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后,便見紫昊他們也跟著出來。五師兄在我面前一直取笑說,若我再這么粗心大意,保不齊便被人以為我有其他什么嗜好。
我當(dāng)然知道五師兄的意思,他意思不就說,別人以為我身為男子,心卻似女子,就是不男不女嘛。瞪了他兩眼,圍著街道走了一圈便說要回去了。
這時路過一群乞丐時,紫昊突然一個猛回頭。一把抓著一個乞丐,那乞丐眼神兇惡,一腳踢向紫昊,趁紫昊松手便猛地跳起來想要飛身而去,紫昊趕緊抓著那乞丐的腿往下一拉,豎掌念咒一掌拍在那乞丐的命宮,乞丐順勢倒地。
便見一團(tuán)黑影離去,紫昊蹲在地扶起那乞丐。所有人見罷都圍著看熱鬧,心想著身穿白衣素服的幾位師傅為何為難一名乞丐。
紫昊為那乞丐把了脈,這才起身,卻突然覺著有什么不對勁,忙道:“快些回金府。”
我與五師兄對看一眼也明白了過來,這魔物也算是聰明,躲在乞丐的身體里自然很難被人發(fā)覺。這些乞丐成年不洗漱,身上污穢之氣太重,也就遮住了魔物的氣息。再說,乞丐消失無人留意,因此以乞丐為宿主,既是食吃乞丐也無人知曉。
只是這魔物也太重口味了,居然下得去口。
回到金府時,并未發(fā)現(xiàn)不妥,那金家公子也并無大礙。我們相望一眼,也不知道原因。待我打開房門時不免大驚,嚇得紫昊與五師兄都忙進(jìn)了我屋。
卻是見我床上臥著一頭大白狼,紫昊臉色變得鐵青。我坐在床沿上,看著那白狼腿上的碎布才反應(yīng)過來,居然是被我先前救下的那頭白狼。
我笑道:“居然是你,你今日來是報恩的嗎?”那白狼居然向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有些詫異,“你居然能聽懂我講話?!?p> 我這才回臉對著那一臉鐵青的紫昊以及滿臉無奈地五師兄說道:“這便是我之前救下的那頭狼,沒想到還有些靈性,居然知道回來報恩。”
五師兄輕嘆一口氣,“這些年在玉清境的本事,算是白練了。”
我不知何意,那白狼往我懷里蹭了蹭。紫昊說好歹是只畜生,既然也見著恩人了便可離開了。
只是那白狼偏偏往被子里挪了挪,不愿離開,我這才說:“不是還沒報恩嘛。”
五師兄卻道,“難不成讓它在被里陪你睡上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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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可以么?
我扭頭對著五師兄說:“有何不可么?”
五師兄對我翻了個白眼,往后退了小半步。紫昊陰冷的表情像是要將那白狼剝皮抽筋,白狼卻聽我這般說了,反而在我身上蹭了蹭,還伸出頭瞪著紫昊。
紫昊見白狼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居然伸手現(xiàn)出他的紫晶劍指著那頭白狼,“若想留下也行,去我房間。否則,”紫昊說完,輕輕將劍往白狼脖子伸去,劍身有著絲絲紫色劍氣。
我見紫昊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說幾句話,那白狼回頭看著我,我只得向它點(diǎn)點(diǎn)頭。白狼這才悠悠下床,滿是躊躇地走到門邊,回頭看了我兩眼。
紫昊與五師兄這才轉(zhuǎn)身,紫昊講“早些休息”,便替我關(guān)了門。在門外只聽得紫昊有些怒意的聲音道:還知道我的屋子是哪間吧?
我心里好奇,這紫昊是傻了嗎?那頭狼第一次來這,哪里知道哪個房間該誰住。
也不再多想,收拾好后倒床閉眼修行。卻是在后半夜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滿是驚恐和害怕。不用想,這聲音定是那金家小姐的。
哎,這金家小姐也真是閑得慌,大半夜的又來給紫昊送夜宵。怕是紫昊故意看了門,讓她看見了屋子里碩大體型的白狼。難怪紫昊要讓白狼去他屋子,原來是想借白狼嚇唬那金家小姐。
第二天,紫昊與五師兄早早讓我收拾好,要離開金家。我滿是好奇,五師兄講紫昊有了尋找魔物的辦法,現(xiàn)下便去。
金家小姐肯定不樂意我們離開,那金家夫婦也知曉金家小姐的心意。反而也一直暗中想要撮合,只是見紫昊一直不曾接受。
金府上下見到紫昊面前的大白狼,都嚇得不敢近身,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我們,讓我們再留些時日。那金家小姐見紫昊執(zhí)意要走,居然兩行眼淚刷刷落下。我看了滿是不忍心,忙對紫昊講:四師兄,要不你就再留些時日,我看那金家小姐都哭了。
紫昊刷的一下扭過頭來,滿臉的怒氣瞪著我,我只好乖乖閉嘴。之后紫昊不再多說什么,便徑直離開,那金家小姐索性也不怕白狼了,上前問紫昊能否留下。
紫昊面無表情,也不曾正臉看她,卻語氣十分肯定地說:多謝小姐美意,家尊已為在下定了親事。在下此生矢志不渝,望小姐另尋佳緣。
那金家小姐忙問紫昊:可否告知,那姑娘生的如何?家室如何?
紫昊回頭望來,對我微微一笑,我怔住了。那金家小姐不知紫昊看我何意,紫昊卻講:她生的靈動冶麗,美艷絕倫。就是我這小師弟若換上女裝也不及,我家族受萬人敬仰能與她結(jié)姻也不過是高攀。
紫昊說罷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我覺著滿對不起這金家小姐,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總有不忍。走到她面前,我只得重重嘆了口氣,便道:沒事,反正你還有半載便會嫁作他人婦。
“。。。?!?p> 那金家小姐一臉疑惑,眾人一臉無語,這算得上哪門子的安慰法。我對著那金家小姐伸手做了掐算的手勢,便傻笑一番也緊跟著紫昊走了。
五師兄走到我面前,給我豎了個大拇指,說我真會安慰人,明著安慰暗著諷刺。
我偏頭想了想,有嗎?
沒有吧,我可是很真誠的,我可是一心想好好安慰她來著。
我看著那頭大白狼,“我有嗎?”
大白狼昂頭闊步的離開,呵呵,我再次想了想。我當(dāng)時確實(shí)是一心想著安慰那金家小姐的,怎么到了他們這里,卻成諷刺了呢?
毛病。
不過離開金府也算好事,總算自由自在了,也不用滿心的裝成男子,實(shí)在太累了。
走了許久,紫昊閉眼巡視了一番周圍,只道先休息。
總不見那魔物出現(xiàn),這時只聽得紫昊說道:把你方法快些說出來罷。
我左右看了一圈,紫昊是在和誰說話呢?
我看著五師兄,五師兄卻將頭偏開,故作沒看見。
見沒有任何異樣,我正要問紫昊時,那紫昊卻再次說道:怎么,還想這樣賴著?
依然沒有人回答他,紫昊是傻了么?難不成,他是有了幻象?我的修為不至于低到看不見誰隱身吧?既是隱身了,我無論如何也該有所察覺吧?
這時紫昊一下拔出紫晶劍,旁邊的白狼一下站起身便成了人樣。我一看傻了眼,這,這不是離開了的那誰誰誰嘛?
他怎么便成了一頭大白狼?
那人滿是痞笑道:“恩公,給你問好啊?!?p> 我忙伸手止住,“等等,我先縷縷。”
不是,難不成這長相妖媚的人,便是先前被我救下的那頭狼?看樣子,紫昊與五師兄早就看穿了。感情就我一個人傻乎乎的不知道,難怪五師兄說我在玉清境的修為白練了。
太尷尬了,虧我還說讓他和我睡一個被窩。
實(shí)在太丟人了,不行,我得好好透透氣。
我捂著臉轉(zhuǎn)身走到一顆樹下,蹲在那里,半天回不過神。
那人走到我面前,伸手將那塊殘布遞到我面前,“那日多虧小師弟相救,還讓你撕破了衣衫。”我忙擺擺手,說道:“算了,我也不想要了?!?p> 他聽罷便將手縮了回去,道:“既然恩公不要了,我便留著,好歹是個見證?!?p> 我抬臉給他個皮笑肉不笑,面相僵硬。
好是一會兒才起身道:“你既是早認(rèn)出我,為何不明說?”
那人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來,“冤枉啊,我早就想說。是恩公自己說不曾與我見過?!?p> 有么?
我偏頭想了想,這才記起那夜與他初次相見,我曾因?yàn)樗暮闷媾e止問過他。只是我又哪里知道他便是我先前救下的那頭白狼。
好吧,算是我修為不足,沒有識破他的真身,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