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對紫昊尚未消出心頭氣憤,但依大哥哥所講,若要對付翼麾的話還只能我和紫昊聯(lián)手。秦奉書中所言: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雖身非大丈夫,但性子卻似大丈夫。
大敵當前,各自恩怨暫且放置一旁,才能干得一番好成就。
我雙眼注視紫昊,哪怕他稍有一絲遲疑我便會在對他的憤中再記上一籌。
哪料紫昊偏偏爽口答應,就連半刻也未遲疑。
“阿霓,你能信我,便已是最好?!?p> 紫昊,我們這婚約終究能持續(xù)到多久如今尚未知曉。你一味聽信青禾誤害了大師兄性命,這事便是我心中一道永遠抹滅不掉的傷。雖然導致大師兄羽化也有族人愚昧的魯莽行事,但你處處維護青禾還不知悔改讓我如何也原諒不了。
雖大哥哥也說,大師兄并非真正魂歸虛無界,但他羽化沉睡卻毋庸置疑。
紫昊又要來拉我,我卻順勢斜身盤坐在木案,對帳外結(jié)了結(jié)界。紫昊這才要挨著我坐下,我往一旁挪了些位置,哪知紫昊順勢而來,我再往旁邊挪了些,他見勢又要移來時我趕緊一揮袖制止了他的動作,忙在木案上幻出陣法圖。紫昊這才安安分分地坐直了身體看著木案上的陣法圖,我心中一心要除掉翼麾,對紫昊如今早已心如止水。
我專心致志的將大哥哥交給我的方法指著陣法圖講給紫昊聽,此番我口若懸河,一本正經(jīng),全程未抬頭看過紫昊一眼,也并未停下留給紫昊時間。我甚至也未問他有何想法,有何增改,紫昊也不曾開口制止。這一刻似乎萬物定格,僅我一人能說能動。我除了端起身旁的茶水潤口外幾乎是沒有停歇過。
許久,我許是講的嗓子發(fā)痛才停了下來,端著茶水一飲而盡,總算沒有再講下去。只是見紫昊沒有說話,我問道:“你看如何?”
說罷抬眸看向紫昊,此時紫昊正目不轉(zhuǎn)睛癡癡地看著我。我揮袖在他眼前一晃,他這才回了神往我茶杯里填著茶水。
他竟是一只拿著茶勺,難怪我那杯中的茶水怎么也喝不完。
我一臉平靜地看著紫昊,不帶任何情緒,紫昊卻對著我暖暖一笑看似極為誘惑。
見他一直笑著看我,我再一揮袖掃過他眼前,紫昊這才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我。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紫昊聽我問了后才又伸了脖子看著陣法圖,神情嚴肅而認真,片刻又才回頭說道,“但得制止其他祖龍族的相互支援?!?p> 我點頭,指著一處道:“南溟海神就留在南溟之外,祖龍族如若潰不成兵時必然會退往南溟。”
紫昊點頭同意,指著另一處道,“鳳凰族控制其他祖龍族派出的先鋒,齊鈺皇子在后方攔截竄逃的祖龍族人?!?p> 如此以來,只有天族那還剩二十來萬的精兵以及玉清境門徒。
“玉清境門徒便留在一旁靜觀其變,以做不時之需的支援。”
看來紫昊還是挺照顧玉清境門徒,并未讓他們近身戰(zhàn)地。只是那二十多萬精兵如今尚未安排,我看著紫昊不知他會如何分派。
紫昊對著我滿是古靈精怪的笑道,“鳳凰族自然是要與我們沖鋒陷陣,但到底是寡不敵眾,父帝指派的精兵便可隨鳳凰族同進同出?!?p> 原來紫昊是要用天族精兵當盾牌,他作為天族儲君卻要將天族精兵派去陣前。
雖不知紫昊用意為何,但這種安排對我們來說并無多大害處。
我要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奪取翼麾的性命,為大師兄報仇。
想到大師兄,我心口又是一痛。
紫昊還想再說什么,我只稱自己或許傷勢之故如今得休息了,說時便揮袖解開了結(jié)界。紫昊見罷不好再多打攪我,說些關心的話便離開了營帳。
聽聞那次青禾受傷后紫昊并未親自帶走青禾,而是命了天族一個精兵將她帶回營帳,紫昊見大哥哥將我?guī)ё吆缶o身跟隨,最終被大哥哥的結(jié)界攔在了營帳之外。
又休息了兩日,感覺自己傷勢差不多復原后才跟大家一同商量接下來的戰(zhàn)策。因為擔心被青禾走漏消息,阿娘說她正好借機給青禾療傷,如此青禾自當無法前來。
我受傷之后可把阿娘急壞了,在營帳外來回走動幾百回。阿娘并未給青禾療傷,只說怕一不小心將治傷的藥換成了傷命的毒藥。
后來只得讓精兵回稟天帝,還是天后派了醫(yī)神來給青禾療傷照顧。至于天帝天后,他們從來都是逢場作戲。如若當真是天后想要針對天帝,天帝只怕另有打算,假意的情深無非是讓天后對他消除警備。
翼麾好戰(zhàn),修養(yǎng)不久便向我們再次請戰(zhàn)。
大家整裝完后便要出發(fā),碰巧青禾有了好轉(zhuǎn)。出來見隊伍浩浩蕩蕩,隨即說要跟我們一起。阿娘借故青禾傷勢未痊愈不能傷筋動骨,還是好好靜養(yǎng)。
青禾徑直要一同前往,還向紫昊求情。
我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紫昊,心中嘲諷,嘴里卻道,“她不過是擔心你,想要隨你一同前往?!?p> 不等紫昊說話我便率先離開,留紫昊在身后應對。
直到紫昊急急地追上來將我的手緊緊捏著,我抬頭看去,紫昊迎面而笑,“我只擔心阿霓?!?p> 深吸一口氣,我甩開紫昊的手。
去時,翼麾他們已經(jīng)候在那里。延綿數(shù)百里不見一花一草,干涸的地面因久站而千瘡百孔。見我們已來,翼麾眼神瞟了一圈定在我身上,只怕翼麾在尋找大哥哥的身影。
或許不見大哥哥,翼麾這才高舉開天神戚滿臉自信,大喊一聲便齊齊向我們襲來。
我們早已分派好,相互間對視時使了個眼色便也向祖龍族攻去。
塵土飛揚,飛沙走石。千軍萬馬崩騰間地震山搖,僅是塵煙便足矣迷蓋雙眼視線。祖龍族慣會呼風喚雨,頃刻間天地雷光電火閃現(xiàn)。
或許他們想用水來克制鳳凰體內(nèi)真火,雖然鳳凰使用真火對靈力有損,但如今我們早已不再畏懼生死。
天空之上還有祖龍族人在布置雷電風雨,便有族人飛身天際想要擾亂祖龍族施法。
我和紫昊對看一眼點頭示意后便直奔翼麾而去,我伸出手去,紫昊趕緊牽著我的手,于此同時使出靈力一掌拍向翼麾,翼麾想要徒手接招,結(jié)果后退一小段距離后看著手掌,滿是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們。翼麾手掌隱隱約約升起一絲云煙,我與紫昊手掌卻帶著霜。
雖是如此,卻依舊沒有傷到翼麾絲毫。
我與紫昊再次飛向翼麾,盤旋之際卻仍舊無法傷到翼麾要害。翼麾身后的祖龍族也趁此要來相助,紫昊對付翼麾時我飛身天際幻為真身展動雙翅掃過,祖龍族人紛紛身帶著火痕倒在地上。
翼麾見罷怒眼一瞪,手一伸動顯出開天神戚。不容我們反應過來那翼麾便揮動手中的開天神戚向我們劈來,紫昊忙拉著我往后退去,我卻順勢幻出摯吾,那開天神戚劈來頭頂時我以摯吾擋去。只聽得大地震動,發(fā)出一陣刺耳巨響。
摯吾并無有所損壞,那開天神戚發(fā)出一絲光芒后瞬間暗了下來。所有人無不震驚,就連翼麾也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開天神戚,再看著我手中的摯吾。
翼麾揮動開天神戚又想對我們出其不備,卻突然被眼前一道巨光刺的睜不開眼。許久才看清一座金光閃閃的鐘落在眼前,我們所有人被震的倒在地上。
此時只見阿爹緩緩落地,我見罷趕忙一喜上前打招呼。阿爹回頭,對我一臉欣慰和滿意的點頭。族人見罷也是驚喜萬分,阿爹才道因受大哥哥相助,嗔獸體內(nèi)的冤魂被釋放。如今大哥哥正帶著冤魂回陰山,為他們療養(yǎng)靈魂助他們往生。
祖君他們對付嗔獸雖有些吃力,但阿爹甚是擔憂我們,畢竟祖龍族好戰(zhàn),生性殺戮,如今手握開天神戚更是無神可敵,只得帶著混沌鐘前來助陣。
那嗔獸影響頗大,對人族更是危害萬分。又有祖龍族在人界火上澆油,祖君他們更是應接不暇。如若阿爹在此處助我們,只怕人族那邊有害無益。
我告訴阿爹,如今有了對付開天神戚和翼麾的辦法,雖頗有難度,但不會失望。
阿爹還是有所擔憂,只說這次就是對我的一番好歷練。
本身便有對付翼麾便的好妙法,如今他又受混沌鐘控制而使修為束縛,無法施展法力。即使阿爹收回混沌鐘,翼麾一時半會要恢復所有靈力也很是困難。
我只得讓阿爹先行回人族,畢竟人族如今才是最危險的。
阿爹聽罷半信半疑,又問我阿哥和阿娘如今怎樣。我只說阿娘在后方為大家治療,阿哥留在天虞境等待隨時前來援助。
阿爹一旦分身乏術而忙碌不堪時,腦力便著實不堪,聽我們這么一說后也就老實巴交的信了。便一番吩咐后才收回混沌鐘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