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觀察了兩三天,余余感覺恢復了不少,她住的病房又來了三位病友,情況比她嚴重些,都是姐姐和阿姨輩分的,家人偶爾來陪著,不少時候行動不方便,余余就幫著打壺水,幫忙看個針水的,大家相處的都還不錯。靳斯然計劃請假,好在醫(yī)院陪著她,被她強烈拒絕后就回去上班了,但是只要一上完課就又過來照顧她,冉西和莊洛還有瑛琪也來過幾次,待到天黑才回去。
很久都沒出門好好曬曬太陽了,靳斯然也不在,余余今天就自己下床溜達溜達。住院部一樓有個小花壇,余余正悠悠地往那邊走,這會兒是還早些,附近沒什么人,人還沒走近呢,余余就聽到一陣歌聲,其實聲音也不大,只是周邊過于清寂了一些。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誰不惜呀惜青春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一曲完。
余余坐在花壇旁邊的環(huán)形石椅,看著老奶奶給輪椅上的老爺爺唱歌,典型的知識份子具有的氣質。兩位老人的頭發(fā)早就是灰白交雜,手上的皮膚呈著老態(tài),卻緊握著。
老爺爺嘴里似乎念叨著什么,余余聽不清,只聽那奶奶說著,“哦,好,再唱噶,好?!?p> 老人家的淚腺不受控制,眼角有淚,老奶奶就拿干凈的手帕給他擦干凈。年老多病,身邊能有一個人陪著,面容整潔,看著體面,這也是護著老人家的自尊。
余余看著這場景羨慕著,她也想過等年老時還能和靳斯然一起互相攙扶著到公園里散步,互相照顧。
看著眼前的老夫妻,她滿是艷羨。
艷羨卻總歸只是艷羨,她自己,怕是沒這個福分的。
“余余,”她正看得入神,有人喊了她一聲,抬眼便是靳斯然。清晨的陽光并不刺眼,靳斯然背對著,光散在他的臉上,十分柔和,余余看不清他的面容。一如許多年后,再次重逢時的場景。
“你來了。”余余應道。
“看什么呢?”靳斯然走近,問,順手攙起余余。
“沒什么?!笨纯磿r間,余余差不多該去換藥了,她挽著靳斯然的手臂,兩人慢慢地走回住院樓。
身后依舊是老奶奶的聲音,夾雜著歲月,夾雜著愛意,全是故事。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哎呀哎呀郎呀
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北望
淚呀淚沾襟
“你知道剛才那是什么歌嗎?”余余問靳斯然,她覺得那歌還挺好聽的。
“好像是叫‘天涯歌女’,一部老電影里的歌,等會兒,我給你搜一下?!苯谷粡目诖锬贸鍪謾C,開始查。
“1937年的老電影《馬路天使》的歌”,
“誰唱的,給我看看,”余余扒著靳斯然的手臂,拽低了一些要看手機。
“周璇?不認識?!庇嘤嗾f,
靳斯然把那頁的百度百科又往下翻了翻,“‘夜上?!脑闭f著他還唱了最經(jīng)典的那句“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低音炮還附帶磁性,唱出了夜上海黑幫幫主的味道,本來有些傷感的余余自行腦補出了上海灘黑幫幫主和夜上海小小歌女的一段愛恨情仇,抬頭望著他,“原來是她唱的。我覺得《天涯歌女》里那句‘人生呀誰呀不惜青春’也挺好聽的,你給爺來一句?”
嬉笑著。
伴侶,磕磕絆絆相互扶持走過一生,或者半路夫妻搭伙過日子,只要平安稍順遂,不必萬事如意,萬事勝意即可。
聽起來是不是很簡單,這就是余余的愿望之一。
可是時間上最簡單的事情,好像也就是“想想”。
鶴汀瀾
抱歉,許久未更新。 原來的自己,就是一個做事情只有三分鐘熱度的人,不勤奮,不認真。所以現(xiàn)實給我的回報也只會與我真實的付出形成一定的比例。這部小說已經(jīng)拖延了這么久,進度才更到這么一點,我似乎也快忘記當初為什么寫這本小說,而且故事主線以及其他的故事線都沒有有規(guī)劃的展開。我會努力的,趁現(xiàn)在還來得及。 目前計劃這部小說最晚在今年12月5日更完,希望各位能夠繼續(xù)支持我。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