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以森十分專注的看著前方,騎馬飛奔著,同時,右手拿著匕首在路過的樹上快速的劃上一刀。
這樣在樹上就會出現(xiàn)一個歇著的痕跡,偏下的一方就朝著他們?nèi)税矤I扎寨的地方。
這樣他就會在活下來后按照記號回到營地。
當然,前提是,他能活下去。
前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在快速奔跑的影子,數(shù)輛極大,速度極快。
德以森一勒韁繩,停下了馬。
他感覺得到大雪在顫抖的身體以及快速跳動的心臟。
“嗷嗚……”
突然,一只狼停了下來,淡淡泛著綠光的眸子已經(jīng)注意到了德以森的存在。
微微躬身,猛的一竄,飛快襲來,狼群瞬間爆發(fā),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那一只眼冒綠光,在穿越樹枝縫隙時月光照耀下暴露出來的臉上三道爪印的公狼,就是這群狼的首領(lǐng)。
狼王!
這是一只從層層挑戰(zhàn)中登頂?shù)恼嬲峭?,兇狠,血腥,冰冷?p> 還沒到德以森面前,卻仿佛德以森已經(jīng)是它口中之物。
德以森不敢怠慢,調(diào)轉(zhuǎn)馬頭,猛的一甩韁繩,大雪瞬間奔飛而出,裹挾著一些灰塵奔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后方,狼群緊追不舍。
……
“你開槍干嘛?”玫瑰看著辛曼,生氣極了。
“我……餓啊……”辛曼知道自己這事做的不對,雖然回復(fù)的慢慢吞吞的,但是卻已經(jīng)快速的把東西整理好了,馬也牽了過來。
“我不走!”玫瑰背過身去,看向德以森走的地方,眼中盡是擔憂。
“如果德以森出了事情,我就會背上迫害貴族的罪名,我也不想他出事?!毙谅酃鈴?fù)雜的和玫瑰看向了同處。
“但是我們必須走,否則德以森的離開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毙谅l(fā)誓,他頭一次對玫瑰說話沒有抱著某些心思。
“我……”玫瑰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為什么她對德以森離開耿耿于懷,她只是感覺少了些什么。
似乎德以森不在,她就沒有安全感一般。
“他一定會回來,一定會找到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活下去,懂嗎?”辛曼扶著玫瑰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說著。
看著玫瑰依舊不愿意離開的眼神,辛曼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追到她了。
難怪德以森這廝放任自己來,敢情是他有這個自信玫瑰不會離開啊。
“我很熟悉他,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的大雪又是一匹汗血寶馬,相信我,他一定會回來的?!毙谅隽藗€慌,也正是因為這個慌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他并不了解德以森。
不了解一個長年待在家的宅男貴族為什么會熟悉野外生存的法則。
不了解一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原住民為什么會有那么強大的力量,即便是面對他也游刃有余。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了解,這讓辛曼有些不好受。
玫瑰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看著辛曼眼神兇狠,說道:“如果他沒有回來,我和你沒完?!闭f罷,看了一眼身后,咬著牙猛的一甩韁繩,飛馳而去。
她的心里很復(fù)雜。
她不明白,為什么她會對德以森如此依賴,她不明白,為什么她會擔心德以森的安危。
自己和他已經(jīng)是敵人了啊。
為什么,她剛剛感覺自己想從林海離開的事情不靠譜呢就出了這些事。
相對于德以森,讓她把槍口朝著辛曼會更容易一些。
如果德以森回不來了,她只需要把辛曼解決掉,就可以擺脫束縛遠走高飛。
可是為什么……自己會希望德以森回來呢。
辛曼的馬已經(jīng)追了上來,他對著玫瑰無奈的說道:“我?guī)泛脝?,你把路帶偏了?!?p> 玫瑰沒有理他,依舊往前走著,她才不管走的對不對,現(xiàn)在她只想離那里越遠越好。
“第四記號不在這邊,在相反方向?!毙谅俅纬雎暎骸叭绻覀冏咤e了,德以森他怎么找到我們?”
玫瑰轉(zhuǎn)頭看向他:“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p> “你現(xiàn)在的方向是去海涯,懂嗎?就是和德以森城堡邊界一樣,是一個巨大的懸崖!”辛曼依舊試圖阻止玫瑰向前走,他說的都是真的,這是朝著海涯的方向。
“海涯更好。”玫瑰終于說了這么一句話。
突然,她聽不到旁邊辛曼的馬蹄聲了,雖然很好奇但是她沒有回頭,依舊往前走著。
“第四個……記號?”辛曼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玫瑰這才一愣,停了下來。
按照辛曼所說的,第四個記號不是應(yīng)該在相反方向嗎?
勒轉(zhuǎn)馬頭,玫瑰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一顆巨大的松樹之上,磕著獵奇隊的標記以及方向。
“怎么回事?”玫瑰皺著眉。
“兩個說法,一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好東西,想獨吞所以畫下了另外一邊的記號,二是他們兵分兩路了?!毙谅粗浱?,撫摸著。
可惜,他推算不出記號的時間。
“過去看看吧,第五個記號,應(yīng)該在那里?!毙谅赶蛄擞浱枠擞浀哪戏?。
隨后辛曼就騎馬想要過去。
但是玫瑰卻根本沒想去找什么記號,她只想擺脫辛曼。
“我在這里等德以森,你自己去吧?!泵倒鍥]有動彈。
辛曼臉一抽,這才想起來自己在玫瑰面前沒有主動權(quán),不由得蔫了下來,又騎馬回來待在玫瑰旁邊。
“你怎么不去?”玫瑰皺眉。
“德以森把你托付給我,我還能走?”辛曼在這一點上還是很講義氣的。
“我不用你管,你趕緊走?!泵倒鍝]了揮手,一副嫌棄的模樣。
“你不用我管和德以森拜托我管是兩個概念?!毙谅瘸鰞筛种?,對著玫瑰道。
“哪兩個概念?”玫瑰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你不愿意是你自己的事情,德以森拜托我管你是我愿不愿意管你的事情?!毙谅f出了一大堆道理。
玫瑰正無語,卻突然看見了辛曼臉色一變拿出了槍。
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躍上心頭,玫瑰手往腰間一模,摸到了德以森給的左輪。
瞬間整個人又是一愣。
“后退?!毙谅f著,騎馬緩緩向后,玫瑰一甩腦袋,將德以森暫時甩出腦海,開始后退。
剛要問怎么了,她就發(fā)現(xiàn)了讓辛曼如此凝重的原因。
那可松樹之下的另外一邊,似乎趴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