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大婚日,我自踏風(fēng)來
自邊境結(jié)界完成那一日起,白靈便從邊關(guān)失去了蹤跡,月泉郡主帶領(lǐng)大軍率先返回。
邊境戰(zhàn)事已平,如今獸界征召理當回界報備戰(zhàn)事。而白靈則是撇下大軍,獨自一人返回了日曜遺址。
“師父,您已經(jīng)睡了這么久也該醒了?!比贞走z址里白靈握住白玉床上女子的手,將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頰喃喃道。床上的女子膚色白里透紅,全然不見一絲病態(tài),可就是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整整五萬年。
白靈知道自己的記憶是不全面的,她忘記了很多東西,從小到大她皆是過目不忘,可就是五萬年前的記憶有一段突兀的空白,像被人刻意抹去般。
那段空白的記憶后唯一所見的便是陷入沉睡中的師父,她本以為師父醒后便能真相大白找回她所遺失的記憶,可誰知這一等便是五萬年。
“師父,邊關(guān)戰(zhàn)事已經(jīng)平定,光影為邊境設(shè)下光之界,只要在我有生之年可保獸界平安無事?!?p> “師父,你渴望了那么久的和平我?guī)砹?,可是你為什么還不醒?我還有好多事要問您,還有好多話要跟您說,您還記得魔煌嗎?這些年他對我很照顧,多虧了他戰(zhàn)事才能這么快平定?!?p> “您還不知道吧,他要成婚了。他要娶的人您應(yīng)該也認識,她叫紫蘇。他們還等著您去參加婚禮呢?!?p> “咳咳,為師竟不知靈兒竟有話這么多的時候。”許是剛剛蘇醒的的緣故,日夕的嗓音有些沙啞。
可這并不妨礙白靈的驚喜,“師父,你醒了!”
“我的老朋友都要成婚了,我怎么能不去呢?躲了這么多年,我也該回去面對了。”日夕笑得勉強,白靈本想勸師父不要去算了,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有些事的確是時候做出了斷了。
白靈很久之前就知道她的師父是個情種,在外躲藏多年只因欠了一身情債。
想當年備受女子推崇的獸界三公子:火麒麟族火熾,水麒麟族水溟,血麒麟荊青。他三人同時追求日夕,當年可是引起了一片轟動。
想當初水溟溫潤,可謂翩翩君子,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卻對日夕照顧的無微不至。
如果說水溟繼承了水的特性,那么荊青就是燃燒了他血的熱情,他對日夕展開火熱攻勢,獸界上下誰看不出他對日夕有意思。
反觀火熾,雖是火麒麟族卻顯得極為冷淡,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根本不茍言笑,說是追求日夕確是對日夕不聞不問。
可到最后,日夕還是選擇與火熾在一起,讓無數(shù)獸族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答案。
當水溟與荊青詢問日夕“他到底有什么好?”時,日夕卻說“他的好,你們不懂?!睆拇诉@對話便成了獸界戀愛神句,廷續(xù)至今。
這些是廣為人知的故事,白靈其實并不明白,明明是彼此相愛的兩個人,為什么還會分離呢。
可她從不去問,她知道那是師父心中永遠的傷痛,那隱沒于師父記憶深處而不愿觸及的記憶。
“師父既決定去參加婚禮,可想好用何身份前去?我隨您同去可好?”白靈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畢竟荊青曾對師父情根深重,她知曉她應(yīng)該相信自己的師父,也該相信魔煌,可是她心中仍是有些顧慮與擔憂。
白靈的憂慮日夕豈會不知,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可是這千萬年華已過,她也早已放下了??v是放不下又怎樣呢?
從日曜王族滅族的那一刻起,她與火熾之間就隔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今生他們再無可能。
“我本為日曜王族遺孤,如今月夜取代日曜之位,我自當隨你前往,以月夜麒麟族身份前去,靈兒莫不是嫌棄?”日夕笑言,可白靈知曉日夕的內(nèi)心定是痛苦的吧。
畢竟,此次大婚地點在獸界,那么與火熾的相遇便成了必然。
師父,倘若你真的下定決心忘記他,那么又為何要躲?真正不在意的話,便不會害怕重逢了吧。師父,你到底還是做不到斷情絕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