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蔣英給湘沫的第一印象不是低調(diào)的性子,但剛才她一直低頭在認(rèn)真看著什么,所有人也沒怎么在意,這時一說話,全身亮眼的無形魅力又燃了起來。
“對,”湘沫點(diǎn)頭,“可是真印沒打開,他就放棄了,這么多年,他就只想贏過一次那個人啊??墒菂s牽連這么多人。”
“他還要復(fù)興魔族,因?yàn)闅⒉涣四悖欧艞壍??!苯x然盯著湘沫說道,但當(dāng)湘沫看向他時,他又把臉側(cè)過了。
“呵,姜國師難道是說騰潘當(dāng)時要?dú)⑽?,就是為了讓騰王爺失控,鬧得誰都活不下去?”湘沫從未覺得自己有多么值得騰夜妙培養(yǎng),那種人怎么可能對一個毫無本事或者身份的護(hù)衛(wèi)動多么大的真情,怎么會為了一個她做出那么莽撞的事情。
姜離然沒有說話,神色風(fēng)品浪靜。
“哎,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只要與魔族有關(guān)系的,統(tǒng)統(tǒng)要除掉!”蔣濤一拍桌子,道,“現(xiàn)下最重要的是穩(wěn)定局面?!?p> 偌大的書房層層書架之后有一個暗室,一陣響動,眾人向那邊看去,只見玉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了出來。
“軍事?”湘沫喜道。
“嗯?”玉署向這邊看過來,耳垂微微泛紅,輕輕一笑,道:“總督大人放心吧,那些流言我都壓制下去了?!?p> “什么流言?”湘沫問道。
“宮里出了這等大事,在都城的人難免心慌,雖然魔海逆流沒有完全形成,但依舊是很難掩蓋住的,所以有人傳言是騰王爺要造反,并且術(shù)陰館和隱城的聯(lián)系中,傳言我們用活人做藥物……”
小毒又伸手去拉湘沫的手,湘沫低頭看小毒,小毒只是眨著俏皮的大眼睛純真地望著她。
“那玉大人怎么壓制這些流言的?”蔣濤高聲道。
“因這些傳言是從都城開始的,還沒怎么有大影響,我也只是暫時封鎖了,現(xiàn)在怕的是安撫不住那些老臣的心,他們要面見皇上,或者是要騰王爺給個說法?!?p> “可是王爺那個樣子是決不可以出來的?!苯x然說道。
“就說皇上身體欠安,不見任何人不就得了?!笔Y英輕松道。
蔣濤瞪了回去,怒道:“這哪里是在我們的寨子里?不能用土匪法子。我們必須拿出這事的證明?!?p> 蔣英哼了一聲,別過頭。
“也許先皇根本沒有將皇位傳給騰琦?!毕婺朴埔痪?,眾人后背一陣發(fā)涼。
姜離然抬頭看向她,眼中劃過一抹流光:“那東XZ在哪里?”
“姜國師說什么東西?”玉署皺眉道。
“先皇遺詔。”姜離然道。
眾人皆是一抖。
“不可能!”蔣濤粗聲道,“這么多年我們都蒙在鼓里?!那個傳位騰琦的詔書不可能是假的,絕對是先皇的意思!”
“總督大人沒有想過魔族里的人也參與其中么?”湘沫道。
“什么意思?”蔣濤瞪著雙眼。
“以皇后的能力,可事先編造出一個可以誘騙皇上寫下傳位騰琦詔書的劇本,通過魔族假蟻的術(shù)法將之實(shí)現(xiàn),當(dāng)然這就是先皇本人的意思了。而那個先皇之前寫的傳給騰甄的遺詔卻被騰潘藏了。你們都說先皇多么看重騰甄,可他最后卻因?yàn)槭裁磥聿患罢f的理由違背了心愿,不覺得可疑么?”
“到底為什么這樣,這爛在宮中的事情是再也挖不出來的。”安妃面目凄涼,“他是不應(yīng)該坐那個位置的……”終于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湘沫閉眼,也許騰琦適合去做一個普通的丈夫,好好過完一生。
“把先皇真正的遺詔找到,那些人的嘴巴也該閉上了?!彬v德安垂著頭,聲音聽起來帶點(diǎn)抽泣,“父皇不應(yīng)該背負(fù)這些,他本可以好好活著,太子還有二皇子也不應(yīng)該死,是那個皇后,還有那個背叛錦國的騰潘!”
玉署上前一步道:“可是先皇遺詔定還在宮中,我想湘沫姑娘也是觀察出一些線索,但我們現(xiàn)在沒辦法再進(jìn)去查找了,除了騰王爺。”他看向湘沫,“只有你和騰王爺可以進(jìn)到已經(jīng)變?yōu)榻^境的宮中。”
“因?yàn)槟ШD媪鳌毕婺f道。
“不,若真形成魔海逆流,那里就算十年也會寸草不生,只要有人接近,定活不出一個時辰。因?yàn)楣媚锇纬隽四前焉陝?,這其中的事情我說不清,但確實(shí)控制住了騰王爺?shù)牧α?,魔海逆流才未形成??墒腔蕦m中卻難逃危害,不用三個月,里面的毒婪之氣是散不干凈的。”
“那我去。在歡神之谷我看到有一個石頭上的青苔長勢很奇怪,與騰潘殺人后留下的痕跡十分相似,覺得那里一定藏著什么?!毕婺f道,她在不知不覺間和這些人有了聯(lián)系,有了說不清楚的感情,她要去為這事情負(fù)責(zé)。
“那就拜托姑娘了。”玉署說道,“都城其它的事各位也不必?fù)?dān)心,朝廷之上有幾位老臣同我還是有交情的,暫時還不會傳出去。”
這時蔣英接著道:“哥,對于張氏做的禍亂,我搜出來不少咱們東孿州那邊的案情,賦稅嚴(yán)重,還有偷工減料什么的都有,我把這些都給你,你看著處理?!?p> 蔣濤扶著額頭,嗯了一聲。
蔣英說完得意地看向姜離然。
姜離然只是平靜說道:“湘沫姑娘當(dāng)時傳于我的信件我仔細(xì)調(diào)查了,確實(shí)有連成一串的交易官員,那些人我想總督大人會處理好的。”
“哼!一群寄生蟲,擾天下安寧,我定不會輕易放過那群家伙!”蔣濤撫在額頭的手往桌上一拍,怒吼道。
“四皇子,安妃娘娘,還有露露公主你們先在騰王府避一避,待真相浮出水面,再看王爺安排吧?!庇袷鹫f道。
……
最后都散時,湘沫牽著一直默不作聲跟在一旁的小毒,打算回自己先前住的屋子,卻被姜離然攔住了,他手中還是拿著一卷裱好的畫作。湘沫隨著他來到另一處院落。
這院落中心有一個小湖,湖中開著荷花,湘沫笑道:“這是王爺專門為國師在王府中修建的住處么?”
姜離然淡淡一笑,算是回答,他指著湖中那個小亭子說道:“那個就是成仁娘娘?!?p> “嗯?”湘沫望去,果見一膚色偏深但容貌很不錯的一女子坐在小亭中正向這邊看來。湘沫輕聲道,“是三皇子茂兒的母親么……”
“嗯,”姜離然應(yīng)道,帶著湘沫向湖中小亭走去,“她有些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