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緩緩閉上雙眼,右手手掌懸空,放在女孩額頭之上,口中默念法訣。
不多時,女孩額頭處的飛狼吊墜慢慢漂浮而起,懸浮于妖王手掌和女孩額頭之間。忽地,吊墜開始劇烈抖動,爾后一個綠色的光球從吊墜之中飛了出來,在殿內(nèi)盤旋游蕩。
妖王死死盯著綠光,口中法訣念的越來越快,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地往下滑落。
片刻之后,那綠光好似聽到了召喚,徑直朝女孩飛去。
綠色光球懸浮在女孩面頰之上,靜止了片刻,隨后分裂為五個更小的光球,分別鉆入她的五竅之內(nèi)。
待這一切完成之后,妖王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豺護法立即化作一道黑影來到妖王旁邊,攬住他的肩膀,將一粒黑色的丹丸塞入他的口中。
妖王服了藥丸,臉色逐漸恢復了血色。
“藥兒……藥兒,怎么樣了?”妖王喘著氣,顯得十分虛弱。
豺護法抬頭往冰臺上望了一眼,見那女孩一動不動,遂對妖王道:“還未醒,陛下無需擔心,藥兒姑娘的魂魄與肉身完全融合還要花費一些時間?!?p> 妖王在豺護法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目光看向女孩的身體,表情顯得惴惴不安。
過了半晌,忽見女孩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妖王當即上前一步,雙手扶住石臺邊緣,緊緊注視著她的臉龐,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他與藥兒已經(jīng)分離了一千五百多年,雖然知道她記憶盡失,即便復活也已認不得自己,但心還是止不住跳動得厲害。
豺護法見狀,知趣地化作一縷黑煙,飛出了道觀。
女孩緩緩睜開眼,眼前白茫茫的世界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張俊美男子的面龐出現(xiàn)在眼前,再仔細一看,見他頭戴道髻,竟然是一名道士。
妖王攙扶她坐了起來,女孩掃視了一圈昏暗的大殿,再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道士,一臉的茫然地問道:“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她果然不記得我了,妖王的臉上掩不住失望之色,雖然早有了準備,但內(nèi)心深處始終還懷有一絲希望,希望她在醒來時,能喚自己一聲‘洛圖哥哥“。
女孩呆呆地看著他,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不過最終還是一臉沮喪地搖了搖腦袋。
妖王微微一笑,柔聲道:“我是你的師父,你前些時候生了一場大病,今日才醒。不記得我了嗎?”
“師父,你真好看!”妖王一怔,旋即莞爾一笑,心想,這才是他熟悉的藥兒,記憶雖沒了,本性卻是不會變的。
“你也很好看?!毖蹙`出一臉笑容,“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竭力回想往事,依稀之間,記得自己的確有一個師父,而且面前這個男子似乎也在哪里見過。
妖王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定是因為生病,傷了腦子,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p> 藥兒問妖王:“師父,我叫什么名字?“
“你的名字?“妖王一時間愣住了,自己竟忽略了這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總之”藥兒“這名字絕對不能再用了,看著眼前圓嘟嘟的小臉蛋,他嘴角微微一笑,“你的法號叫‘真圓’?!?p> “真圓?”藥兒默念了一聲,問道,“可有何深意?“
“取‘修真圓滿’之意?!?p> 藥兒聞聽喜形于色,“這名字聽起來就很厲害!”
真圓將搭在腿上的手放在了石臺上,登時覺得一股寒氣從手心傳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所坐的石臺正往上冒著寒氣,當即覺得屁股冰冷無比,忍不住叫了一聲:“好涼!“
妖王輕輕一笑,把她從石臺上抱了下來。
腳一落地,真圓便覺得腿腳酸軟,根本無力支撐身體。
“定是躺得太久,腿腳有些不適應了?!把鯏v扶著她走向殿門,”我?guī)阍谶@觀內(nèi)走一走,重新熟悉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順便鍛煉一下腿腳。“
”恩?!罢鎴A高興地答應一聲。
“我們的道觀名叫‘百夜院’,只住著我們師徒二人......“妖王攙著她出了殿門,沿著石砌的小路走到院中……
真圓緊緊攥著師父的手,笑容滿面地看著他說話的模樣,除了這座道觀的名字,其它的全都沒有聽進耳朵里。
“餓了吧?!毖跞崧晢柕?,“師父給你做了一些好吃的,大病初愈,需得好好補一補。”
真圓摸了摸扁平的肚皮,用力地點了點頭。
妖王攙著她沿著石板路來到溪邊的一處涼亭,亭子上面放著一張石桌,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
一看到滿桌的佳肴,方才還虛弱無力的真圓,瞬間來了力氣,也不再需師父攙扶,撒了他的手,幾步來到石桌旁坐下,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妖王站在涼亭之外,不禁搖頭苦笑,果然是餓了一千多年。
華法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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