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南辭后,轉身離開。
于此同時,南辭腳下的星辰卷軸才緩緩收攏了回去,仿若一切都恢復過了正常。
妄境,突破!
這世間修行之人,無論是妖,是魔,是鬼,是怪,還是人,腳下都會有一張星辰卷軸,卷軸多廣,便是天賦多高,星辰數(shù)量,便是實力多深。
而昌明煦說南辭的卷軸覆蓋住了那十丈多的白舟,便足以說明,那天賦,是極為強悍的存在,但也讓她一瞬有些后怕,幸好這個昌明煦并非那般狡詐之輩。
要知道,星辰卷軸,是可以掠奪的,也就是,天賦,可以被掠奪。
“看來,以后突破,要小心謹慎了?!蹦限o一陣沉思后,緩緩推開門,朝昌明煦的房間走去,叩響他的門,直到聽見里面?zhèn)鞒鰬事?,這才走了進去。
“你放心,我替你保守秘密?!?p> 昌明煦閉眼,盤膝在地上,知道南辭是為什么才過來找來。
“謝謝?!蹦限o垂眸,緩緩行了個道禮,這才從房中離開。
她不知,自她離開后,昌明煦才緩緩睜開眼,看向那擺在房間上的半塊石頭,眼中似乎有追憶:“并非是為你,而是因為那般強悍的存在?!?p>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依舊如常,突破妄境后,便不再需要食用五谷雜糧,只需要吸收天地靈氣即刻,南辭每日固定的修煉后,便是去外面看看白舟下的風景。
白舟在云層中飛過,入眼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云層,有時也可以透過云層,看見跟螞蟻大小的樹木,更別說人了。
這幾天過的倒是輕松愜意起來,很快七天過去,白舟也終于??吭诹颂撽讨?,石昊神殿門口。
“下去后,不要亂說話,也不要亂跑,跟著我就行。”
兩人走下之前,昌明煦再三叮囑后,兩人才下了白舟。
與他們一樣,無數(shù)白舟同一時間??吭谶@里,南辭數(shù)了一下,足足又上百條白舟,而從白舟上,都是一個個穿著白袍的祭司和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女童。
有人瑟縮,有些害怕,卻無人敢哭泣吵鬧,皆是畏懼帶著自己的祭司。
明明足足有上百人,卻無人發(fā)出聲響,安靜的可怕,皆腳踩在那雪白的白石之上,無人亂動,似在等著什么人。
南辭此刻也認真打量著四周,他們所有人都是站在這山門之外,從山門外看進去,是高聳入云的山,其余的,卻是什么都沒有。
不知等了多久,從那虛空中,才緩緩傳出聲音。
千里傳音!
“入吾石昊神殿,須知其共計九九八十一條殿規(guī),而如今,諸位候選神女這第一條試煉,便是在一炷香內背完殿規(guī)并隨這山之巔,入這正殿之門,現(xiàn)在,試煉開始?!?p> 聲音剛剛落下,南辭手中,便忽然出現(xiàn)一竹簡,竹簡上密密麻麻,皆是各種殿規(guī),看的南辭有些咂舌,她都不用去看其他人了,都知道定然是跟她一樣。
不得不說,還是她小覷了這殿規(guī)之狠,粗略一翻,就單單取這最少的第一條來讀。
“儀態(tài)儀容儀表之規(guī)條:入殿需著殿袍,違令者,廢除修為;入殿不需腳邁出聲,違令者,廢除修為;入殿不準打哈欠,違令者,廢除修為;入殿不準交頭接耳,違令者,廢除修為...”
就單單的儀態(tài),洋洋灑灑百字,更別說后面的儀容儀表了,一看,這第一條就有千字,一共八十一條,加在一起,起碼有八萬多字了吧?
在一炷香內背完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這內容也簡直變態(tài)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這得做到多完善,連一根發(fā)絲都要梳理得當,不然就視作儀容不合格,廢除修為?這粗略一番,后面哪有什么逐出門啊,全都是四個大字,廢除修為。
再次對這個石昊神殿有了新的認知,也更讓南辭對它心生不了好感。
“正殿在山上,有路,卻不是平常路?!辈黛阏f完這句話后,朝后退了兩步,昂了昂下巴,道:“去吧。”
隨著昌明煦的一句話落,所有孩子同一時間抹著心酸的眼淚邁著腿朝山門涌去,南辭也點了點頭后,跟著一同進了山門。
人群走的極快,孩子們一邊把竹簡攤開背著,一邊還要思索怎么去上這座明顯沒有路的山峰。
而在這之中,悄然之間,一個身著白袍的小小身影在人群之后不屑冷哼一聲,如丟極為厭惡的東西將手中的竹簡甩到了身后,順利的砸上了帶著她前來的祭司腦袋上。
哎呦一聲,是帶她來的祭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下一刻,那身影一晃,消失在人群之中,獨自遠離而去。
與此同時,南辭也行動起來,把竹簡也一丟在草地之上,左右思索片刻后,也離開了人群朝其他地方走去。
她記得,昌祭司說過,這座山有路,卻不是平常走的路,那到底又是什么路。
尋常的路,無外乎看的見,摸得著的路,就像是石梯鋪就的路,或者是用腳踩出來的路,都是看的見,摸得著的苦,而這不平常的路,講的又是什么呢?
莫非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那不就是空氣了!
這樣一想,一思索,南辭還是有些不得解,只能繞著這座山踱步。
首先南辭排除掉不可能的,比如說山后面,要說這路在山背面,就說這一路繞過去,都極為麻煩,同理,也忽略掉比較遠的路,折中選擇了最近的幾條道,用排除法一點點的排除掉。
已經有的孩子忍不住,開始擼起袖子拽著往上爬了起來,也有些孩子還在觀望之中,更有些孩子一看這么高的山,瞬間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可是,沒等那些哭的開心的孩子哭的滿足,就被天上的鷹給一個抓起,然后帶走。
這一幕,立馬止住了那群想哭又不敢哭的孩子們。
南辭再次四處轉悠了一圈后,忽的停下腳步,看向前方。
此刻她已經遠離人群,算的上是走了很久了,而此刻,在她面前,一個身著白袍的身影靜靜的站著,看向那山峰之上,就似定格一樣,直勾勾的看著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