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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生死祭

第十五章 禪寺悟道

鳳凰生死祭 雨中不疼 2468 2019-07-20 12:32:24

  岳景巖心中驚奇,不覺向那房間走去。路過之處,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白石青塔,毗鄰而立,另有朱筆石刻碑文,只是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果然是天子寶剎,園林廟宇,氣象不凡。

  又抬頭看那燈火通明處,竟是一排禪院,木魚聲聲入耳。他實不知,龍山寺規(guī)模宏大,皇家朝拜的寶寺,更隱在百姓朝拜的廟宇深處。不等走近,便聽見門內(nèi)有木魚誦經(jīng)的聲音。岳景巖側(cè)耳聆聽,原來所誦是金剛經(jīng)中的偈語,不禁口中念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

  屋內(nèi)那木魚聲戛然而止,傳出一個平靜和藹的老者的聲音。

  門外的施主能通曉梵文,難道對佛法頗有研究?

  原來那門內(nèi)之人所吟誦的是金剛經(jīng)梵語,而岳景巖卻能脫口說出。

  打擾師父清修,弟子只是恰好懂得此句。

  岳景巖又不禁感嘆。

  《楞嚴(yán)經(jīng)疏》說:圣教自淺至深,說一切法,不出因緣二字。當(dāng)初佛陀在菩提樹下金剛座上,因為現(xiàn)觀緣起而成佛。三界眾生,六道輪回,皆是因緣和合而生,因緣散盡而滅。

  《雜阿含經(jīng)》云: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緣起性空,真空生妙有。名離一切相,性空者,諸法性???,假業(yè)相續(xù),故似若不空。譬如水性自冷,假火故熱,止火停久,水則還冷。諸法性亦如是。

  岳景巖覺得那句“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分外熟悉,似在哪里聽過,猛然察覺這正是素止姑娘所吟的令人嚇破肝膽的武功招式名稱,原來是出自佛經(jīng)語錄。岳景巖頓時想到教自己武功的結(jié)義兄長,不知他的功夫和佛學(xué)有何淵源。

  岳景巖略皺眉頭。

  大乘佛教確是教人四大皆空,所以金剛經(jīng)言:凡一切相皆是虛妄。但弟子幼時曾遇一位大師,卻教人要辨善惡,明是非,善緣結(jié)善果,善惡業(yè)因必招苦樂果報的道理。我所學(xué)的那句梵語,也是這位大師所授。

  小施主所遇的高人,可是嵩山寺的永慧大師?

  原來師父也認(rèn)得永慧大師。

  岳景巖心中驚喜,恭敬回答,這時屋內(nèi)走出一個身披法衣面容慈祥的老僧人。

  老衲只是聽過永慧大師的法號,敬佩他的為人與修行之道。平生功德自在民心,永慧大師不僅天賦異稟,佛法悟性極高,更是能融匯各類佛學(xué)大成,獨辟蹊徑,以教誨世人,傳授佛法,成我輩之不能成,乃是渡人渡心的楷模。可惜老衲未曾有緣一見。

  老僧手結(jié)法印,口中念著阿彌陀佛。

  弟子幼時曾有緣得永慧大師的教誨,的確受益終生,剛才聽師父所誦,永慧大師也常念誦,兩位大師為何不相見,就佛學(xué)探討一番,何必留下遺憾?

  難道小施主不知?永慧大師已圓寂多年了。

  老僧神色詫異,又吐出一縷哀嘆。

  什么?永慧大師已過世?

  岳景巖如經(jīng)霹靂。

  施主小小年紀(jì)能得永慧大師真?zhèn)?,是與佛有緣之人,如今老衲見了施主,也是與施主的緣分,方才施主也說,一切法不出因緣二字。老衲聽了施主一席話,便如同見了永慧大師一般,此身已無憾了。

  老僧雙手合十,又道一聲阿彌陀佛。

  永慧大師,是如何過世的?

  世上本無因果,無陰陽,無對錯,也無生死。名離一切相,即為見佛,永慧大師佛緣深厚,榮登極樂,應(yīng)是慶幸之事。出家人能于塵世之中傳千古佛法,即使身隕亦無憾事,施主又何必追其因果呢?

  師父說的自然有理,但在弟子記憶中,永慧大師武功高強,智慧無量,慈悲濟世,實在不愿相信他已過世。

  生死輪回,善惡業(yè)報,飛來之禍,世事難料。

  老僧人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進屋,木魚聲又回蕩在禪房中。岳景巖欲言又止,心中涌現(xiàn)昔日情景,不禁感嘆人生無常。

  若是梨大哥知道永慧大師已經(jīng)圓寂,恐怕更加難過......

  岳景巖心想著,不知不覺已走回房間。路過鹿兒的屋子,忍不住又進去瞧了一眼??匆娐箖赫南闾?,靜靜出奇了一會兒。

  你可覺得今夜有什么異樣?

  鹿兒突然問道。

  鹿兒你......你還沒睡嗎?

  岳景巖一愣,光線微弱,并不十分瞧見,難道鹿兒一直在看著自己?鹿兒卻不理他的驚異,仍繼續(xù)說道。

  有沒有覺得這夜色寂靜的可怕?

  岳景巖這才發(fā)覺,月亮隱在烏云之下,天色一片黑暗,打更的聲音沒有了,木魚聲也消失了。

  也許是夜太深了,都睡去了罷。

  岳景巖也深感困乏,正要回自己房間,突然窗外閃現(xiàn)一絲火把的光亮,他打開房門,只見段千行滿頭冷汗,像是受到驚嚇,一把抓住岳景巖。

  岳兄弟,你有沒有覺得這寺院有些不正常?

  我倒是覺得你有些不正常。

  岳景巖撤出自己被抓緊的手臂。

  方才我看到一個黑影從房門閃過,開門去瞧卻又不見了。

  段千行眼里的驚恐絲毫不減。

  而且我仿佛聞到一絲血腥之氣……岳兄弟,所以我叫你一起出去看看。

  好啊好啊。

  鹿兒翻身而起,從房門里走出,拉著岳景巖的衣袖,兩人隨段千行引路而行。

  狹長的小道上不見一個人影,周圍一片死寂,只有腳步的沙沙聲。一陣陰冷之氣襲上全身,岳景巖正覺得鹿兒說的話有什么蹊蹺,這時鹿兒啊的一聲大叫。岳景巖抬眼一看,原來眼前地上竟躺著一個人。

  這人……死了?

  果然是有命案發(fā)生。

  岳景巖不禁感嘆鹿兒和段千行強烈的第六感。

  岳兄弟,你看那邊!

  岳景巖向著段千行所指的方向看去,地上似乎躺著許多黃衫光頭的男子,走近一看,竟是橫陳的尸體。

  岳景巖一時癱軟。

  今日我們來時我曾路過這里,并未有這些尸體,我想是今夜才遭此毒手。這幾十個人都是和尚打扮,并且看上去面容平靜,像睡著了一般,身上也不見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實在不知死因......

  若是被人殺害,為何我們沒有聽見一點打殺聲?

  難道是,那個女人......

  岳景巖臉色蒼白,聲音輕顫。

  他們的死狀和我之前的同伴們一模一樣,同樣的平靜,同樣的沉寂。她殺人于無形,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就命喪黃泉!

  那個女人與和尚有何怨仇?

  鹿兒疑惑地說。

  或許,她知道了我藏身此處,她是來抓我的??墒菫E殺無辜,實在可惡!

  岳景巖猶如遭遇晴天霹靂,渾身發(fā)抖。他覺得那個女人一定就在不遠(yuǎn)處,也許正等待著來抓他。鹿兒白了他一眼,向那些尸體走去。

  段大哥,你瞧他們頭上天門穴處。

  段千行依鹿兒的話,將面前的尸體抬起,摸向額頭處,發(fā)覺他皮膚之內(nèi)果然有凸起的異物,表面已結(jié)成像黍米粒大小的一枚瘡結(jié)。

  鹿兒微微瞇起眼,頓了頓。

  若猜的不錯,他們的死是因為一枚銀針??赡軐y針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不知會是哪位高人。

  段千行覺得凸起的部分的確像針頭一般,可在表面上卻絲毫看不出,甚至皮膚看起來完好無損,沒有一絲血跡,但一枚銀針卻已深深扎入了頭部!心中不禁詫異,如此隱晦的殺人手法,竟能被這位小公子識破。

  難道是飛水天門派?

  段千行喃喃道。

  我知道一個江湖隱秘的門派,叫飛水天門派,他們善使各種暗器,尤其是銀針,散出如飛濺的水花,因此得名飛水。天門則是他們練功的重要法穴,而這些人被銀針刺殺的部位也正是天門穴……

  岳景巖聽到不像自己同伴的遭遇,知道不是那蒙面女人,暢舒了一口氣,神志正常起來。聽著四周寂靜無比,連院子里四處能聽到的木魚聲都消失了。

  糟了,木魚聲......

  岳景巖聽木魚聲已止,頓時想到剛才方丈的話,難道方丈早就知曉龍山寺要遭遇的飛來橫禍?還曾有此身無憾的之言,難道也是預(yù)料到自己即將殞命?岳景巖將剛才的經(jīng)歷講給二人,三人一同去向方丈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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