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鳳凰族是一個沒有爭奪名利的單獨仙族。
無論對于最早的巫族,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悄悄壯大起來的魔族,還是高高在上的天族,或者野心蓬勃的祖龍族,他們之間的爭斗似乎都與鳳凰族無關(guān)緊要,但凡沒有威脅到我們仙族或是傷害到人族,我們從未參與他們的戰(zhàn)爭。
正如花妖族,我們除了春暉時能看見她們出入人界外,平時是很難看到他們。
對于夜隱,或許野心正是狼的天性罷,喜歡爭強好勝,喜歡出類拔萃。但是至少我沒有看到他嗜殺成性,也沒看到他威脅任何人的生命?;蛟S他和我一樣,除了貪玩外而仙族的所有事都無關(guān)緊要。哪怕很多仙族都視鳳凰族為口中肥肉,以誰爭取到鳳凰族的支持就等于有了最大的贏利為目標(biāo)。
我看不到這些野心也好,看見了也罷,和我無關(guān)的我不會關(guān)心。
只是夜隱來找我,當(dāng)真是單單地想要告訴我“十日當(dāng)空”的來龍去脈么?
“可我又不想問了。”
夜隱好奇,“你當(dāng)初醉醺醺的一本正經(jīng)來尋我,你那么上心的事現(xiàn)在說不問就不問了?”
我點點頭,眼神肯定,“對,不問了?!?p> 夜隱指著我,“你這么拿得起放得下,考慮過我的尷尬么?”
我回頭看著夜隱,一臉單純無辜的表情惹得夜隱吹胡子瞪臉。
“虧我還想著怎么傲嬌的等你來求我,你現(xiàn)在說不問就不問了,那我先前的準(zhǔn)備不就白白浪費了?”
夜隱好歹比我高出那么多個兒,現(xiàn)在竟然一副小孩子求安慰的樣子讓我不覺得他可愛,只覺得他變態(tài)。
難道這也是狼的本性么?
往常沒有接觸過狼,確實不知道狼是不是都這么惡心的。
夜隱見我抬腿要走,趕忙拉住我說道,“不行,你得問?!?p> 我態(tài)度肯定,神情自如,“不,問?!?p> “不行,必須問?!?p> “可我不想問了?!?p> 夜隱一下沖到我前面擋住我的去路,弓著腰兩手抓住我的雙肩道,“那我求你問?!?p> 我一臉苦笑,這夜隱哪里來的這層皮肉,比我阿爹還厚。
“可我若問了你,我就沒理由去找我大哥哥敘話了?!?p> 本來這事不打算說出口的,怕是我急著去泰峰竟然不小心說出了大哥哥的存在。
夜隱聽罷一臉興趣,趕忙將我拉到一邊,“你竟然背著那紫昊活的這樣瀟灑,”
?????
我沒有聽懂夜隱的話,夜隱一臉痞笑地說道,“想來這天族儲君也怪忙的,處理不完天族的事罷,更處理不完兒女情事?!?p> 我看著夜隱一個人自言自語,臉上還掛著幾絲笑意。夜隱回頭笑著看我,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對我說道,“來,和我聊聊你的這位大哥哥?!?p> 我抖掉夜隱的手,“無聊?!?p> “我就好奇,除了我還有誰有本事知道天族的禁忌往事不說,還膽敢講與你聽?!?p> “這天下共分三界,三界又分九州,自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有人愛鋒芒畢露,有人卻隱忍不發(fā)。有人在明,有人在暗,你看不見不代表就沒有。”
夜隱仰頭大笑,揮手現(xiàn)出折扇后打開悠悠搖晃,對我道,“你這話倒是說出了幾分大道理?!?p> 見我化為原型起身飛走,夜隱在身后大喊,“你這樣三心二意的,反而像極了我魔族的張狂。”
我回頭說道,“你曾經(jīng)可是說,你們魔族從來寧可孤身一人也不錯愛的?!?p> “魔族不是狼,何況,我們喜歡挑戰(zhàn)?!?p> 我忘了,魔族的人不是狼,而統(tǒng)一和組建魔族的首領(lǐng)卻是狼神。
對,魔族的首領(lǐng)最初是位古神,原身為狼。最初天族留在魔界抵抗巫族的外支部落,只是久而久之魔族的戾氣變重,反叛了天族,自立為王。
如今的魔族早已和天族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魔族始終與巫族對立。
是否對立我們都不得而知,畢竟他們都身處魔界。
當(dāng)初的狼神,如今的魔君早已野心膨大。他們和巫族不同,巫族與最初的天族同根同源,而魔族最初是受天族管轄。
我不再理會夜隱,便向泰峰而去。
等我落身泰東結(jié)界時,總覺著有人跟著我似的。等我回頭望去卻不見一人,即使誤入的靈物也沒曾發(fā)現(xiàn)。直到我?guī)追仡^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搖頭,或許是自己產(chǎn)生意念了。
泰東結(jié)界影響巨大,沒有誰敢隨意進出這里的。
如今我往來泰峰更是隨心自如,已經(jīng)不用通知大哥哥了。
等我到了大哥哥所在的地方時,并未見到大哥哥本人。我輕輕呼喊了兩聲,畢竟這里空曠導(dǎo)致回聲沖擊著整個空間,腳下的波紋一層層的蕩起漣漪。
這時身后傳來好聽的聲音,“丫頭?!?p> 我回身望去,正對著大哥哥滿臉的淺笑。
“大哥哥,我去了疾淵窟。”
大哥哥蹙了蹙眉頭,向我走來,一揮袖后片刻又舒展笑容,“出入那么陰邪之處,竟然無半點戾氣侵染。丫頭果真是丫頭,最為純凈。”
我伸開雙臂看了看自己,這才仰頭笑對他。
“大哥哥,你知道如何打開疾淵窟的暗門結(jié)界么?”
大哥哥低頭淺笑后伸出手撫摸我的頭,“我就知道,丫頭從不會單單來尋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哥卻依舊滿臉寵溺的看著我,一揮袖又現(xiàn)出木案。大哥哥示意我坐下,我乖乖點頭。
沒料到大哥哥竟然攤開手掌,木案上多了酒壺。
那是先前留下的。
大哥哥拿起酒壺,打開酒塞。動作極其優(yōu)雅地放在鼻尖輕輕聞了下,隨即雙眉緊蹙。我看后也一臉好奇,忙問大哥哥有哪里不對。
大哥哥搖搖頭,一臉的不解,慢悠悠地說道,“怪異,丫頭在時我竟能感受到它的氣味?!贝蟾绺缯f罷又低頭用手扇了扇酒氣,偏頭感受了一下,再道,“丫頭不在時,我如何也感受不到?!?p> 這是什么原因?
我聽罷趕緊跑出泰峰,大哥哥在身后不明就以。
我伸手招來泰峰外的花束,這些花本身就是氣味香濃。我向大哥哥揮去,大哥哥雖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依然伸手接住。
“大哥哥,你感受一下它們的氣味?!?p> 我飛身離開泰峰,獨獨等了小會兒才又起身進入泰峰。
“大哥哥,如何?”
大哥哥搖搖頭。
見罷,我盤坐到大哥哥的對面,撐著頭對大哥哥說道,“大哥哥你再試試看?”
大哥哥對著我點點頭,然后鼻子湊近花束后微微偏頭,我也好奇地往前湊了湊。
大哥哥抬頭對著我點了點頭。
為什么我在大哥哥的身旁,他就有了嗅覺?
這是什么原因?
見我一臉困惑,大哥哥對著我晃了晃手我才抬臉看著他。
“丫頭,你不是想知道疾淵窟的事么?”
我點點頭。
“河圖洛書是天地自成的靈物,專布星象五行,天下奇陣。但凡有關(guān)相數(shù)理行的陣均抵不過河圖洛書破解?!?p> 我雙眼一亮,趕緊對大哥哥連連感謝。
河圖洛書是專門布陣擺陣的奇書,那天底下又有什么機關(guān)能逃得過河圖洛書的破解?
在人界看來的天象,便是天帝用河圖洛書布置的星象。
所謂太極陰陽,四象五行,八卦九宮都不過是河圖洛書的內(nèi)容。聽聞天帝正是靠手中的河圖洛書擺的天陣,才讓巫族無法攻破天族。
也正是由于天帝擺下的天陣,才讓人界相信天意。
我看向大哥哥時,大哥哥眼神閃過一絲憂慮和擔(dān)心,讓我有些不明白。只是這樣的神色稍縱即逝,就像不曾出現(xiàn)過。
“丫頭,你這樣一心為他,但愿他不負你?!?p> 我看著大哥哥,輕輕微笑,“他不會?!?p> 大哥哥看著我的樣子,眼神深邃,沒了往日的溫暖笑容。
“丫頭,物極必反,水滿則溢?!?p> 我微微匍匐上前抓著大哥哥放在木案上的手臂,說道,“不會。”
或許見我一臉笑容,又或許見我不曾顧慮,大哥哥便也隨著我的笑而微笑。
我很喜歡大哥哥的微笑,也喜歡看他微笑時的梨渦,很甜很可愛。
“大哥哥,你能告訴我有關(guān)‘十日當(dāng)空’的事么?”
這一次大哥哥并沒有告訴我,而是搖搖頭對我說,以我如今實力,不是時候。
我眨著眼睛看著大哥哥,大哥哥向我鄭重的點點頭。看來大哥哥是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了,不過他不告訴我自然是為了保護我。
他不說,我也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