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那邊怎么樣了?”
沈向東盯著容安和慕白的背影,復雜的眼神停留在兩人近得快要靠到一起的身體距離上。
福貴低聲說:
“沒人去認領,衙門那邊也沒懷疑,趙茂新收了錢,生怕別人把這李茂想起來?!?p> 沈向東只是“嗯”了一聲,卻半晌沒再開口。
福貴只能靜靜地跟在沈向東身后:
少爺?shù)男乃迹窃絹碓诫y琢磨了。
平白無故為了這等小事,廢了一個李茂……
可少爺看起來,竟不像往日里沒得手那樣氣惱。
沈向東本來應該生氣的。
他讓人給李豐下毒,又讓李茂冒認李豐的堂兄去喊冤,還把金善打得人鬼難分。
陳平幫金善找容安幫忙,沈向東也饒有興致地看著。
他就是想看看,容安能怎么應對。
公堂之上,還有個收了李茂賄賂的趙茂新。
容安再巧舌如簧,再讓楊縣令賞識,難道還能把事情的結局還說變了?
誰知容安到了公堂,半點不替金善辯解,居然先替李豐解起毒來,而且還讓她解好了!
這毒還是沈向東之前命人從西域尋來,以備不時之需的,他試過好幾次,也遍請來名醫(yī),并無人能解……
金善貪生怕死,卻愿意替容安以命相保。
容安能醫(yī)白骨,卻憤恨之下,把李茂扎得痛不欲生。
據(jù)說李茂死時,依然抱著自己的手腕痛呼,連其他地方的痛處,都比不上他的手腕痛。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能讓狼心狗肺的李掌柜,把金善放走。
能讓別人以性命相托,對她毫不懷疑。
就為了這個問題,沈向東琢磨了半天,覺得自己也不是很生氣。
或許等他弄清楚,容安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的時候,再生氣也不遲。
“他既然沒得手,就已經(jīng)無用了。”
福貴耐心等了半天,終于等到沈向東這句話。
這個“他”指的,顯然就是李茂。
福貴心中一凜,連忙把頭低得更低:
“少爺說的是?!?p> 看來,他們是不需要去認領李茂了。
只可惜,李茂雖不算太聰明,但內功頗深,原本在少爺身邊也算得力,無奈遇到了容姑娘……
福貴不敢在心中詆毀自家少爺太變態(tài),只敢偷偷地揣測,少爺對容姑娘是個什么意思?
要說是喜歡吧……
誰喜歡別人,盡想些怎么把人弄死的辦法的?
要說恨容姑娘,怨恨她把地下賭坊給鏟了,那這表現(xiàn)怎么又怪怪的……
“福貴?!?p> 沈向東的聲音在低頭思索的福貴耳邊響起,福貴嚇得一個哆嗦:
“少爺,我在呢。”
“上次你都打聽到什么了?”
聽到沈向東這個問題,福貴心道:
又來了。
“容姑娘,河西村人,三歲時父母雙亡,在容家長大……”
福貴幾乎快會背了。
沈向東卻眼神一閃:
“從三歲開始,容安就是個傻子……”
這話他之前也聽到過,只是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想想,難道不是大有古怪?
一個傻子,突然間不傻了,這也就罷了,怎么還突然就聰慧機變,能醫(yī)辨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