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童兒離開后,師父才轉身向我招手,我見罷上前。師父對我道:阿霓,你是否又練了神識?
我搖頭,一臉誠實的樣子。
“那,是否有人教過你什么法訣?”
我望著師父,心中遲疑,這事要向師父說么?師父見我沉思,又重重地喊了我一聲,我這才看著師父,眼神飄閃。
“阿霓,定要與師父說實話?!?p> 知道師父是為我好,我遲疑片刻,想著師父總不會害我的。便對師父道:夢里有人說,用此法訣,必能降猰貐。
師父點點頭,雙眉緊皺,眼神深邃。
“阿霓,謹遵為師之言,定要多加勤修苦練,方能擺脫厄運。必得比先前更要用功才是?!蔽也恢缼煾傅囊馑?,我也不知道我要強到何種程度方能擺脫厄運。
師父總怕我有難,但至今我卻活得好好的,這或許是師父他們勸我勤加修煉的方法罷。我向來貪玩,或許只有這樣的方法能使我上心些。
祖君,阿爹也不曾說明白,師父之意是不讓我學神識,可我如今卻想違師命修行神識。我或許便是這樣的性子,越是不允許我做的卻越是讓我有興致。
師父不再多言,只讓我先去休息,畢竟與猰貐搏斗著實受傷不淺,便讓我好好修養(yǎng)。
紫昊以下次歷練為由,命我將曲遇還給大師兄。
想著那次臨走時大師兄給我曲遇時,我本是不接受的,大師兄卻有了不開心的樣子。此刻若是還給他,會不會讓他覺著沒了面子?
便想著,還是去他屋子還吧,紫昊說的對,好歹不是自己的東西。這曲遇跟了大師兄幾萬年,自然早有了情感,曲遇若跟了我自然不如跟著大師兄更好。
他們之間除了情感,更多的是默契。大師兄因為疼我,怕我沒有稱手的神器,歷練時會吃虧。便想著將曲遇給我,用以解危。
拿著曲遇,心中甚是萬分糾結。
卻看見了遠處走來的三師姐,三師姐一眼便認出了大師兄的曲遇,只問怎么在我手上。
我便說大師兄念我初次下山歷練,手中也沒個稱心的武器,擔心我吃虧便將曲遇借了我。
三師姐看著曲遇很是好一會兒,這才抬臉看著我道:大師兄的曲遇向來不離身,能借給你可想大師兄對你何等疼愛。
我點點頭,看了眼曲遇道:既是回來了,我就來還給大師兄,可不能總霸著。
三師姐淺笑,手放在我的肩上,溫和說道:那快去罷。
我點點頭,告別了三師姐后才拿著曲遇去大師兄的屋子找他。
敲了門后,只聽大師兄喊道:進。
待我推門進去時,發(fā)現(xiàn)大師兄正盤腿靜修,見是我來了才起身讓我坐過去。
我站著支吾半天,才雙手托著曲遇對大師兄道:大師兄,我是來將曲遇還你的。
大師兄一臉好奇,為我斟上一碗茶道:曲遇既是送給了你,你又何須這般客套。
我抬頭望著大師兄,鼓著勇氣道:四師兄讓我還給大師兄,說曲遇畢竟是大師兄最稱手的神器,我不能奪人所好,何況曲遇與大師兄早已有了數(shù)萬年的默契,定也舍不得離開大師兄。
大師兄端著茶碗的手抖了一下,這才放在桌上輕笑一聲,抬頭看著我,眼神深邃,臉上平靜,“大師兄知道了。”
難得見大師兄的臉上如此平靜,我也不知道再多說什么,便將曲遇放在了木案上。大師兄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曲遇的劍身,曲遇發(fā)出一絲低鳴。
“大師兄。”
大師兄抬頭,對我溫和一笑,“來,嘗嘗大師兄今日泡的茶味道如何?”
我嗯了一聲,大師兄有意不提曲遇的事,我也不好再多說。但我不會品茶,只能裝裝樣子罷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吧唧吧唧地學著別人的樣子品茶。
大師兄問:“如何?”
我道:“大師兄,我不會品茶。”
大師兄只是回道:“無礙,說便是。”
“太淡了。”說罷我這才又喝了一口。
大師兄泡的茶水不如紫昊泡的茶水那般濃,濃的有些發(fā)澀,我不愛飲茶,總覺著苦。但是如阿哥那般愛喝茶的人卻常說,品茶如品人生,用心了能一口品出苦,甘,澀,香。
只是對于我而言,我只會品的出濃淡與甘苦來,便如實回答道:“不像四師兄泡的茶水,濃的一口便能嘗出是什么茶泡的。”
大師兄溫和地笑了幾聲,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輕聲說道:“茶味雖淡,卻能解火怡神。但倘若茶濃了,有些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p> 我不懂茶,也不懂大師兄這話的意思,太過于深奧。
大師兄知道如我這般不懂茶的人,聊得再多也是對牛彈琴,便拿過曲遇撫摸了下劍身,“也罷,既然你不愿收下,大師兄也不好強人所難。選神器也得看緣分,看來這曲遇與我的緣分頗深,送不得人啊。”說罷,大師兄溫和大笑,聽得人心中暖暖的。
見我如此執(zhí)意要將曲遇還給他,大師兄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溫和一笑,讓我舒心。大師兄向來溫和儒雅,一點也看不出他是玉清境戰(zhàn)神,準以為他是那文質(zhì)彬彬的大書生,哪里看得出他還有那等厲害的本事。
雖然我不會喝茶,但大師兄泡的茶水清淡,喝來解渴潤肺也很是不錯。
大師兄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問我此次人界歷練可是有什么收獲。我聽罷上了興趣,便將自己在人界經(jīng)歷的也一并再與大師兄講了遍。只說自己果真開了眼界,那人界的知識很是廣泛,當真是收獲不少,也有了從古至今不曾有過的學問。
人界的管理和我們天虞山截然不同,看著十分豐富精彩。
還與大師兄講,那紫昊去了人界,竟是惹了滿身桃花。甚至還有些姑娘問他家中可有結發(fā)來,好在大師兄為我設了障眼法,否則指不定也得犯些情債。
大師兄聽罷仰頭大笑,笑我果真是沒心沒肺。
我卻不以為然,或許那時我年少不更事,對于姑娘們對紫昊作出的事,我卻當作笑話般去談,后來五師兄還說我這種漫不經(jīng)心無所謂的心態(tài),真的很傷紫昊的自尊。
或許大師兄也如此覺著,好歹我與紫昊也有婚約,卻如此絲毫不計較他被別的姑娘愛慕。哪怕別的姑娘在我跟前向紫昊表明心意,我也不過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當時我很不解,我也問過五師兄,那我該如何?五師兄說,按理來講我應該很生氣的。
我十分認真的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對五師兄答道:可我當真覺著很好玩,也不生氣。
五師兄對我只是豎了個大拇指,說天帝總算給紫昊找了個冤家。
最后講到夜隱時,大師兄聽罷蹙眉,對我有些擔憂道:至從巫族死灰復燃,妄想卷土重來后,魔族與天族便再無往來。那夜隱既是魔族中人,往后還是少接觸的好。
魔族心氣太高,也覺著天族高高在上,而自己卻要躲在暗處,久而久之便有了心中不服。如今巫族與魔族相互暗中勾結,只怕天族岌岌可危。
巫族想盡辦法想要破壞天族的統(tǒng)治權力,自然會想盡辦法擴大隊伍,造成三界混亂,迫使天族內(nèi)憂外患無法顧暇,如此來達到自己的復仇計劃。
這事我大致了解,但于我無利無害,我非天族之人,自然與魔族沒有牽扯。巫族若是沒有對人界造成危害,更是與鳳凰族沒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