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傳來陣陣咳嗽聲,葉言端著水進(jìn)來,滿面愁容,“如何?”葉言開口問道。
而此時她詢問的對象便是她的兄長,葉庭。
而傳來陣陣咳嗽的自然便是玄玥。
此時葉庭緊握玄玥的手,眉頭緊蹙,此時玄玥渾身冒著冷汗,昏睡不醒,任由葉庭怎么叫也沒用。
葉庭用帕子浸水輕輕擦拭玄玥臉上的汗珠,他第二次看到玄玥這般模樣,第一次,是將她從地牢救出,因素兒所致。
而那次,再兇險也知根源所在,而此時卻不同。
葉言拍拍葉庭的肩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葉庭,玄玥病了,最心疼的便是葉庭了。
看到自家兄長這樣,葉言也不忍,可玄玥的情況是突然而來,完全沒有由來,而這幾日雖說醫(yī)館病患多,可自白離離開那日后,玄玥便被葉庭看著在沒去過前堂。
而距離那個時間已久,也不該是那時候不小心染上的,而且玄玥的情況也與外頭的病患有所不同。
她查看不出原由,而白離已離去多日未歸,自己其實已經(jīng)忙不過來,外頭的病患主要還是靠藥童撐著,可看到葉庭如此仍舊覺得自己沒用。
心中不由想到,“若白離在,定能很快就醫(yī)治好了吧?!?p> “兄長莫要擔(dān)心,先安心在此住下,待嫂子病好再回去吧?!?p> 葉庭點點頭,眼看這天氣越來越差,原本是打算這幾日便動身回去,沒想到卻出了這等事。
如今也只能在此先住下,要知道回去路途并不近,也不知這天氣何時才能變好。
而葉庭知葉言心地善良,定會自責(zé),也刻意放松了語氣,“你去前堂幫忙吧,注意身體。”
葉言猶豫一會,還是點點頭,不放心的離開了。
“阿庭?”
就在葉言離開不一會,一聲虛弱的喊聲拉回葉庭的心神,眼中又驚又喜,又不敢太大聲打擾了玄玥的休息,“玥兒,我在?!?p> 熟悉的聲音讓玄玥不自覺嘴角微翹,抬手想觸碰到葉庭,葉庭趕緊伸手抓住。
玄玥微微笑著,“我沒事。”
葉庭無奈,這哪里像是沒事,這人永遠(yuǎn)這般無所謂,也不知是心大還是真不怕,但這便讓葉庭不好受了。
不多時,伴隨著開門和腳步聲,葉庭主動開口,“素兒來了。”
素兒看到玄玥已醒,不自覺眼中含淚,卻不敢動作太大,將藥連同托盤輕輕放在一旁,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常些,“小姐,起來把藥喝了吧?!?p> 玄玥腦袋微微一縮,露出一絲小情緒,玄玥是不喜喝藥的,可知輕重。
可此時兩人也看出來這多半是為了不讓兩人過分擔(dān)心才刻意表露出來。
兩人皆是無奈,心道就會逞強,可又不好責(zé)備,只能讓自己無奈又心疼,自己慢慢受著。
葉庭慢慢扶起玄玥,正是印證了兩人的想法,玄玥并沒有任何反抗,反而很配合,“把藥喝了吧。”
玄玥將藥一口悶了,旋即看向外面,她什么也看不見,可眼神又好似看穿了一切。
“阿庭,風(fēng)雨將來?!?p> 葉庭與素兒互看一眼,皆不明白玄玥的意思,外頭天氣陰暗,確實是要起風(fēng)雨,可兩人又不約而同覺得玄玥說的并不是天氣。
可玄玥已自己躺下,再次閉上眼睛。
……
白離與宇風(fēng)并未回醫(yī)館,而是去了王宮,先前便聽說良宥在此給太子教書,想來秦闕和良宥應(yīng)還會在此。
就算不在,兩人沒有尋自己,也該留下什么信息才是。
不多時,太子別院的上空便出現(xiàn)兩人,兩人互看一眼,宇風(fēng)點點頭,慢慢閉上雙眼,開始順著一縷氣息追尋良宥所在。
很快,宇風(fēng)便掙開雙眼,白離上前,“如何?”
宇風(fēng)微微搖頭,“不在此?!?p> 兩人皆是皺眉,秦闕和良宥既沒有來尋他們,也不在這,且一點消息也不留,怎么想都不太對勁。
按理說,即便兩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也該在此留下信息才是,就去白離當(dāng)初的手信一般。
白離微微思索,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我們?nèi)ヒ鼾堥g吧?!?p> 宇風(fēng)看著白離,對于白離的建議并沒有太多驚訝。
皆因白離所說他方才也想過,他覺得慍鏡知道些什么,可又不愿明說。
按理說兩人是該去天界的,可又覺得若不弄清楚,這一回便會錯過什么。
隨即點頭,“走。”
而吟龍間的小屋前。
錦漁坐在屋前木道上,一雙腳丫子在水里撲騰,眼鏡更是看著水底,瞇著眼睛好似很開心。
而水底的淵澤發(fā)出一聲低吟,對錦漁的動作有些不滿,可又不敢出來和錦漁理論。
感覺到慍鏡的到來,沒有看只是抬起一只手便要向旁邊拉。
慍鏡抓住錦漁的手,并未學(xué)錦漁,只是在一旁就地盤坐而下,錦漁將腦袋微微靠在慍鏡肩頭,思緒有些飄遠(yuǎn)。
當(dāng)初慍鏡悄然離開前也是此時這般情景,只是今日錦漁卻緊緊抓著慍鏡,定然不會再讓慍鏡離開。
而此時錦漁的目光卻從原本有些嬉鬧的神情慢慢飄遠(yuǎn)。
如今的錦漁不是前世的靈兒,她對外界的是有一個認(rèn)知。
別看此時的吟龍間與往常無異,那是因為慍鏡將這與外界隔離了,而此時的外界,像是一場精心醞釀還未爆發(fā)的恐怖災(zāi)劫。
而這場災(zāi)劫的規(guī)模,錦漁覺得比起當(dāng)日化龍還有余。
而導(dǎo)致這一切的源頭,在錦漁又不在錦漁。
她如何也想不到,打她主意的,除了慍鏡還有別人。
而這個人明顯比慍鏡手段更高,完美的避開了錦漁的查探,以至于錦漁至今也不知那人是誰。
當(dāng)然,錦漁之所以得知了慍鏡做的事情,也是因為慍鏡打心底在乎著錦漁,并未下死手。
而慍鏡,說實話,錦漁看不出慍鏡在想什么,只知道,慍鏡不管做什么,都不會真的害錦漁。
心神慢慢飄了回來,側(cè)著腦袋看著慍鏡精致又沒有表情的側(cè)顏,“慍鏡,外頭,要出事了?!?p> “是啊?!?p> 慍鏡難得的發(fā)出一聲感慨,看了一眼有些吃驚的錦漁,微微一笑,“不會有任何事,一切都會結(jié)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