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尚瓊等人并不知道燕蒹葭和楚青臨進宮去了,尤其妙玲瓏還苦苦等著楚青臨回來,盼著能夠搭幾句話。
原本她來這兒賽馬,就是為了楚青臨,但沒有想到尚瓊不懂得看眼色,說要教她騎馬就真的拉著她拼命的練,她委實累得頭昏眼花,卻不知道燕蒹葭和楚青臨什么時候離開的。
這時,一輛馬車自城中方向而來,幾人起身去看,就見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起,露出里頭楚元綻慘白泛青的臉容。
“堂兄呢?”他望了眼人群,不見楚青臨,便問一側(cè)等在原地的楚家隨從:“這么急急地將我從府中喚來,怎么不見他的人影?”
“將軍和公主賽馬去了?!彪S從道:“大約也快回了?!?p> “賽馬?不是說堂兄找我有大事?”楚元綻錯愕。
“方才公主說邀約的是楚小公子,”尚瓊回他:“將軍為了不掃公主的興致,便讓人去將小公子請來了。”
“什么?”楚元綻眼前一黑,險些栽倒:“為了不掃誰的興致?”
“其實并非如此,”妙玲瓏解釋道:“只是公主今日本就邀約小公子,聽說小公子不能到場,公主不悅,楚將軍才……才……”
越說,妙玲瓏越覺得自己的說辭還不如尚瓊來得冠冕堂皇??伤虏煌?,為何楚青臨要如此執(zhí)意的留下來?難不成真為了……不掃燕蒹葭的興致?
一抹愁緒還來不及蕩開,眼前楚元綻毫無征兆的便倒了下去。
“不好了!”車夫驚慌:“小公子氣暈了!”
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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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蒹葭爬上馬車后,便聞到一股清香,那香味不濃烈,也不淡薄,卻意外的好聞。
她吸了吸鼻子,很快坐在馬車的正中央,顯然一左一右的位置,非楚青臨和扶蘇莫屬。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外頭楚青臨道了句勞煩,便跟著進了馬車。
他一進入馬車,就見燕蒹葭半靠著腦袋盯著他,眼底凈是奚落的笑意。
心下有些不悅,他倒沒有多說什么便坐在了左側(cè)。而緊跟著,扶蘇也緩緩進來,比起楚青臨的‘苦大仇深臉’,扶蘇溫文爾雅,言笑從容,但奇怪的是一樣絲毫沒有讓燕蒹葭覺得順眼一些。
馬車一路朝著皇宮而去,因著從西郊到皇宮很是路途遙遠,燕蒹葭犯困的便不再理會這二人。而楚青臨也一樣環(huán)胸閉眼,不只一言。唯獨扶蘇仿若周身無人一樣,執(zhí)起書卷便靜靜然看了起來。
燕蒹葭被一陣顛簸震醒,一睜開眼,便瞧見右側(cè)坐著的扶蘇眉目淺淡,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修長細膩的指腹落在書冊的邊角上,委實賞心悅目的很。
不過,燕蒹葭也不知道,扶蘇這廝是真的‘腹有詩書氣自華呢’,還是裝模作樣,假裝自己是個文人。
“公主睡不著了?”似乎察覺到燕蒹葭的視線,扶蘇抬眉,輕聲問她。
顯然,扶蘇的聲音也驚動了楚青臨,或者說他其實根本沒有睡下,只是一直閉著眸子罷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方才燕蒹葭的確是熟睡,連嘴角哈喇子都清晰可見。
想到這里,楚青臨心下覺得可笑,但他依舊假寐著,并不打算睜開眼睛。
“國師這馬車不夠舒坦?!毖噍筝绲溃骸案娜諊鴰煶鲂┿y錢,本公主命人來給國師打造一個冬暖夏涼的馬車,如何?”
“多謝公主費心?!狈鎏K一本正經(jīng),笑道:“可惜,我沒有錢。”
“沒錢?”楚蒹葭一愣,隨即思忖半晌,心下似乎也覺得做國師沒有什么‘錢途’,于是便道:“看在今日國師捎帶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不妨透露國師一個秘密?!?p> 扶蘇道:“哦?秘密?”
“不錯,”燕蒹葭道:“國師閉關三年,許是不太了解建康的情況,本公主知道,鎮(zhèn)南王府尚家當家主母是個極為信佛的人,正巧國師也算是半個佛門弟子……”
“公主的意思是……?”
“只要國師開個天眼,看看鎮(zhèn)南王府是否有邪祟,想必很快便有源源不斷的錢財收入囊中?!?p> 聽到這里,楚青臨不由眉心一跳,深覺燕蒹葭是個沒有‘良心’的姑娘。好歹人家尚瓊與她也算好友,每日里的廝混下,她竟然還能鼓動扶蘇去坑尚瓊母親的錢財?
“公主的法子倒是極好,”扶蘇聞言,竟是認真思索起來:“不過,本國師聽聞尚家公子與公主經(jīng)常同出同入,不知本國師這般去做,尚家公子是否會悉知?”
“國師放心,尚瓊不會知道?!毖噍筝缥⑽⒁恍Γ协偟哪赣H一直極為信佛,但去年開始也不知是信了什么歪門邪道,有一日竟是想趁著尚瓊睡著的時候,放火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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