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何人?”
“我們是威遠(yuǎn)侯府的,這是通行腰牌,請打開城門?!弊谇懊孚s車的薛三壽薛四喜雖然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可趕著馬車在雪地里飛奔,身上早已經(jīng)落滿了雪。
過了城門口,一行四人才感覺暖和起來。夕先生和欣娘雖然在馬車?yán)镒?,可是剛剛那些黑衣人來偷襲的時候,把馬車都給破壞了,這輛是稍微好一些的,只有車廂破了一個洞。這個洞可害苦了欣娘了,她作為兩人一貓的食物鏈最低端的人,只好由她來堵這個破洞了,那酸爽的感覺還不如在外面趕馬車呢。
“哎,小師妹,這京城就是不一樣啊,這都三更天了,還有酒家開門呢?”欣娘新奇的扒著那個破開的洞往外瞅,夕先生也借著縫隙看了一眼,確實燈火輝煌的,開門的還不止一個酒家,這條街的門都開著呢,門口點的大紅燈籠確實在這黑夜里格外的惹人眼。
“小先生,那個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蓖饷孚s車的薛三壽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笑呵呵的接話。
“壽爺爺,為什么我不能去?小瞧我么?”欣娘自然不同意薛三壽的話了,有什么地方是她天下第一的洪欣不能去的。
“哈哈。哈哈?,F(xiàn)在你去了也沒用,等過些年你長大了我?guī)氵^去玩玩?!?p> 夕先生聽了這話,瞬間明白了,拍了拍欣娘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問下去了??尚滥镞€在那里糾結(jié)為什么自己要長大了才能去,什么時候酒家飯店只迎接大人不歡迎小孩的嗎?哼,欣娘特意的多看了兩眼,要記得這里的路,等找到機(jī)會她一定要親自過來看看。
“大小姐,在過一會就到家了,老侯爺生病了,家里面有些亂,大小姐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毖θ龎巯肓讼耄紤]了好久念在小時候的情分上,還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他不知道坐在馬車?yán)锏拇笮〗阌袥]有聽懂,不過,他說這些都越矩,再深的也不能說下去,只盼望她能懂。
欣娘剛準(zhǔn)備開始問這話是什么意思,被夕先生拍了拍肩膀給制止了,自己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天真的開口說道“壽爺爺,亂就亂些,我不怕亂。”
馬車外的薛三壽和薛四喜相視一眼,不若可聞的嘆了口氣。雖然已經(jīng)過了及笄的年紀(jì),可是怎么感覺還是如此的天真呢?
馬車進(jìn)了侯府,夕先生幾人一口熱茶也沒有喝,連忙換了暖轎往侯府的后院老侯爺歇息的忠義齋直奔而去,這時候天已經(jīng)馬上四更了,鵝毛般的大雪已經(jīng)下了一整夜了,坐在暖轎里的夕先生抱著丫鬟們?nèi)^來的暖爐,心中計算著從大門到忠義齋的距離,還有這暖爐的精細(xì)程度感覺此行自己應(yīng)該沒白來,至少能享受一下榮華富貴。
停了轎子,夕先生下了轎正是忠義齋的門前,整個忠義齋現(xiàn)在都是燈火通明的,夕先生調(diào)整了一下腰間玉佩香囊的方向,把懷里的小白放進(jìn)了欣娘背上的藥箱里,抱著暖手爐邁著穩(wěn)穩(wěn)的步伐走了進(jìn)去。
進(jìn)門是一面影壁,上面雕刻著八仙過海的故事,繞過影壁走進(jìn)里面,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整個院子除去了幾口防火用的大缸特別的空曠,夕先生想這個院子應(yīng)該就是老侯爺平時教導(dǎo)小輩武藝的院子。穿過院子,正前方的是三間富麗堂皇的大屋,老侯爺就在這三間大屋的正中間住著。穿過大屋后面還有一小個花園,院子里的假山她曾在那里捉過迷藏。
“大小姐回來了?!贝蜷T簾的丫鬟看到來人,三管家和四管家領(lǐng)著一個姑娘過來立馬明白過來,這應(yīng)該就是離家6年的大小姐回來了。急忙向里面的主人遞話過去。
夕先生走到屋內(nèi),立馬就有老嬤嬤過來,一個解開夕先生身上披著的大斗篷,一個拿著布拂塵把她身上的雪花彈掉,一個端來了熱水讓她洗手,一個拿來暖茶讓她漱口,還有一個拿著暖水爐在她身上運貼著走了一遍,還別說這一套下來夕先生立馬感覺自己全身都暖和了許多。
“不用了,謝謝,謝謝?!毙滥锟粗@麻煩的流程只感覺頭大,不就進(jìn)個家門嗎?用得著這么大的陣仗嗎?
“師兄…”夕先生喊了一聲,滿身不自在正要逃跑的欣娘,立馬乖了下來。
“嬤嬤們,請繼續(xù),師兄一會兒還要給爺爺看病,別過了涼氣?!甭犃舜笮〗氵@話,背著藥箱的總角小少爺也乖了,幾個嬤嬤也就按著規(guī)矩行事了。
“誰同意他一個小屁孩給老侯爺看病了?”屋內(nèi)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