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戰(zhàn)略部隊,你們有核彈?”
“核彈?有是有但是這跟戰(zhàn)略部隊沒關系啊。”
“那戰(zhàn)略部隊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們只有一百來號人,而且好像絕大多數(shù)都是后勤,真正操作武器的只有幾個人?!?p> “這算什么?我怎么之前沒聽你說過?”
賈馬爾有些疑惑,他只隱約聽說過基地有一支特殊部隊,但是關于這支部隊的具體信息他并不知曉,而且這應該是保密項目才對。
“嘿嘿,不知道吧?想知道吧?來夸我呀,夸我我就告訴你。”
“你真厲害。”
“一點都不真誠,夸女孩子怎么能這么說呢?而且你好歹也笑一笑嘛。”
“你真聰明?”
“哎呀你真是木頭人啊……”
常煊倆看著葉卡捷琳娜和賈馬爾說笑,看得出來兩人的關系很好。
看樣子人類也并沒有被逼入絕境,常煊倆心想,否則兩人也不可能還在這里有說有笑。
“你不知道吧,你天天用的電臺就是從戰(zhàn)略部隊借來的,你居然不知道……”葉卡捷琳娜似乎很喜歡戲弄賈馬爾,
“戰(zhàn)略部隊的電臺都這么難用嗎……”賈馬爾很誠實的說出了用戶體驗。
“你們聽說過適格者嗎?或者超新星計劃?”
常煊倆忍不住插嘴道。
“適合者?超新星?是武器嗎?很厲害嗎?”
“是適格者,也沒什么,就是問一句。”
常煊倆心想,看樣子他們不知道。
可能都已經被歷史遺忘了吧。
“對了,我忘了問你們,今天的日期是?”
“6月9號啊。”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常煊倆喘了口氣,她知道盡管她從昨天起就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但自己早晚都要去學著接受現(xiàn)實的。
“我的意思是,今年如果按公歷算的話,是什么年代?”
“額……20……”
“常煊倆,請問您是常煊倆嗎?”
一個紅小兵模樣的年輕姑娘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打斷了幾人的對話,常煊倆心中一驚,發(fā)現(xiàn)以自己如此敏銳的感知,竟不知道她是何時出現(xiàn)的。
“你是常煊倆嗎?我沒念錯吧?”
那個小姑娘又問了一遍。
“我就是,請問你是?”
“常長官找您呢,應該是要談一下以后的安排。”
“這樣啊……那我跟你走?”
“對的,我?guī)闳??!?p> 常煊倆轉身向兩人告別,葉卡捷琳娜雖然很想接著帶她逛逛,但是司令部的事宜事關常煊倆今后在基地的生活,因此她只好很不舍的與常煊倆告別,約好下次再見。
走在前往司令部的路上,常煊倆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個姑娘:她穿著一身共和國早期的綠色軍裝,戴著一頂共和國早期的八一軍帽,踩著一雙共和國早期的步兵軍靴,整個人如同從一百多年前的戰(zhàn)場上走出來的女兵,
當然,也有可能是幾百年前的戰(zhàn)場,畢竟她并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現(xiàn)在的潮流都是這樣的么?
常煊倆內心是很討厭這種裝束的,她在被確認為適格者后在編制上就已經歸屬于共和國的超機動部隊。超機動部隊的軍裝是充滿了科幻色彩的藍白束身服,跟傳統(tǒng)的軍綠色陸軍軍裝差距極大。兩個部隊因此相互嘲諷,前者說后者是土八路老款,后者說前者是中學生校服。
“話說你居然和常長官一個姓唉,我印象中基地里只有長官姓常。”
前面的女生隨意開口道,她的聲音嗲嗲的,雖不是刻意造作,但總有一種閑散的味道,跟她的裝束很不搭配。
“這樣啊……等等你說長官姓常?”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常煊倆腦海中蔓延,并迅速奪走了她的所有心思。在她印象中,常姓并不常見,除了自己和家人之外,她沒有見過其他同姓氏的人。
“對啊,常長官是個很溫和的人,不用擔心的。”
“能告訴我?!L官的名字么?”
“常長官的名字,哦你不知道啊,他叫……”
“不,不要說!你先告訴我,今年是幾幾年?”
…………
元2077年6月9日,當?shù)貢r間9:06,遠東基地會議室門口,常煊倆知道了自己身處何時何地。
會議室的門就在她面前半米的地方。
常煊倆握住門把手,以她的感知能力,完全可以隔著門洞悉會議室里的一切,但是她此刻對門的另一側一無所知,事實上她甚至聽不清旁邊那個紅小兵在說什么。
她在努力屏蔽自己的感知。
此刻她的心情,就如昨日渡過鐵索橋時那般,然而橋很長,門,卻只有薄薄的幾厘米。
門的對面,萬一不是自己的弟弟呢?萬一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呢?
旁邊的紅小兵咕噥了幾句,上前敲了敲門。
常煊倆沒聽到里面的人說了什么,她只是看著門被紅小兵慢慢推開。
門就這樣開了。
門的對面,是一個同樣通身軍綠色的挺立背影。
常煊倆緩緩地,緩緩地往前跨了一步,一步,便從門外來到門內,從記憶來到現(xiàn)實。
“請問……”
咔的一聲,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那個身影轉過身來,摘下帽子,露出滿頭華發(fā)。
常煊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停跳了數(shù)秒。
“你……”
哪怕青澀已成歲月烙印,哪怕青絲已成兩鬢疏白,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面前的身影,無數(shù)的回憶洶涌而來,無數(shù)個稚嫩的面孔,無數(shù)個挺拔的背影,如此熟悉,卻無法與面前的老人相重合,跨越了漫長的時光后,曾經的記憶就如同夢境。夢中的光怪陸離,與現(xiàn)實有云泥之別,然而無論夢境還是現(xiàn)實的一切,又必然指向同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自己的弟弟,
那個曾經羞澀而又激情澎湃的青年,
這個如今平靜而又精神矍鑠的老人。
“你……您……長官……”
常煊倆感覺自己瞬間便失去了力量,兩腿如同被抽空的氣球,身體只能跪坐在地上靠膝蓋支撐,受傷的左臂失去了知覺,無力的耷拉下來,只有唯一能動的右手,在拼命捂住嘴巴,又被兩行清淚劃過。
“小津……你……怎么了?”
“我?說來話長,我呀……”
常滿津看著淚流滿面的少女,遙遠的記憶隱約浮現(xiàn)。
……
“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
……
“我呀……變老啦!還有呀……”
……
“姐姐,?!⒁獍踩?p> “還有呢?”
……
“還有呀……姐姐……歡迎回家!”
山河我在
常姓約占總人口千分之二左右,并不算是小姓,這里只是順手寫上去了,姓常的朋友們不要見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