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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隨浣花溪

真假 06

風隨浣花溪 椎漁 3083 2019-03-27 01:00:00

  依漣走上去一邊小心翼翼恭敬有加的替他擺置湯圓,一邊慢慢挪動身體擋住身后之人的視線。同時抽空將自己手搭在燁曳手上。

  燁曳一怔,臉上方才因喝酒泛起的微微緋紅,逐漸滲出慘白。

  片刻后見依漪眼神暗示,他便屏退了殿里的人。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問,“你……你?”

  依漪坐在他附近。

  因為自己身上沒有禁錮的結界所以暢所欲言。

  與他慢慢將事情前因后果都仔細將了講一遍。

  但見他只是很冷靜。比方才察覺她身份時還冷靜,不免詫異。

  并未過問。

  隔了好久燁曳似決心掙脫沉默。

  語氣冷靜得似毫無感情,“你說的那個蒙面白衣之人是擁有元始天尊覺醒之心的人……并且還是系此次魔靈擴大的肇事者……你可知……”

  難道燁曳感聞也一時不知如何置評?她連忙反問說,“知道什么?”

  燁曳又沉默良久。

  開口亦吞吞吐吐,似一邊正若有所思,慢慢告知說,“風遂。風遂……據我所知風遂就是那顆覺醒之心的擁有者?!?p>  見依漪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呈心有余悸之態(tài)。

  他又解釋,“他讓我此次加入他策反,如果成功,便以上神的名義召喚你重生……為了證明他是上古洪荒的神。他還特意給我看過一把斧頭——通體翠白不染塵埃,一眼看過去便不似仙凡之品……

  也讓我摸過,只是無法近它身去觸碰。但我在它周身流轉的光暈里感受到了似無窮無盡,可翻江倒海的浩瀚之力?!?p>  說完他倆一起扶額黯然傷神。

  依漪自然不懷疑燁曳話的真?zhèn)?,這男子對她真摯,從不會騙她,她也相信他是個會替自己保守秘密之人。

  只是如此說來這些上神到底準備作何?

  匪夷所思。

  為何堂堂上古洪荒神明之尊,會如執(zhí)著一個區(qū)區(qū)天家的帝王位?

  還想屠殺另外兩個同僚?

  燁曳突然又說,“風遂警告過我,這次謀反我與依漣若不參加,下場便是灰飛煙滅,也同樣說過此天機不可泄露……”

  依漪揣摩不定許久,起身,拉著燁曳堅定說,“隱了氣息,隨我去趟魔界?!?p>  他們還未至聽雨閣,便聞到龍涎香裊裊婷婷揮發(fā)高貴沉著的芬芳,摻雜在星落雨清冷蕭瑟的氛圍里。

  她拉著燁曳在門口才輕輕扣門,雨便停了。

  “你又知道了,”淵戈難得沒躺著,神色凝重,背對他們立在玉案邊撥弄一爐子紅泥燃高。

  又以青梅煮酒,過程并不多言,亦給他們留了一個寂寞修長的側影。

  實則,淵戈在等他們開口。

  許久,回首見依漪似沒他的指令便打算就地長跪不起的倔強模樣,才有些無奈說:“起來?!?p>  “尊上,”依漪恍若未聞。因知對方警告過她事關重大,不可宣揚有些沒底氣。

  但此行目的一是想試圖保住燁曳,二在她著實因擔憂他們三個上神之間的瓜葛,是否會導致淵戈陷入險境。

  吞吞吐吐試探問說:“風……吟風天君就是那白衣面具人?另外為何堂堂盤古始天尊覺醒之心的擁有者竟打不開身后一屆小小天帝的結界?”

  淵戈只一邊漉酒一邊風輕云淡溫文爾雅回答她,“他已經廢了。心有貪念者捂不化這顆決醒之心,亦無法被天命加持。

  至于你此行的目的,我只能告訴你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清,心不想則寧,安然無恙或禍在眉睫,你們的生死存亡只在你們自己一念只差?!?p>  依漪不解。

  但是她揣摩淵戈估計沒有怪罪的意思。

  雖不知為何,想想還是說:“請尊上明示。吟風天君一直試圖奪位。

  若此事一旦因此撕開,開戰(zhàn)時蕓蕓眾生將真正的陷入水深火熱中,而依漪也是這蕓蕓眾生一部分。

  即便有鳳凰始天尊呵護,可身邊亦有自己的親朋好友,還有自己非要守望之人,所以無法做到不聞不問。”

  聞言良久,淵戈驀地笑了,笑得開懷舒朗。有一瞬間,他似遙遙感受到了與自己相依億萬年的同伴——鳳凰太陽神散發(fā)出的生生氣息。那氣息就在身邊灼熱著他。

  他執(zhí)起一杯酒。寬慰說:“有鳳凰摻和此事,估計打不起來。

  令吟風天君覺得自己持之勝券在握——元始天尊那把能開天辟地之斧,光憑他自己的一己之力是無法徹底解開封印的。

  目下在我這里……說到底這些是我們神明的事,到了最后自己的業(yè)債自己背負,不會牽扯你們?!?p>  “只是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知道他的身份?”淵戈話鋒一轉問。

  “朱雀族火神棠裳,雷神……四方武神都知道。不對,水神不知,我今夜有意告知但她故意避而不見,想來馬上也知道了?!睙钜反鹚?p>  四方位武神是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個大家族——世人皆知。

  青龍族和朱雀族是以家族與上古洪荒神沾親帶故之因,一朝飛黃騰達,掌管東與南兩方位;

  而白虎家族和玄武家族也是先人在鴻蒙時期吸得盤古真氣鞏固了仙根,開始化形修煉,后脫穎而出,坐鎮(zhèn)西與北兩個方位。

  “坐下心腹將領呢,你們透露了多少?”淵戈又問。

  他想若是只有這寥寥幾人知道也不麻煩。

  “事關重大,小仙還未曾對外透露。

  至于玄武家族這一脈可以說是色厲內荏——吟風天君曾經細細交代過他此事利害,估計也未曾……

  只是朱雀一族素來張揚……”

  燁曳沒往下說。

  棠裳畢竟也是與他一起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小好友,雖然她從小被寵壞一貫對外跋扈,但對自己人卻只能偶爾算個禮貌不夠。還是非常真誠的。

  淵戈聽完,見依漪還在跪著,默默倒了兩杯茶招呼他們坐下慢慢說。

  而他們惴惴不安坐下,目光灼灼,相對無言。

  固而他自己品了半天的酒,似怡然自得。

  溫和對依漪交代道,“如此你便盡早去告訴鳳凰。畢竟那是打著她名義招搖撞騙之人,怎么解決是她的事?!?p>  如此燁曳心里也倒有些放心。

  他想瀲沐天君這人雖然喜歡搗亂惹人嫌,但比起眼前之人還算有交集人情,更好說話。

  亦聽說上次棠裳大打出手亦沒計較。

  花神殿。

  翊嶼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拒絕了琓溪半推半就所說的‘夫妻同寢’。

  琓溪悶悶不樂,駁她:“夫人可還記得昔年本座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翩翩公子時,是誰非要跑過來一起睡?

  如今人被夫人輕薄了,便宜被夫人占了,夫人現(xiàn)下想拋棄為夫了?”

  那時琓溪不茍言笑說——“男女有別,不妥?!?p>  而翊嶼那會也年紀尚小,聞言當即換成男兒身,還拉起他手來摸自己胸脯,以證貨真價實。

  還叫囂說,“如此就一樣了,我一個人睡沒人陪我說話,”說完自己就直接往他床上躺上去,一拽。

  等他倒下便手腳并用像個八爪魚一樣固定著他,附在耳邊一夜復一夜的講話。

  翊嶼知他所想。

  沉默良久,難得老臉通紅,似開水燙過。

  當時她年幼,也只想著反正日后兒女情長和自己沒什么關系。

  更不知道這顆自己那么悉心看護的白菜,最后她眼睛一閉會花落哪家。

  就理所當然的覺得,良人如斯,這種小便宜當然能占就占。

  反正她也不能真的把對方怎么樣。

  再說也真的只是讓琓溪不能動,洗耳恭聽自己一直說話。

  她自覺足夠老實,不似煙花柳巷紅塵地那種油膩的色胚子——和衣而眠怎么就輕薄人了呢?

  她真的冤枉。

  仙都也沒幾個人真的覺得她女子之身。

  似乎沒對方說得那么嚴重吧?

  她這邊還在想。

  琓溪已徑直將她摁坐床邊,脫掉她鞋子,抬起她腳、將她抱起往里面挪動,見距離擴出來自己也跟著躺下。

  支起腦袋一臉的玩味的看著,正筆直坐著,在冥思苦想還沒回神的她。

  等她思量許久?;厣癜l(fā)覺處境,瞧著枕頭那邊恬睡的臉,只好無奈作罷。

  直愣愣的躺下。毫無驚喜的感覺被抱住了,閉眼。等著蓋上被子,睡著。

  是夢。

  依漪、依漣還有燁曳并肩站在翊嶼面前。

  依漪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人神情眼熟。此刻正似和‘魔君’淵戈素常一樣散發(fā)的幽深與嚴肅。

  半響不怒自威道,“應龍給你的法器呢?”

  依漪與依漣聽聞后,同時各自亮出一把銀劍。

  翊嶼又道:“割開雙掌,引心魄精血浸染劍身,雙手持劍,抓穩(wěn)了,須臾將十分痛苦?!?p>  見劍身被握劍之人鮮血染紅,翊嶼便雙手都用,徒手握緊無比鋒利的劍鋒。

  見手破,有淡淡金色晨曦之光從她握緊拳頭的手掌中隔斷的肌膚里慢慢滑出。

  后在她手慢慢自動的過程中劍身躥出火苗來。

  過程直至銀劍周身氤氳光華才放開手,遂舉手平行,后又兩手分別順逆時針似盤旋呼引對方,旋轉半圈。

  到兩手上下對應,等割破的手掌漏出熊熊火球,閃身,一分為二從她倆身后心臟的地方退推出去。

  大火便在整個劍上燃燒。

  燁曳看到翊嶼整個身體上亦在燃燒著淡金色的火焰。

  背后升起初晨太陽之圓滿輪廓。

  一時她周身閃耀縹緲,神圣得叫他有種情不自禁想朝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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