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官兵一胖一瘦,圍著源佑的兵器轉了幾圈,看樣子是想把鐵杵從地里拔出來。
二人試著拔了幾次,那鐵杵卻是紋絲不動。
胖官兵往手里吐了兩口吐沫,搓了搓,“咱們再來,老子就不信,拔不出來!”
那瘦官兵卻道:“我說哥哥,你就別費力氣了?!?p> “那你說該怎樣?小國師讓咱們把鐵杵帶走,要是做不成,怎么交差!“
瘦官兵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有辦法了!”
“什么辦法?”
“咱們?nèi)フ覀€鐵楸,把它挖出來?!?p> 胖官兵一拍瘦官兵的肩膀,“奶奶地,還是你小子有辦法!快去,現(xiàn)在就去找兩把鐵楸來!”
“好嘞!”瘦官兵得了夸獎,高興至極,轉身便跑去街邊敲百姓家的大門。
忽然,胖官兵聽到腳下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低頭一看,登時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那鐵杵劇烈地抖動起來,接著自行出了地面,橫在半空轉了兩圈,最后瞄向官兵隊伍撤離的方向。
破風之聲響起,鐵杵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穿過官兵隊列直指騎在馬上的校尉,正從他的背心處插了進去,鮮血迸出,濺在了十戒的身上。
與此同時,只聽到“轟隆“一聲,猛虎沖破了囚車,官兵們瞬間亂成了一團。
源佑在空中打了一個翻滾,變成人形,立刻朝十戒飛去。
他順勢將十戒從馬上抱起,一直飛到了近處的一座屋頂之上。
待將十戒穩(wěn)穩(wěn)地放在屋脊上,囑咐一聲:”在這等我,這里高,不要往下面看?!罢f罷,轉身沖向小國師所乘的軟轎,與此同時,鐵杵也自行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其時,小國師早已從軟轎之中出來,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混亂,就連珊玉也不知去向。
他心下登時慌了起來,自己的兵器尚還在她的手中。
他心急火燎地對亂作一通的官軍喊道:“膽敢逃跑者,斬!“喊罷,隨手搶過身邊一名士兵的刀,手起刀落將那士兵的腦袋砍了下來。
其他士兵們見狀,混亂的陣型終于稍稍穩(wěn)定了下來。
“手刃妖怪者,賞千金,封伯爵位,世襲罔替!”
小國師話音一落,眾官兵當即士氣大陣,爭先恐后持兵刃殺向源佑。
十戒坐在屋頂,將下面的景象盡收眼底,不由為源佑捏了一把汗。
只見源佑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兩桿鐵杵彼此碰撞了一下,嘶吼著迎向沖來的官軍。
鐵杵過處,血肉橫飛,無人幸免,殺不多時,數(shù)百官兵已經(jīng)死傷大半。
封賞再重也要有命享用,幸存的官兵們見虎妖著實強悍,再不敢與其對抗,皆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小國師見大事不妙,便也轉身逃跑。
源佑哪肯放過他,舉著鐵杵便朝他殺了過去。
眼看著小國師的后腦勺就要開花,忽聽“當“得一聲響,一把鐵犁打在源佑手中的鐵杵上。
源佑只覺得虎口一痛,鐵杵脫手飛了出去。
他還未及撿回兵器,便見那鐵犁又攻了上來。
源佑立即飛身躲了開去,此時方才看清,手持鐵犁之人竟是之前那妖嬈嫵媚,被小國師稱作“珊玉“的女子。
他心中不禁一驚,這女子看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下起手來竟比那小國師更要犀利狠辣。
目光一掃,見自己的鐵杵插在街邊的墻里,欲要去取兵器,但那珊玉攻勢迅疾,根本不給他機會。
源佑法力本就不及那珊玉,現(xiàn)在又沒了兵器,只十數(shù)個回合,便就有些支撐不住。
熊護法看在眼里,急道:“陛下,要不要上去幫忙?“
妖王面色鐵青,默然不語。
豺護法當即跪了下去,“微臣失察,沒有查清楚這小國師身邊竟還藏了這般高手,請陛下治罪!“
“待事情完了之后,本王自會治你的罪!“妖王語氣冰寒。
那胖老板娘上前一步,道:“微臣以為,不到萬不得已我等不可現(xiàn)身,一旦暴露,會給十戒將來的東行之路平添許多危險?!?p> 妖王目光凝視著坐在屋頂?shù)氖?,說了聲,“李錦護法言之有理,不要輕舉妄動,除非——“他話音微微一頓,”除非她遇到了生死關頭?!?p> 源佑與珊玉又打了數(shù)個回合,終究被對方一犁砍在了肩膀上。
源佑摔落在地,珊玉的鐵犁也隨即放在了他的脖間。
他冷眼望著珊玉,吼道:“有種殺了我!“
“你想死?哪有這么容易,我要留著你的命,慢慢地折磨。“珊玉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老娘最喜歡長得好看的——小和尚!”
“珊玉,莫要殺了他,還要把他獻給陛下呢?!靶鴰熂泵s了過來。
“他是我抓的,怎么處置自然是我說了算?!八龑⑹滞蓓?shù)姆较蛑噶酥?,”那里還有一個?!?p> 小國師看向屋頂上的十戒,眼睛一亮,馭風飛了過去。
“你們不許動她!”源佑大喝一聲。
珊玉單手掐訣,地上的一把長矛懸空而起,直扎向源佑的肩膀,在他肩頭處貫穿而過,痛的他慘叫一聲。
“真是個癡情的小和尚,不過你還是先顧自己吧?!?p> 此時,小國師已將十戒抓了下來。
十戒一落地便跑向源佑,跪在他的身前,看著他滿身鮮血,哭道:“你……你怎么樣?”
源佑面露微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你又是個什么妖怪?”珊玉問向十戒。
“我……我……不知道——”
“你是在耍我嗎?”珊玉娥眉緊蹙,“你怎么可能連自己是什么妖怪都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呲——”又一把長矛插在了源佑的肩膀上,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哥哥!“十戒親眼目睹源佑在自己面前被刺,一時間慌地手足無措。
“再不說實話,我就繼續(xù)將長矛插在你這個和尚哥哥的身上,直到你說實話為止?!鄙河衤冻鲆桓豹b獰的笑容。
“我說珊玉,你別他弄死了,我還要拿他邀功呢,一個死老虎就沒價值了!”小國師急道。
“你給我閉嘴!“珊玉扭頭看向小國師,目光冰寒。
“你竟敢忤逆我!“小國師當即火冒三丈,”你難道不想拜到大國師門下了?若是沒有我的引薦,你永遠別想踏入皇親貴胄的大門!“
珊玉忽然一把掐住了小國師的脖子,冷聲道:“你要是想把他們獻給皇帝,必須先弄清楚這丫頭是什么妖怪,萬一她不是,便是欺君之罪?!?p> “怎么可能不是!”小國師一臉篤定。
“那你可曾見她用過一點妖術。”
“這——這倒沒有。”
珊玉松了他的脖子,“那就老實地在一邊呆著,這功勞我自會分你一半?!?p> “這本來就是我的功勞——”
小國師還欲再說,見珊玉眼神中射出一股濃濃的殺氣,他自知不是眼前這女魔頭的對手,當即閉了嘴。
珊玉重又看向十戒,“你現(xiàn)在馬上現(xiàn)出原形,否則我就在這小和尚的身上再戳幾個窟窿。”
十戒淚眼茫然,哽咽著道,“我……我不會……”
“呲——“又一根長矛插入了源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