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鶴千代嘟起嘴巴,雙手的食指不時相碰,嘟囔道:“父親大人你離開以后,那個六角義治就又跑過來糾纏我,甚至、甚至還想用強,要不是父親大人你留下的幾名武士保護我,幫我就纏住六角義治為女兒逃脫爭取時間,不然恐怕,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
說著,鶴千代的淚水便不受控制開始流出。
中年男子牙齒咬著咯咯作響,右手握拳,站起來怒吼道:“好你個六角義治,你這個瞎了眼的癩蛤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竟然敢打我女兒的主意,老子、老子非閹了你不可,再把你賣到明國去做太監(jiān)!”
“父親大人,女兒真的好害怕,女兒真的……好怕在也看不到你了……”鶴千代再次撲入男子的懷中,在男子懷中痛哭流涕。
“乖女兒,都是父親的不是,都是父親不好,不該把你留在狼窩里,以后父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絕不會再讓別人隨意欺負(fù)你?!蹦凶右贿叞参恐Q千代一邊撫摸著她的頭,但卻沒注意到,鶴千代在男子身后用空出來的雙手在舌頭尖沾了點口水,然后再往眼角一抹,以充作眼淚。
鶴千代看到秀吉他們正大張著嘴巴看著自己,隨即小嘴一咧,無聲的笑了幾下。
至于站在一旁的幾名武士看著他們小姐的做法,不由暗嘆一聲:不愧是小姐,把主公吃的死死的,真不愧是近江的麒麟兒。
安慰完了鶴千代以后,中年男子又面色不善的看向秀吉他們,冷聲道:“既然我女兒已經(jīng)安全了,那么你們也沒有用了,等把你們了解以后,我再去把潛入城中的你們的同伙一并解決掉?!?p> 數(shù)名織田足輕聽到中年男子的威脅,將秀吉護在身后,幾人提著長槍死死的瞪著男子,咬著牙恨不能把他咬死。
“等一等父親大人?!?p> 在男子即將下鐵炮射擊之前鶴千代上前幾步攔在兩撥人中間道。
“怎么了鶴千代,快點回來,當(dāng)心又被他們抓為人質(zhì)。”男子擔(dān)心著鶴千代的安危,讓鐵炮足輕放下鐵炮,擔(dān)憂的看著鶴千代。
“父親大人,我只想問您一句,您覺得六角家能夠擋住織田家的大軍嗎?”鶴千代沒有聽從男子的話語離開反而大聲質(zhì)問道。
男子愣了愣,下意識道:“當(dāng)然不可能,雖然六角家有著觀音寺城這樣的堅城,但也不不是織田大軍的對手,雖然眼下織田軍受困于此,但用不了多久,這座城肯定會被攻破?!?p> ”既然如此,父親為何不為本家著想一下,考慮一下我們的出路?“
男子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
”這位是織田家的重臣,如果有她引薦,那我們便可以趁勢加入織田家,然后再助織田家打開大門,如此,我們便可以憑借此功勞保住我們在近江的土地與家名!“少女一字一句,聽得男子身后武士家臣暗暗點頭。
沒錯,現(xiàn)在的六角家可以說是日薄西山,什么時候滅亡都不奇怪,既然這樣,身為近江國人的蒲生家自然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出路。
中年男子也是細(xì)細(xì)思索,覺得鶴千代說的也沒有錯,可是……
蒲生家啊畢竟是六角家的家老,在戰(zhàn)場上臨陣倒戈,世人會如何看待蒲生家,畢竟中年男子是個相當(dāng)愛面子的人。
看著中年男子臉上的掙扎之色,身為其女兒的鶴千代難道還會不明白男子現(xiàn)在所想的內(nèi)容嗎,鶴千代的聲音慢慢變冷,威脅道:
”還是說父親您即使看到我被六角義治霸占也無所謂嗎?“
”怒~“
想道自己可愛又美麗的女兒被六角義治那個丑家伙壓在身下,男子的臉上就露出一絲怒火。
”亦或者父親,您把自己的臉面看的比自己的女兒還要重要?“
”嗚~“
男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側(cè)臉,一時不答。
鶴千代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我要告訴爺爺,說是父親大人想把我賣掉!“
”咦——“
中年男子不成體統(tǒng)的發(fā)出了一聲猶如小孩一般可愛的悲鳴聲,他一把抓住鶴千代,懇求道:”求你了鶴千代,千萬不要告訴父親大人,好嗎?“
”那么父親大人愿意加入織田家嗎?“
男子沉默不答。
”……我要告訴爺爺!“
”好啦我知道了,我加入織田家就是了!“
男子自暴自棄道。
“可惡,從以前開始就這樣,一碰到這種事情就喜歡向父親大人打小報告,拿父親大人來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母親學(xué)的這招!不過,我不是害怕父親大人,沒錯,我只是單純想從六角義治的魔爪中保護自己的女兒,沒錯,這是身為一名父親應(yīng)盡的職責(zé),絕不是害怕父親大人什么的……”中年男子垂坐在地上,獨自一人畫著圓圈。
鶴千代走到秀吉身前,看著一臉搞不懂狀況的木下秀吉,笑道:“我之前說過,僅憑你們幾人就算前去支援而只是增添幾具尸首罷了,但是現(xiàn)在如何呢?”
秀吉呆了呆,奇怪道:“為什么……你要這么幫助我們呢?”
鶴千代搖了搖頭:“我不是幫助你們,我是幫助我自己和我的家族,畢竟如果我家和六角家一起抵抗到底,那等到觀音寺城淪陷難免要受道信長大人的清算,為了保存家族這是最好的選擇,而且……
我也十分討厭六角義治那個男人,一想到以后我繼承家督以后要侍奉那種家伙,那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爽快。”說著,鶴千代嫌棄的皺起眉頭,每次一說到六角義治這個名字,她就會感道極為不自在。
“雖然不是特別懂不過謝謝你,有了你們的幫助的話,那歐尼醬一定會沒事的!”木下秀吉上前幾步,主動抓起鶴千代的雙手。
鶴千代沉默一會,良久道:“……你說的歐尼醬,是剛才幫助我的那位嗎?”
“嗯,就是他。”
“……他叫什么名字?”
“織田堪十郎信勝,怎么了嗎?”秀吉有些狐疑的看著鶴千代。
“沒有,沒什么?!柄Q千代一邊慌張的解釋,一邊低吟著這個名字:“織田……堪十郎……信勝……嗎,……堪十郎……嘿嘿~~”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鶴千代笑容的那一刻,秀吉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身為妹妹的地位,將會有一次前所有為的大挑戰(zhàn)……
當(dāng)然,或許是錯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