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抱著她的身體,眼淚滴答,滴答的落下,這個女子利用了他,可是他是真的愛她。
一刻后,水幽云和林冬雨回來了,搖了搖頭,那個黑衣人速度太快,沒追上。
韓元抱著陳子蓮的尸體跪下,請罪道“請世子責(zé)罰,我被她迷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下毒?!?p> 霍皓軒扶起了他,說道:“你我兄弟,何必自責(zé),這幾年沒有你,我們能活到今天嗎?我知道你,她長的和某人相似,才會讓你意亂情迷,不怪你。這些年,你一直苦著自己,我明白你心里的痛?!?p> 韓元感動的涕淚連連,道“世子大度,我韓元以后愿意為世子肝腦涂地。陳子蓮雖然有罪,但請世子準(zhǔn)許我埋了她,讓她入土為安?!?p> “好,你去吧。”霍皓軒嘆息道。
林冬雨看著此刻的韓元失魂落魄,那有往日的威風(fēng)凜凜,她懷著歉意的心情說道“對不起,韓元,我利用了你。”
韓元慘然一笑道“你沒有做錯,為了世子,你做的對。”
他抱著陳子蓮,腳步沉重,那背影看起來孤單,寂寞。
林冬雨不忍心,悄悄的跟了上去,見他出了櫻花居,一路向西,走了二里地,挖了一個坑,泥土堅硬,他就用手挖,挖的指甲破碎,血流滿手,林冬雨看的不忍心,卻不敢去勸阻,此時他的心里也恨自己吧。
將陳子蓮放入坑底,他坐在坑邊,道“你呀,和我以前的亡妻,一個脾氣,都是執(zhí)著的人。你長的也跟她很像,看見你,我就想起了她。她臨死前,我說,我這輩子不會在愛上另一個女人了。她笑道,將來你一定會在遇到像我一樣的人。
遇到你,我以為是她在顯靈,既然是她的意愿,我應(yīng)該接受。但你卻是敵人,算了,我這一生注定要孤孤單單了,一個人也很好,你們好好在那邊呆著,等我到了那邊,在和你們敘敘舊,談?wù)勑?。從此后,我不會在動情了,我會用自己的一生,為世子的大業(y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p> 韓元哭了,林冬雨聽的傷心,她逃離了這個地方,走在路上,她接連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扇的用力,白皙的臉上殘留著清晰的掌印。
是自己,揭穿了韓元的傷疤,讓他受傷的心,在一次遭受打擊。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利用他。
韓元,是真正的好人,多年相交,林冬雨很欣賞他的人格魅力,就是這樣的一個好人,自己偏偏要傷害人家,看樣子,他以后不會對任何女人在動心了。
自己真是該死,該死。
見到林冬雨臉上的掌印,霍皓軒怒道“他打你了?”
“是我自己打的,我對不起他?!绷侄甑皖^道。
霍皓軒道“不是你的錯,是他們的錯,他們派來了陳子蓮,傷了韓元的心?!?p> 林冬雨抬頭,一瞬間,她的目光猶如電光,穿行烏黑滾滾的濃云,發(fā)出了震天的霹靂聲響。
“這些人,該死,咱們要好好想想,該怎么對付他們?!绷侄甑?。
。。。。。。
“世子,我們剛剛得到的情況,陳子蓮是司馬俊找到的,并把她送到了李府,接受特殊訓(xùn)練。李府的所有人都歸楊明管轄,而建造李府,包括日常開銷,則是太尉趙達提供的金錢。這三家聯(lián)手,果然是強敵?!彼脑频?。
“司馬俊殺了我爹,楊明和我有私仇,趙太尉的兒子趙子陽,挖掘了我霍家祖墳,他們都明白,一旦我翻了身,他們?nèi)铱删陀龅搅藦姅常F(xiàn)在趁我虛弱時,不殺我,更待何時。”霍皓軒咬牙切齒道。
“可是這三家勢力大,司馬俊是一品武將,楊明的爹爹楊如德是宰相,趙達主管全國兵馬,這三人聯(lián)手,就是陛下都要忌憚,不好對付?!彼脑频?。
“三家勢力雖然強大,但也不是沒有弱點的,比如說司馬俊現(xiàn)在掌握皇帝陛下的內(nèi)帑,他將里面的錢拿出來放了高利貸,這件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想他一定不好過,還有當(dāng)年負(fù)責(zé)內(nèi)帑建造的是楊如德。里面有個寶貝被他換掉,咱們用這條線就可以讓他喪命。一箭雙雕?!绷侄甑馈?p> 霍皓軒沉思一會,問道“冬雨,這個消息是否可靠?”
“這個消息,現(xiàn)在沒法確認(rèn),只有親自查看,才能辨別真?zhèn)巍>退阆⒉豢煽?,至少也搬倒了司馬俊,司馬俊可是最難纏的敵人?!绷侄甑馈?p> “可是,如今司馬俊在朝中大權(quán)在握,陛下也信任他,到底由何人將這件事捅到陛下那里去呢?”水幽云道。
“沒有人愿意這么做,司馬俊是正一品,必需有確鑿證據(jù)才能搬倒他。如果某位大臣上奏,提前走漏消息的話,司馬俊將銀兩歸還,那就是誣告。誣告朝廷一品大員是要殺頭的?!被麴┸幍馈?p> “咱們可以去做,如果內(nèi)帑著火,御林軍會第一時間救火,也會封閉內(nèi)帑,司馬俊就是想將銀兩運回,也是不可能了。”林冬雨道。
“這個計策好,但內(nèi)帑防守嚴(yán)密,很危險,這樣,韓元和水幽云去吧?!被麴┸幍?。
“不行,現(xiàn)在這個時候,是危機重重,韓元留在這里,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我和水幽云兩人去即可。”林冬雨道。
霍皓軒正要準(zhǔn)備說些什么,見到林冬雨堅毅的目光,知道,她決心已下,是不會更改的。
。。。。。。
內(nèi)帑位于皇宮的東邊,是一座防守嚴(yán)密的堡壘,平日里由司馬俊統(tǒng)領(lǐng)的鐵牙軍負(fù)責(zé)守衛(wèi),高達三丈的城墻,在城墻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來回穿梭。在堡壘內(nèi)部,養(yǎng)了大量的惡犬,鼻子靈敏,兇惡無比,只要有陌生人靠近,它們就會吼叫,并將其撕碎。
在堡壘的正中央有座大院子,里面有一座大庫房,還有上百名士兵守衛(wèi),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百戰(zhàn)精英。
高大城墻,惡犬,百戰(zhàn)精英,就是內(nèi)帑的最佳防御。
林冬雨和水幽云來到了城墻根底下,嗖,嗖,兩個勾爪掛在墻頭上,發(fā)出了兩聲沉悶的聲音,而在這時候,大鼓響起,掩蓋了聲音。
敲鼓是內(nèi)帑的規(guī)矩,每過一個時辰就會敲一次鼓,提醒士兵,要保持戒備。
林冬雨和水幽云兩人速度飛快,雙手抓繩,踏城墻猶如平地,來到了距離箭垛約半丈的位置時,懸浮不動。
兩隊士兵走來,勾爪用特殊材料制成,在夜色下,與城墻渾然一色。
士兵的腳步聲回蕩在夜空下,格外的響亮。兩人懸浮在城墻上,等待最佳的時機。
兩隊士兵碰頭后,繼續(xù)巡邏,一隊向西走,另一隊向東走。正好形成了絕佳的突破空隙,時間極其短暫。
林冬雨和水幽云迅速行進,還要保持不發(fā)出聲音,來到箭垛上,像是鬼魅一般,飄過城墻的過道,快速收起勾爪,然后放在另一邊的箭垛上。她們剛剛從箭垛飛身而下的一瞬間,兩隊士兵同時轉(zhuǎn)頭,而此時兩人已經(jīng)順著繩子下落,整個過程,若是慢一點,就會驚動守衛(wèi)。
下落到城墻根部,幾十頭惡犬,瞬間將兩人包圍,可是奇怪的是,它們沒有叫,更沒有撲上來,撕咬兩人。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會暗暗稱奇。
林冬雨心道,韓元的辦法果然管用。
惡犬的嗅覺靈敏,攻擊力強,而且,它們在受到傷害后,不僅不會后退,反而會越來越兇猛,撕咬敵人不松口,即使戰(zhàn)死也不會退出戰(zhàn)斗。但它們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它們的視力極其差,在夜晚時,根本看不清物體,只能憑借著嗅覺。而且全部都是公惡犬。
韓元便想了一個辦法,他讓林冬雨和水幽云服用了某種藥物,服下后,身體會散發(fā)出母惡犬的氣味,那些公惡犬自然不會叫,也不會咬。
惡犬們圍在林冬雨和水幽云身邊,她們移動,公惡犬就跟在一旁,像是忠心耿耿的護衛(wèi)。
只有一點,林冬雨感覺很惡心,它們將口水摔在了她的身上,那腥臭的液體,黏黏糊糊的,好惡心,林冬雨都想吐了,她忍住了。
叛變的惡犬們一路護送,林冬雨和水幽云安然無恙的來到了最后一道防御。
城墻只有一丈高,兩人施展輕功,站在墻頭上,看見了巡夜的士兵。
一百名士兵組成五隊穿插巡邏,林冬雨和水幽云面面相覷,等待五隊士兵走到一起時,飛身而下,在口袋里掏出了大把的粉末,潑灑出去。
滿滿一口袋粉末被瞬間揚了出去,一百名士兵紛紛中招。
他們剛想有動作,卻頭暈眼花,紛紛倒地,都中了特制的暈迷藥。
林冬雨,水幽云將一百人擺放在離大庫房較遠的位置,以防一會火勢燃起,將昏迷不醒的他們燒著。
內(nèi)帑的鑰匙是特制的,只有兩把,只有陛下和司馬俊有。
但這難不倒林冬雨,她早就將如何開鎖的方法熟記于心了,制造這個鎖的工匠是黑暗魅影的成員。
打開了鎖,推開大門,眼前是一條石頭甬道,長長的,幽深的,甬道的盡頭就是存放銀兩的地方,那里才是放火的最佳地點。
林冬雨在前面開路,水幽云在后面跟隨,這條甬道幽深,恐怕會有很多機關(guān)。
林冬雨踩在一塊石板上,突然,感覺石板下陷,而兩邊的石壁突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