。
藥尊走到梓玉的身旁,瞥了眼他手里的紙——真干凈!
拿他開涮呢?
藥尊頓時泄了氣,他苦著臉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紙消筆散,梓玉好整以暇地說:“當(dāng)你跟東秀說需要很大量的,冰凌八角果的時候,我就知道。或許冰凌八角果真的是你需要的藥材,可你一定謊報了藥量。沒想到一試就試出來了。本性不改。”
被揭穿了,藥尊略覺得尷尬,他嘟噥道:“那小子欺負(fù)我老人家,我還不能趁機(jī)欺負(fù)欺負(fù)他?”
“當(dāng)然可以,所以我并沒有提醒他?!辫饔裨掝^一轉(zhuǎn),“可床上躺著的這個,若是她三天之內(nèi)醒不來,你的藥爐也不用要了,直接拆了去。”
藥尊趕緊求饒,“別呀,我們倆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好好替她治療還不行嗎?”
梓玉暗暗搖頭,吃硬不吃軟,真是活該被虐的性子。
梓玉沒好氣地問:“你現(xiàn)在再說一遍,究竟需要哪些藥材?”
得了警告,藥尊頓時老實了,他又報出了十多種藥材。數(shù)量雖然依舊不少,可比之前次已經(jīng)減少了不少。藥尊把這些藥材的生長之地,如何采摘、存儲、藥量等一一詳細(xì)地說了,梓玉都記在了心里。
之后,梓玉把需要的藥材按照位置分成了三組,一點也不客氣地分給了洛風(fēng)和飛雪。
洛風(fēng)打眼一掃,他揚著手里的紙就驚叫起來:“藥老頭你沒搞錯吧?天星花在我家?我怎么不知道?”
“我會搞錯?”藥尊恨恨地道:“當(dāng)年你爹為了追你娘,把整個天界能找到的天星花都搬到了你家的后花園里,天星花差點沒絕種!我向他討幾株煉藥他都不給,害的我不得不用地星花代替,藥效也打了折扣。我會搞錯?”
藥尊哼哧哼哧地氣得不輕。
洛風(fēng)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他爹為了追他娘送了不少花的事情他是知道,原來那滿院子的“比翼連枝”就是天星花呀。
可如此一來,他豈不是要回家?
老爺子對那些“比翼連枝”那么寶貝,萬一偷花的時候撞見老爺子怎么辦?
洛風(fēng)有些為難,“不能用別的東西代替嗎?”
藥尊指著洛風(fēng)怒罵道:“我說你怎么跟你爹……”
“藥尊!”梓玉打斷了藥尊的話,他對著洛風(fēng)道:“拜托你了?!?p> 這可是梓玉第一次拜托他,洛風(fēng)一咬牙,為了兄弟,他拼了。
“好,定不辱命。”
飛雪亦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東方已經(jīng)亮起魚肚白,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三人分頭出發(fā),為隨心尋找藥材。
這一走就是三天。
三天后,東秀第一個回來了。
藥尊捏著鼻子迎上前去:“怎么樣?沒傷著吧?冰凌八角果可采回來了?”
東秀寒著臉將一包冰凌八角果丟向藥尊,“下一個是什么?”
“剩下的藥有人去采了,估摸著也快回來了,你先歇歇。”藥尊打開袋子,欣喜地眉眼都彎了,以他的法力對付那些巨齒鯊不難,可難在巨齒鯊們一根筋,看待寶貝比它們自己的命還重要,他又不能把它們?nèi)珰⒘?。好在讓他想到了一個法子,就是有些損,不過真好用。
東秀朝屋內(nèi)看了一眼,他的南黎依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梓玉仙尊幾人并不在,應(yīng)該是去采藥了。
他收回目光,席地而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待。
不多時,飛雪回來了。
見東秀坐在院子里,她小跑上前,然后就聞到了一股惡臭,熏得她不得不捂住了鼻子。而臭味的來源,好像是東秀?
飛雪繞過東秀去了房里,她抓住藥尊問:“東秀怎么了?怎么他身上?”
一想到那種味道,飛雪就用手掩住了鼻子,那種味道,實在是難以形容的臭。
藥尊一邊檢查藥材一邊說:“那是虎狼鯨的糞便的味道。虎狼鯨是巨齒鯊天生的敵人,用虎狼鯨的糞便對付巨齒鯊,老人家我好不容易想到的。沒事,十天半個月就散了?!?p> 飛雪頗為同情地看了東秀一眼,這就是得罪藥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