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車?yán)锛由纤緳C(jī)一共四個人,沒有一個人出聲說話。
余余獨(dú)坐一排,姜予和她父親并排而坐,全程沒有交流。她還沒來得及問姜予什么情況,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去參加晚宴的路上,只能偷偷打開手機(jī)偷偷在網(wǎng)上搜一下“乙山姜忠民”,還真搜到了百度百科,打開快速瀏覽一番后,余余此時心里只覺得有一團(tuán)團(tuán)的毛線堆在心里解不開。她又觀察了一會兒,只覺得姜予情緒很低落,看來等會兒要參加的晚宴并非那么好應(yīng)付的。
一切發(fā)生得過于莫名其妙,余余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她在乙山就姜予一個朋友啊,要是出了什么事剛想到這兒手機(jī)界面亮起,是姜予的消息,就三個字,“沒事的”,她這才緩了緩心神。
像姜忠民這種級別的人參加的晚宴,來的人定都是些權(quán)貴富商,想來姜予之前沒少被他父親拉來參加。
不出意料,晚宴舉辦的酒店富麗堂皇也就算了,剛下車余余就看見早已有人等候在此。
“您這邊請!”那人看著也并不是一般人物,一路謙卑地給他們?nèi)艘贰?p> 三人進(jìn)場,宴會上的眾多賓客紛紛將注意力集中過來。常見的社交情景便開始上演。
“姜市長,您來啦!”一個有些啤酒肚的六十多歲男子是余余他們進(jìn)場后第一位過來打招呼的。
“小予也來了,瞧瞧這孩子,和嫂子可是越來越像了。”那人熱絡(luò)著。
“王叔叔好?!苯瓒Y貌地回應(yīng)著。
“旁邊這位……”那人望著余余,說。
“哦,忘了介紹。這是小予朋友,余余?!苯颐竦故欠磻?yīng)迅速,給那人介紹道。
“幸會幸會。”
兩人隨意握了握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來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余余跟在場的其他人都不認(rèn)識,于是自覺退到一處,拿了杯香檳坐在角落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到場的人不少,陸陸續(xù)續(xù)還有人來,可是似乎還沒有正式開始。在場的估計也就余余沒有社交負(fù)擔(dān),抱著來都來了有吃有喝就先吃吃喝喝的心態(tài),吃了不少甜點(diǎn)。
“革先生真是年輕有為!”聽聲音,是姜忠民在夸獎某人。烏泱泱的一片,不知又是圍著哪位新貴。余余看著好些人聚在一起,不由地被吸引了看向那兒。
“姜市長過獎了?!蹦俏桓锵壬t虛道。
距離有些遠(yuǎn),余余聽不清那群人在交談些什么,想著無非也就是互相吹捧,觥籌交錯間達(dá)成各自的目的罷了。
“余余,一起過去吧。”
姜予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那兒脫身,過來叫余余。余余起身也跟著往人群中走。
“革先生,那就開始吧?!睂⒔鼤r,余余聽見有人安排晚宴正式開始。此話一出,原先圍聚的人群慢慢散開,漸漸露出中心人物的真容。
那位革先生,手握一杯紅酒,暗紅色的液體隨著他輕晃的手,在燈光的照映下流動著光芒。筆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表情似笑非笑,氣質(zhì)詭異,可說邪魅卻總透著其他的感覺。身上的西裝剪裁得體,不知是衣襯人,還是人使衣貴。
那人的雙眼注視著余余,臉色如常,一口飲盡杯中所剩無多的酒,朝余余的方向走來。
余余愣在原地,看著那人朝她來,卻調(diào)動不了自己的身體做出任何的動作。距離越來越近,余余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急促。兩人擦肩而過。他往前走,后面又跟了好些人,余余站在原地,似乎感受不到身邊人來人往。
“余余,余余……”姜予在一旁叫余余的名字。
“???”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的余余,還處在慌亂中。
“你怎么了?”姜予擔(dān)心地問。
“沒事沒事。姜老師,剛才那位是?”她試探著問。
“噢,那人叫革朗,是個生意人,乙山市一半以上的房地產(chǎn)都是他投資的。”姜予解釋道。
“還有呢?”余余顯得有些急切。
“什么?”姜予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還知道他其他的事嗎?”余余問。
“多的我還真沒了解過。你真的沒事嗎?”姜予關(guān)心道。
“真沒事,我就是看人家長得挺好看的,八卦一下?!庇嘤嗝φ伊藗€說得過去的理由搪塞。
晚宴主持人在臺上介紹著來賓,姜忠民雖為市長,可明顯不是這場晚宴真正的C位。
“接下來,有請乙山市杰出企業(yè)家革朗先生上臺講話?!敝鞒秩嗽捖洌紫氯巳杭娂姽恼埔允練g迎,是不是各懷心思,從表面可還真是看不出來。密集的人群里只有余余仍在恍惚懷疑,呆愣地望著走上臺的人,心里雜亂的線團(tuán)越堆越密。
世界上難道真的有人能那么相似嗎?相似到擁有親密關(guān)系的人也會在再相見時懷疑自己。
革朗?他若是革朗,那靳斯然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