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宴臺上,歡歌載舞,迎接著天帝與帝妃的到來。
秦闕幾人互看一眼,便低下頭恭恭敬敬迎接,待天帝與帝妃就坐,便上前祝壽。
天帝還是往日的模樣,帝妃也是微笑著,看不出任何異常。
不多時,妖魔兩界的君主也陸續(xù)到來,秦闕幾人退坐一旁,暗中打量著妖魔兩界的君主。
他們的到來秦闕并不覺得意外,就算天地不太平,就算妖魔兩界受了影響,天帝設宴,這幾人也定是會來的。
這是難得的探聽天界虛實的機會,只是這次妖界的來人,讓秦闕微微一愣,因來的,正是南均。
南均和芩搖奉慍鏡命令分別去妖魔兩界,也不知說了什么,妖界竟讓南均來了。
只是這一切秦闕等人是不知的,可他卻清楚南均是慍鏡的人,而南均的到來,是否也是慍鏡的安排。
而魔界來的,卻不是芩搖,但秦闕幾人皆是沒見過的。
南均特意看了秦闕一眼,并未出口挑釁,便安安分分就坐。
秦闕幾人皆是暗暗吃驚,南均失蹤百年,突然出現(xiàn)總沒好事,而且他奉慍鏡為主,是否又證明了慍鏡已能影響妖界呢。
天帝環(huán)視一周,其實人已來的差不多了,可天帝好像沒有開口說開始的打算,像是在等著什么。
微微看向一旁的帝妃,“他們真的會來?”
帝妃不語,天帝又道,“為何突然要幫我得天靈,你不是一直反對我插手那幾個孩子的事?”
帝妃微微垂下眼簾,對啊,她一直想她的孩子們自由,可,帝妃淡淡開口,“也許,可以換種方式?!?p> 天帝凝神,冷哼一聲,他與帝妃早已形同陌路,他不了解帝妃,可他總覺得慍鏡其實是像極了帝妃的。
想到慍鏡,心中又是一陣厭惡,“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只要不妨礙我隨他做什么,可天靈,我一定要得到,得不到也不能讓其他兩界得到?!?p> “他不會乖乖交出來的,你好好想想怎么拖住他吧?!?p> 帝妃看著下方歌舞,“放心吧,我答應的事定會做到,你答應的,也別忘了?!?p> 數(shù)周前。
天帝端坐上位,看了一眼底下的仙官,“近來突起災劫是怎么回事?”
眾人互看一眼,皆是低下頭,生怕天帝會注意到他們。
天帝僅看一眼便知道他們的想法,冷哼一聲,心中早就不悅,卻無可奈何,“還不快查?!?p> 說罷也不管眾人,便率先獨自離開了。
“帝妃尋我?”
天帝離開,留下大殿中的眾仙官相視苦笑,而天帝剛一拐彎便停住腳步,看著眼前低頭的仙婢沉聲問道。
天帝威嚴,仙婢驚恐,有些膽怯的應了聲“是”。
“可說了何事?”
“不知。”
天帝無聲嘆了口氣,心思有些飄遠,倒不是因仙婢,而是突然想起他也許久沒有見過帝妃了。
“你下去吧?!?p> 不多時,天帝出現(xiàn)在帝妃寢殿在,站立一會,便屏退左右,獨自推開寢殿大門。
帝妃端坐一旁,一副長畫立于身前,手中提筆卻久久不下手。
天帝剛一到來帝妃便知,可卻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更沒有命人備茶水的意向。
天帝微微皺眉,很快又舒展開,開口便道,“尋我來有何事?”
天帝開口,帝妃才抬頭看向天帝,這語氣像是有些不耐,像是在說,“有事快說,我很忙。”
帝妃心中自嘲,“我在想什么?!?p> 面上卻并無表情,口中淡淡道,“慍鏡在魔界。”
天帝抬眼看著帝妃,像是在判斷帝妃話中真假。
他本能的想問“慍鏡為何在魔界,他突然失蹤,去魔界做什么?”
可他知道不能這么問,這樣顯得他太迫不及待,更顯得他本能的相信帝妃說的話。
“你如何知道?”
帝妃像是知道天帝會這么問,可她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我可以幫你得到錦漁?!?p> 天帝微微瞇著眼,“你想得到什么?”是的,帝妃從不過問天界事務,從不插手天靈之爭,可以說帝妃百年來,一直都在休養(yǎng)生息,為何突然要幫自己。
誰都知道帝妃不喜爭斗,可今日她說的話明顯不符合對她的認知。
她幫自己,能得到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帝妃站起身,朝天帝走了兩步,“我們做個交換吧,我?guī)湍愕玫藉\漁,而你,不許插手我要做的任何事?!?p> “不過,在那之前,我知道你不會全信我的話,你可以派個人去魔界看看?!?p> “之后的事,之后再說,答不答應,也可看過了再定?!?p> 天帝微微沉默,緊緊盯著帝妃,良久,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而在離開前,天帝冷淡開口,“可以?!?p> 帝妃看著天帝的背影,微微苦笑,“他答應了,不是很好嗎?我有何不開心的?!?p> 帝妃的話是自語,又像是自我安慰,只是,只有她自己聽得見罷了。
而此時,誕辰宴中。
帝妃輕咦一聲,淡淡開口道,“來了?!?p> 天帝抬頭望去,天邊一眾人保護著一個手持手杖的女人緩慢靠近。
來人身著服裝皆是秀了奇怪圖案,像是一群小人兒被巨柱壓住,苦不堪言。
天帝站起身,飛致空中,“虛無氏?你們也敢來?!?p> 來人正是虛無氏族的族長和一眾護衛(wèi),此時族長看向天帝毫不膽怯,向前一步,“我族萬年不曾踏足大界,如今歸來,這等大宴自然不能缺席?!?p> 天帝冷哼一聲,虛無氏的到來在他意料之內(nèi),而虛無氏族的出現(xiàn),也是帝妃告知。
他從未有一刻覺得帝妃如此深不可測,他都不知道的事,帝妃竟然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不知道帝妃消息來源,只知道,此時的帝妃,和自己是一條繩上的。
虛無氏族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天帝的排斥,或者說,天帝其實做好了迎接虛無氏到來的準備。
而在天帝念出虛無氏的身份時,底下的人中,除了早已知曉的南均,其他人心中皆是各種想法。
而天帝一直在等待的人,此時也到來。
天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一人身著黑袍,一人身著白紗裙,正是慍鏡和錦漁。
他們二人其實早來了,只是看看虛無氏族便刻意放慢了速度在天邊看著。
此時天帝看著兩人的方向,明顯是知道了兩人的位置,便也不在隱藏。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在靠近天帝之后,錦漁能感受到慍鏡身上的氣息變冷了幾分。
心中有些詫異的看著慍鏡,卻還是拉著慍鏡的衣袖,悄悄退了一步很自覺的躲在慍鏡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