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求助鳳凰族對抗巫族,至今也算告一段落。大家都很驚異,那夜隱所給的陣法當真起了極大的作用。也正如夜隱所言,若是控制了巫族的護法以及長老們,其他的巫靈就是烏合之眾,隨之瓦解。
巫妖相爭十幾萬年,巫族損失慘重,自然沒有天族恢復的快,此次落入下風也算是意料之中。
巫族護法以及長老們既有陣亡的,也有重傷的。
雖然不知道巫族背后是否有魔族相助,但此刻巫族只怕正式退出并列時期。
人界本來長壽,因東帝陣亡后天帝大怒,將責任歸咎于人族,趁靈媧母神隱修之際以發(fā)洪而水洗人界。而后四大神君偷偷相助,才使得人族免于滅絕。天帝怕得罪母神便命司命星君抹去人族長壽之法,歷經(jīng)生老病死,輪回重生,以此為懲罰。而另設陰司一職專置人族生死輪回,自己卻很少過問人族之事,那陰司又玩忽職守,導致人界怨魂遍野,游散于天盡涯陰山處。
只可惜鳳凰一族至今沒有尋得輪回之法,這是鳳凰族至今以來最大的遺憾。對于人界的怨魂有心無力,因此鳳凰族更注重于人族的安定。
巫族想要再對抗,也不過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帝知道此事之后,特命天兵將巫族剩余勢力斬草除根以絕后患。阿爹與鳳凰族等人商量之后,不愿對巫族趕盡殺絕,覺得應該留有余地。師父也覺著,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巫靈之中極多數(shù)都是精靈,乃是萬物修行而成。
畢竟巫靈無過,不必大肆殺戮,否則與入了邪的巫族又有何區(qū)別。
天帝不再讓鳳凰族插手巫族之事,只將巫族剩余者全數(shù)圈禁于北荒。那天帝如此做法有些狹隘,也有些睚眥必報,更多的或許是殺雞儆猴做給魔族看的。
天帝意決,鳳凰族以及玉清境的人只得返回各自地方,不再過問巫族余黨之事。
阿爹對于夜隱給我的陣法始終有些疑問,畢竟巫魔比鄰,魔族心向天族對抗巫族這事怎么看也不合理。畢竟巫族一旦滅亡,對魔族來說就是無形的壓力,魔族聯(lián)盟巫族這是最好的利益共處。
阿哥只是淡淺一笑道:“或許當真是阿妹有魅力,將那魔族少君迷了心竅,可不乖乖地想方設法來討阿妹歡喜么?”
阿哥這么說完,族人放肆大笑,也覺著阿哥之言在理。
只是阿爹始終不這么認為,覺得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這么簡單。
阿哥覺著阿爹想的太復雜,其中一位族人說道:“小殿下與魔族少君都是正青年少,我們小殿下又生得如此好看,那魔族少君自然想要親近,這再平常不過。”
更有一位族人也道,“我看,定是魔族想要以此討好鳳凰族?!?p> 阿哥聽罷始終覺著是夜隱想要與我有些套近乎,便說,“阿妹好歹救過那魔族少君,只怕是魔族少君以此為理由,難不成要想和我們攀個親?”
便另有族人忙說,“魔族會有如此膽量么?小殿下早就與那天族殿下定了婚約,那魔族如果有這樣的想法,可不是明目張膽地要與天族作對?魔族難不成要做第二個巫族?”
阿爹聽罷雙目一瞪,抬頭說道,“我也正有所擔心,如若魔族野心四起,自然會要拉攏我們鳳凰族。我只怕是那魔族少君想利用阿霓,以此達到某種目的?!?p> 阿爹的顧慮我總算是明白了,他是怕夜隱為了魔族的野心,而故意接近我。但我總覺著那夜隱雖然一身痞子性,卻也不該是那種忘恩負義,兩面三刀之人。
后來阿爹想了許久對我們說道,巫魔比鄰而居,如今巫族大勢已去,魔族自然受到影響。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自然會想法設法拉攏其他仙族的勢力。只怕他們看中的對象,便是我們鳳凰族,也就是我。但我總覺得阿爹這樣的老謀深算,總喜歡把一件事分幾個角度分析的當真活得太累。
此后,我們都不再知曉巫族的后事。
阿哥他們也將人界的剩余巫靈全部清掃干凈,確保了人界的太平才回的鳳凰坳。
回去后,秦奉專程來看我,見我就說我可是不得了了。三界誰人不知曉,那北荒一戰(zhàn)我可是拿了首功,硬是將巫族的戰(zhàn)神復戮給戰(zhàn)敗。
只怕這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又要把我傳的各種神乎不已。
秦奉講,天帝下了旨意說,此次北荒一戰(zhàn)也主要是為了鍛煉紫昊。如若戰(zhàn)勝,那就會正式封紫昊為儲,便是天界的天帝繼承人。那么我,羽霓,理所當然就會成為天界的天后不二人選。
我笑秦奉,天帝這樣的一番打算,無非是為了激勵鳳凰族為他天族奮力而戰(zhàn)。
秦奉一副早知后事的樣子,不屑的一笑道:這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得出,也怪他天帝高高在上,卻也能做出這樣的卑微事。只可惜那紫昊,終究是天帝的一枚棋子罷了。
我又想起了紫昊的身世,我不知道紫昊的執(zhí)念是什么,但我知道,天帝的寶座或許會是他勢在必得的東西。若非如此,他又為何勤苦修煉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無奈地搖搖頭,秦奉看后,拍了拍我的肩。
“看來這紫昊,便是天帝安插在你身邊的美人計?!?p> 。。。。。
秦奉說罷看著我一臉壞笑,我為了劃清尷尬,也回了秦奉一個尷尬地微笑。
見我不說話,秦奉起身拍拍裙擺道,“看如今這形勢,只怕你正中了那記美人計罷。”
秦奉說罷,不等我回答便轉身離開了,留我在杏樹下細細思考。
思考阿爹他們的談話,也思考紫昊的事情。
北荒一戰(zhàn),無論巫靈最后的處置如何,天帝終歸是要給天下一個說辭。
巫妖的仇,可不是三五朝夕就能說清道明的。這次只怕新賬舊賬一起算,不知道天帝要做出怎樣的懲罰來發(fā)泄巫妖戰(zhàn)的憤怒,以及這次大張旗鼓討伐天族的屈辱事件。
對于巫族的處理結果,天族始終沒有放出一話。
直到祖君回來后,阿爹他們一同商量了這事。
祖君一向看的長遠,商量一番,祖君說道:“天帝既明說北荒一戰(zhàn),實為鍛煉紫昊。只怕這北荒的最大功臣終究會屬于天族的紫昊?!?p> 阿爹聽罷看向祖君,沉默不語。
阿哥卻道,“天帝這么做,當真不怕得罪鳳凰族?北荒一戰(zhàn)多是有目共睹之人,天帝不怕落下笑柄惹三界笑話么?”
祖君微微搖頭以示否認,我們都不再多說什么,等著祖君說話。
“北荒參戰(zhàn)者都是天族之人,于天族自然百利無害。阿霓將來若是嫁與那紫昊,自然就是天族之人。天帝如若要為那紫昊鋪路,定然會送鳳凰族一份天后大禮?!?p> 祖君說的已經(jīng)很明白了,阿爹始終緊蹙眉頭沉默不語。
只有阿哥一直回應這祖君說道,“天帝是想用未來天后的身份來收買鳳凰族的口風?”
祖君點頭。
我卻抬頭詫異。
阿爹也抬頭看向祖君。
大家都陷入了安靜。
也是這時,阿爹突然說道,“只怕時間久了,那天書冊上自然就將事實記載成了天帝說的那般。等到世人家喻戶曉后,即便是阿霓不做那天后,事實也終究成了虛傳,虛傳反成了事實?!?p> 魔族有自己的野心,天族有自己的籌劃,反而鳳凰族夾在中間卻成了一塊大肥肉,都想討好。
而這塊肥肉的中心精華,或許就是我。
要想打開鳳凰族的門,就得從我下手。
倘若正如族人猜想的那樣,我豈不是成了被利益的工具?
夜隱若是因為魔族的野心而接近,只能說他不義,不念我救他的恩情。其實算來也不是太差。
偏偏我與紫昊如今的關系,并非單單表面上婚約這點情分,更有的還有那所謂的兒女情愫。如若我們之間也有了利益的橋梁,那我們的情感就變了味,遲早會生變。
只是我與紫昊誰不明白鳳凰族與天族聯(lián)姻的原因,無非是為了各自家族的發(fā)展呢?但倘若天族一味的拿我當魚,拿紫昊當魚餌,只怕我肯定會親手了斷這層聯(lián)姻關系。
但又如族人所說,目前天帝又想為紫昊鋪路,又不想讓我難堪,所以自然會各方面來討好我。照這樣的形勢來看,天帝不過是想鞏固紫昊的位置,從而也確保了我的身份。好像對我對鳳凰族都沒有危害,只是在紫昊的地位和名聲上有些占取了我們的功勞。像天帝那樣厚顏無恥的人,定然會說,這是為了紫昊與我今后的威望。
其實阿爹擔心的不無道理,祖君望著阿爹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只怕祖君也是這么想的,也不知是他們想的太復雜,還是天族者當真如此狡猾算計。
但對于我來說卻無所謂的,畢竟對付復戮的也不是我。即便是我與紫昊聯(lián)手共退那復戮,但最后復戮能徹底消失也還是大哥哥的功勞,若非他以身犯險來助我,只怕要將復戮殺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而紫昊至少沒有說是利用我,或者辜負我,更沒有說戲耍我。那夜隱目前也沒有傷害到我,只是對我過于殷勤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