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陣凄厲的慘叫驚天動地,正和柳卿卿膩歪著走進(jìn)院子口的白樓聽到動靜心中一個咯噔,趕忙飛快地跑過來將白芷抱起,心急如焚:“小芷兒你怎么樣?小芷兒你沒事吧?”
怎么可能沒事?那可是剛出爐的油湯。
身上有衣服擋著才只是起了血泡,那沒衣服擋的臉還好被她用手護(hù)了個大半,沒護(hù)住的地方,肉皮幾乎開始脫落。
白芷已經(jīng)沒了說話的力氣,白樓看著那可以說是面目全非的臉嚇得肝膽俱裂,趕忙吩咐仆從:“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是!”一旁的仆從看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也是被嚇掉了魂,被白樓這么一吼才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院子?!安缓昧?,不好了!”
四小姐毀了容,白府的天要塌了!
“快別愣在這兒了,快抱回房間里去,小心別碰了她的臉?!边€是柳卿卿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這燙傷一碰,必然皮開肉綻,到時候可就真毀容了,趕忙擔(dān)憂地催促著。
“哦對對對。我馬上抱她回房?!北涣淝溥@么一提醒,白樓這才驚慌失措地抱著白芷回了房。
柳卿卿本來也要跟著去的,可眼尾掃到那罪魁禍?zhǔn)撞潘坪跸肫鹆耸裁础?p> “斬月你瘋了嗎?”這幾日兩人的動作她都看在眼里,不過看出來了斬月就算是再生氣也沒傷害白芷她就放了心。畢竟是母親指派給她的護(hù)衛(wèi),總不該以下犯上才對。
可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白芷是誰?那可是整個白府的寶貝,傷了跟手指頭就能把白府震上天的人,如今卻叫她毀了容。
一個女人,若是沒了容貌,她還能活的了嗎?
怒不可遏地瞪著斬月,可那家伙就是死不來氣,永遠(yuǎn)是那張死人臉。柳卿卿又擔(dān)心白芷的傷勢,只能是氣沖沖地剜了他一眼又趕忙往白樓的身后跟去。
母親提醒過這斬月來頭不小讓她要收斂些性子,可如今傷了白芷,就算是白家人將他給剁成肉泥她也保不了他。
血余站在門口有些發(fā)愣,雙手僵硬地保持著推門的動作,一雙眼神早已渙散。
他并不是存心要害白芷,這一切都是意外,他問心無愧。就算白家人要對他如何,難不成他還會怕了他們?
但是,想著那鍋滾燙的油湯全部灑在白芷的身上,甚至,是臉上·······
他一向?qū)λ裏┎粍贌蔀槭裁催@一刻······腦子里突然就出現(xiàn)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他的一顆心恍惚提到了嗓子眼,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害怕,就算是當(dāng)初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被扔進(jìn)餓了十幾天的狼群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如今卻偏偏就害怕了。
視線落在白芷的房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往日里活蹦亂跳的女人纏著他的情景。
從小到大,閻羅殿的人是不允許接近女人的,更不允許對女人產(chǎn)生任何感情。他被當(dāng)做閻羅殿的教主來養(yǎng),更是被嚴(yán)格要求到了極致。
才短短不過十天,白芷卻是他活了二十年接觸最多的女人。他以為自己是討厭她的,可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的笑聲?
想起那璀璨如花的笑容,又想起那張面目全非的臉,萬年不動的冰山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