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天庭墜落又不知過去了多少年,就在一天,滕圣君與李炟忽然走進了位于玄虛的先賢祠,打開棺材,開始施術(shù)。過不多久,肖烜李銳漸漸蘇醒,從棺材之中走了出來。
“這是……”二人面面相覷,皆是很震驚,“我們不是死了嗎?”
“這里仍算是小天庭,只不過現(xiàn)在處在海底,我們已經(jīng)筑起了一個結(jié)界。”滕圣君與李炟向肖烜李銳簡單講述著他們死后發(fā)生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將我們復(fù)活?”
李炟道:“你們并沒有死,只是被迫進入了一種休眠狀態(tài),我們剛剛做的不過是喚醒你們而已。”
“哦,怪不得感覺剛死的時候還有感知,姎還隱約聽見了高及天的哭聲呢!”肖烜摸摸頭。
“至于為什么要喚醒你們,肯定是有要事,”滕圣君站將起來,“還是等到了廣場上再說吧!”
李炟突然站起來伸出了右手,右手上的戒指清晰可見。只見他手輕輕一揮,兩股力量就分別傳入了肖烜與李銳的體內(nèi):“你們的力量也回到體內(nèi)了?!?p> “也?”李銳一驚。
滕圣君點點頭:“走吧!”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李銳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繁華而熱鬧的街市,似乎又見那車水馬龍的樣子。可是抬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剛剛所見的都是幻覺。小天庭已然是變了,四周都是空空蕩蕩的,荒無人煙,昔日的繁榮早已不在了,呈現(xiàn)出一番蒼老的樣子。路旁的樹木也都枯死了,再也不能發(fā)芽??粗鴿M目荒涼的小天庭,李銳哀嘆不已,幾欲落淚。
來到了廣場上,肖烜一眼看見了胡弋礬,徑直沖過去:“胡弋礬!你大戰(zhàn)之后去哪了?怎么才現(xiàn)身呀!誒你怎么把之前留的胡子給剃去了??!”
胡弋礬咳嗽了幾聲,又揉揉頭:“剃去會更利索一些……我去凡間躲了躲……可惜還是沒躲過……”
李銳看了看一旁的李智:“什么意思?”
李昱走了過來:“別急,先給你們介紹四位朋友?!彪S后回頭喊了一聲:“出來吧!”肖烜就見不遠處似乎是有人走來。
第一個到來的人生的燕頷虎須,有幾分林教頭的樣子。卻不是豹頭環(huán)眼,細細一瞧,還透出一絲清雅。肖烜不禁問道:“你是?”
“我姓王,名子都,字子充?;蛟S你們二位會更熟悉我的諢名——魔力怪?!毙@李銳一聽,立即擺出了戰(zhàn)斗的架式。
“可別再把我當(dāng)敵人了,咱們很快就要是朋友了?!蓖踝佣季従忛_口。
肖烜李銳正疑惑,又一個骨節(jié)棱層而不失英俊的人走了來:“金乾,字子明?!?p> “欸?怎么覺得你有些面熟?”肖烜道:“名字倒是很有意思,你是不是家財萬貫吶!”
“我是你們口中的卡。”
肖烜走上前繞著金乾轉(zhuǎn)了轉(zhuǎn):“金子明啊,你這穿的,新不新古不古,要不怎么姎會認不出呢?”
“這樣方便戰(zhàn)斗。”金乾話音未落,又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了:“肖烜,你的口音可真有意思,可他可不是你的子民嘞!”
金乾一回頭:“正子,嚴肅點?!?p> “欸,姎好像記起來了,你是鄭生?。 毙@伸手指著那人。
“我不叫生病,我叫鄭正嘞!我字子直!”那人叫著。
“他們叫你什么?正子,有意思!”肖烜笑著。
“不不不,那是鄭子,”鄭正試圖解釋,“叫我鄭先生嘞!”
李銳十分嚴肅地望著最后一位走來的女子:“他們?nèi)齻€都來了,你應(yīng)該就是花吧?”
那人點點頭:“正是,我叫王大花。”
“那你們又究竟為何要同我們做朋友呢?難道說還有別的新的敵人嗎?”李銳道。
“你是對的。”金乾道:“今天我們就要告訴你們這一切的真相?!?p> “真相?還能有什么真相?不就是你們四個喪盡天良,害人害己,走投無路,然后過來跟我們兩個交朋友嘛!”肖烜跳著叫著。而李銳卻料想到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
“其實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王子都道。
肖烜問道:“被逼,被誰逼的?”
“嬴瓅……”
“?。吭趺纯赡??”肖烜很震驚,“他可是姎的哥哥,給了小天庭不少幫助呢!你們就是要編也要換個人嘛!”
“肖烜,他可不是你的哥哥,那不過是他為了一統(tǒng)天下哄騙你的!”胡弋礬咳嗽著,道,“當(dāng)初王……子充告訴我的時候我也不太敢相信,可是事實真相就是如此,他還曾想用黃玉潔害死我呢,要不是王……子充及時出手相救……”
李銳心中暗想:“魔幻境,幻境,怪不得……如此一來,有些事情就解釋的清了?!?p> “姎不信?!毙@仍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賢妹,”滕圣君突然走過來將手放到了肖烜的肩膀上,“你不相信他們,還不相信予嗎?”
“好吧……”
“肖烜李銳,”鄭正忽然開了口,“他做著我之前做過的事情,你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
“不對,做的分明是我做過的事情嘛!”胡弋礬道。
“不一樣的?!崩钿J開了口,“你只待了不長時間就露出了本來面目了,他可是掩藏得很深,連朕都給騙過了?!?p> 肖烜突然道:“只道你們生性怪,原來自有玄德在!誒對了,你現(xiàn)在沒了手杖,修為一定是大減吧?”她忽然又轉(zhuǎn)向了王子都。
王子都略有些不悅:“誰告訴你我成天抓著那玩意兒不放的,他咋不說我連睡覺也抱著。那就是用來穩(wěn)定魔幻境的,平時我就讓它在那兒杵著。再說,你見我哪次去你那兒還抓著那東西了?”
“哦,是這樣啊?!毙@點點頭,而一旁的胡弋礬則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肖烜忽然問道:“對了魔力怪,你為啥要叫這個呀?”
“我叫王子都——”王子都開了口,“本來想叫子歸,花說不好,就改了。”說著,他輕輕摟住了身邊的王大花。
肖烜禁不住叫了起來:“也是,不然不成了個鳥嘛!”聽聞此語,王子都只是看了看她,并沒有說什么。
看了看被王子都摟在懷里的王大花,肖烜忽然叫將起來:“花,想不到你竟是這般樣子,我記得當(dāng)初你是那模樣???”
“那,那當(dāng)時李昱那小子還耍著那什么傀儡呢!你怎么不說?”王大花將手一揚。
肖烜看看李昱,李昱無言,只是笑笑:“我這守護者的一世英名,可別叫她一句話就給毀了?;ù蠼悖悴蝗士尚莨治也涣x?。 ?p> “李昱?!蓖踝佣伎戳丝蠢铌?。李昱見狀,就沒有再說下去。
為了能盡快讓肖烜信任自己,王子都就開口說出了一件往事。
當(dāng)時魔力怪的手下剛剛將高同仁抓進了魔幻境,高同仁也想過反抗,可是一看見王子都,也是有些怕了起來:“你,你想要干什么?”
“別害怕,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王子都緊接著就講出了自己的苦衷。
“那你想怎么辦?”高同仁反問著。
王子都開了口:“我會裝模作樣對你施幾個小的酷刑,然后對你進行安樂死,你無需擔(dān)心?!?p> “那予還會有復(fù)活的可能嗎?”
“按說,可能性是不大了……”
誰知嬴瓅卻破空而入:“魔力怪你是干什么吃的!這幾鞭子能弄成什么?!還是看我的吧!”說著就對著高同仁動了一道魔力刑。雖然魔力刑只是殘刑,可是高同仁身為普通人,還是承受不住,失聲大叫起來。
“你沒事吧?”送走了嬴瓅,王子都第一時間問詢高同仁的情況。
高同仁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只是垂著頭,有氣無力地回答:“還沒死……”
“那……”王子都走得近了些,“要不要給你治療一下?”
“不麻煩了吧……”
“等下肖烜應(yīng)該會來,你還有什么遺言,就說給她吧……”望著高同仁,良久,王子都才擠出這么一句話來。故事講到這里,王子都也是沒有再說下去。
“子充……”金乾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知王子都突然捂住臉,帶著哭腔叫著:“子明,他可是我親手殺死的第一個人……打那以后,我就發(fā)誓不再殺人……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換……”
肖烜不想再看王子都低垂下去的眼眸和蒼白的容色,于是抬頭望望天。黑色的天空,就像祭奠將來的墳?zāi)?。她心說,這個時候感受到的是痛苦嗎?怎么,現(xiàn)在開始痛苦了嗎?還早呢,真的,還早呢。
“話雖是這么說,”金乾忽然太息了一聲,“但是有時候也不得不下狠手啊……”
李銳有些疑惑:“此話怎講?”
金乾看了看李銳:“我曾經(jīng)有一位縣守,叫韓錫元,也有點能力??墒?,他性格不好,剛愎自用、飛揚跋扈、桀驁不馴,犯下許多過錯。最后我也只能判了他死刑。”
“那倒是,這種人留不得,估計嬴瓅也不可能喜歡他……”李銳輕輕點點頭。
王子都生怕李銳還不能信任他,便對他開口:“我當(dāng)年還有拙作一首,如今也給你們看看,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當(dāng)時的心情?!?p> 沒等李銳說什么,肖烜忽然叫了起來:“什么什么,快給姎看看!”李銳也是輕輕點點頭,示意王子都能夠呈出來。
王子都將手輕輕一揮,一首絕句顯現(xiàn)在了空中:
數(shù)年善惡兩茫茫,
冷殿孤人靜立窗。
回想昔時多少事,
殘燈無焰影幢幢。
肖烜一見,立即叫了起來:“好詩好詩!像這樣的詩,姎就是想破了頭,也是肯定想不出來呢!”可李銳只是將頭輕輕一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錯。”
“當(dāng)初我離開小天庭就是因為我在決戰(zhàn)的時候反目了,幫助王……子充打起了嬴瓅……我們戰(zhàn)敗了……我不得不逃到凡間,躲在德國……可他還是找了來,重傷了我……”胡弋礬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滕圣君走過去遞出一小瓶藥:“這藥你先拿著,能暫時壓制嬴瓅的力量緩解你的傷痛?!?p> “多謝了……”
“欸,也該給我們的力量正正名了?!蓖醮蠡ㄍ蝗坏?,“我們的力量可不是你們嘴里所說的魔力,是洪荒之力哩!相應(yīng)的,你們的玄力就是與之對應(yīng)的玄黃之力了?!?p> “這都是些啥東西?”肖烜問道。
滕圣君緩緩開了口:“據(jù)《山海經(jīng)·海外西經(jīng)》當(dāng)中記載:‘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烫鞈?zhàn)敗后,魂魄不散,心生怨念,就產(chǎn)生了洪荒之力。自此,洪荒之力就會自行尋找積怨深重的人,進入他們的身體,使他們不斷作惡。玄黃之力呢,則是產(chǎn)自黃帝的與之相對的正義的力量,與洪荒之力互為陰陽,缺一不可。”
“那么靈界呢?”鄭正叫著,“劉先生你們倆所管轄的靈界又是什么來頭?”
“三國時期吳國徐整所著《三五歷紀》有言曰:‘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辟,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shù)極高,地數(shù)極深,盤古極長。后乃有三皇。數(shù)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處于九,故天去地九萬里?!`界與李昱所管轄的冥界一樣,俱是源自鴻蒙時開天之初就存在的?!崩顬刈呱锨皝?,頗有些反常地說了許多話,手也在空中輕輕舞動著,“靈界大陸是太極的形狀,中間有一條靈河,兩個陰陽魚的魚眼則分別是極地寒冰湖與地獄巖漿湖。這里乃是眾靈所聚集之地。世間一切人、鳥、獸、蟲、魚、花、草、樹木、石頭凡此種種,皆有靈,只要有誠一心向道,死后魂魄即可進入靈界延續(xù)生命以修煉。”
“欸?那不是我的池子嗎?”王大花問道。
李炟道:“你的池子只不過是嬴瓅復(fù)刻出來的而已——靈界因為擁有除了人之外的大部分生物,所以是個清雅的好去處?!?p> “好了,閑話不多說,根據(jù)最新探知到的情況,嬴瓅已經(jīng)在萬惡島上加緊修煉達到了冥空的境界了,筑起了一個磚房,準備著消滅咱們呢!趕快制定好作戰(zhàn)計劃,做好戰(zhàn)斗準備,時刻準備著迎接一場大戰(zhàn)吧!”李昱突然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肖烜禁不住問道:“冥空?是什么境界?”
“在龍皇之上的境界是玄,再往上就是冥空了。”王子都比劃著,“我們因為早早就被喚醒,也達到了這一境界,可是你倆跟李智因為才被喚醒不長時間,所以還是此前的龍者……”
“弋礬,你的修為如何呢?”肖烜問道,“姎與李銳嘛,隨后就會修煉,不愁追不上來!”
“玄,我所處的環(huán)境不好,汲取不到太多玄氣,”胡弋礬走了過來,很平靜,“可是力量卻也能與冥空相媲美?!?p> 胡弋礬正說著,忽然叫了一聲,隨后就開始不住打起寒噤來:“好冷……”
“糟糕,是寒冰毒發(fā)作了!”李炟迅速閃了過來,將手放到胡弋礬胸前,開始為他傳遞火屬性能量驅(qū)寒。肖烜也要上前相助,忽見李銳也是叫一聲倒了下去,因急忙閃過去,像多年來一直所做的一樣,伸手放在他胸前為他傳遞能量:“銳,好些了嗎?”
“好冷……”這次毒性的發(fā)作好像格外嚴重,二人傳遞了好久能量仍見他二人在打著寒噤說著冷。二人一時有些慌了神,生怕他們會出什么事情。
過了許久,胡弋礬與李銳二人才緩了過來??匆娝嘶謴?fù)過來,李炟與肖烜也是放了心。
胡弋礬恢復(fù)過來之后,先向李炟表達了謝意:“多謝李君相救。”
胡弋礬話音未落,李智忽然一臉殺氣地走了來:“肖烜……”
“???什么情況?”還未等肖烜反應(yīng)過來,李智已經(jīng)一把推開胡弋礬,將肖烜擊飛了,撞在一根路燈桿子上。
胡弋礬一聲怒吼:“李智!你在做什么!”誰知李智只是用他的下三白眼看了一眼胡弋礬,也是給了他一拳,因為胡弋礬自身有傷,又是玄的境界,也是一聲痛呼,連退幾步。
肖烜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走向李智,伸手指著他:“李智啊,你怎么跟滕圣君那兩個夯貨兒子一樣,連姎都敢打了啊!”可李智并未理會,徑直閃到肖烜面前,再度將她擊飛了。
“賢妹!”滕圣君陡然一驚,“糟了!李智已經(jīng)進入癲狂狀態(tài)了!”
“怪不得李智之前一直沒發(fā)話,原來是被嬴瓅催化了?!崩钿J正想著,滕圣君已經(jīng)沖了上去,同李智搏斗起來了。
突然間只見滕圣君猛一拳擊在李智的玄源上,李智當(dāng)時就是一怔,向后退了幾步。滕圣君再次伸出手,向李智印堂一點,李智隨后轟然倒地。滕圣君再去看肖烜,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昏迷不醒了。
“李銳你去哪?”只聽得胡弋礬一聲喊。李炟去看時,只見李銳已經(jīng)拉著金乾離開了,不由得哀嘆:“被嬴瓅撮合起來的真就是不行啊……”
滕圣君剛抱起肖烜,王子都忽然走了過來:“我想過了,你們倆先救治肖烜,我叫胡弋礬看住這家伙,然后后來再先每人隨便找一間公寓住下,再在每個禮拜五聚集起來開會討論對策。你意如何?”
“住得太分散不大好吧?”
王子都搖搖頭:“欸,這樣可以防止被嬴瓅一網(wǎng)打盡。”
“那予且先去了?!彪ゾ挳吘拖Я?。
“你修為太低,被嬴瓅催化了,”過了不知多久,胡弋礬向剛剛醒來的李智解釋道,“然后就把肖烜給打傷了?!?p> “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李智問道。胡弋礬搖搖頭,并沒有說什么。
探知到肖烜所在的公寓的位置,李智二話沒說徑直破空過去了??墒撬皇堑玫搅诵@還在昏迷之中的消息,他嘆了口氣:“還是我修為不夠高,輕而易舉就能被嬴瓅催化,也不能治好肖烜,還是應(yīng)該加緊修煉才是。”他隨后一閃,來到了真情林。
真情林中,只見李銳同金乾快步離開的背影。李智也沒多想,徑直盤膝坐到了地上。因為李智在龍者的境界已經(jīng)停駐了不知有多久了,他堅信這一次一定會有較大的突破,就直接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李智很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嬴瓅早已進入冥空,而他們也并不是都達到了這一境界。如果嬴瓅選擇在現(xiàn)在大舉進犯,必定是兇多吉少。而且誰也不知道冥空之上還可不可能有新的境界,萬一嬴瓅的修為又有精進,想要打敗他就更難了。當(dāng)然,其實留給嬴瓅的時間也不多,畢竟他們?nèi)硕鄤荼?,若是都能擁有很高的修為,嬴瓅便是在劫難逃。因此,不管怎么說,他還是需要加緊修煉,為早日消滅嬴瓅做出自己的努力。
過了不知多久,李智體內(nèi)的紫魔輪突然發(fā)作了。李智早在肖烜紫魔輪被取出之時就找過胡弋礬,可是總有事情讓胡弋礬不能為自己取出紫魔輪。這使得他的紫魔輪還在體內(nèi)旋轉(zhuǎn)著,這次剛好轉(zhuǎn)到了玄源那里。李智最初還能勉強撐著,可是后來終于還是撐不住了,叫一聲,直挺挺地向后仰著昏倒了過去。
肖烜最終還是蘇醒了過來。她下了床,想起一眾人雖然七嘴八舌,但也是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只是多年來自己一直把贏瓅當(dāng)做哥哥,贏瓅對自己也是很好,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他同大魔頭聯(lián)系在一起。想著想著,她突然就落下淚來。滕圣君一見,站起來走了過去:“賢妹,怎么了?”
“哥哥……”肖烜一把抱住了滕圣君,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滕圣君一時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緊抱肖烜,輕輕拍撫,任由她在自己的懷中哭泣,良久,才開口道:“賢妹……愚兄會一直保護你的……”
李智醒來的時候,李智注意到身邊坐著胡弋礬,還有捂著臉的王大花。李智不禁問胡弋礬:“大人她怎么了?”
“你的紫魔輪此前被嬴瓅加強過,我也解不開了?;榱私o你解毒,耗盡自己體內(nèi)之前積攢多年的玄精?!焙\向李智傳著音,“不過幸而你進入了修煉的玄門,之前的力量與花的玄精兩相作用,你升到了玄。”
“別捂著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李智轉(zhuǎn)過身,對王大花道。
移開雙手,看了李智片刻,悲傷不已的王大花一下投入到李智懷里,將臉面埋在李智胸口嗚嗚地痛哭起來:“李智……我,我的命好苦……我偏偏被人捉了去為他賣命……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把你們當(dāng)做手下……可是,我辦不到……”
李智呆了呆,張開雙臂,將王大花緊緊摟住,輕輕拍撫著王大花:“花大人,這都是沒事的,畢竟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就不要再提舊事了,我們也都已經(jīng)原諒你們了?!?p> 王大花終是能跟李智吐露真言,也抱緊李智:“你瞧,你還喊我大人呢,還不快改口?!?p> 李智訕訕地笑了:“好好好,我改口,花,快別哭了。”
“李智……”王大花并沒有止住哭泣,“可惜我苦苦修煉這些年才換來將這美貌留住,卻不想這一個晚上就全消散去了……我丑了老了,不中用了,我倒不如與你們就此別過……”
“花,你怎么能這樣想。首先,美貌就不是最重要的啊;其次,這塵世間,有多少人是不能青春永駐的,他們不都還好好活著嘛;再說,就算你覺得自己不中用了,我們?nèi)允且詾槟阈鞁尠肜?,風(fēng)韻猶存啊!還沒打倒嬴瓅,可不能輕易放棄啊!”李智安慰道。
聽到李智這么說,王大花才是寬慰起來,想著自己方才多少有些失態(tài),一遍一遍地道著歉。而至于李智,看著面前枯草中的點點紅絲,發(fā)著呆,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在回去的路上,三人只見鄭正忽然跌跌撞撞地走來?!罢樱銢]事吧?”胡弋礬走了過去??墒青嵳鋈痪蛽涞乖诹撕\的懷里。
李智迅速沖上前為鄭正傳遞能量,而胡弋礬也開始探知鄭正的記憶。
“生病!”嬴瓅將鄭正抓到了萬惡島上自己筑起的磚房中,厲聲叫著。
鄭正很堅決:“我不叫生病,我叫鄭正!我早已不再是你的人了!”
“生病,你不打算回到我的身邊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嬴瓅說著,一拳擊出。記憶探知到這里,三人已是大為感動,胡弋礬趕忙發(fā)力,為鄭正簡單的療傷,好讓他有力氣回到眾人身邊,接受滕圣君的進一步治療。
李智與胡弋礬架著鄭正同王大花正走在路上,尸煞突然竄了出來,胡弋礬忙道:“蘇云金,你怎么才來?”
蘇云金笑著,揚著手:“還不是有那家伙攔著,才遲到了一步。來,把他交給我背著!”
在蘇云金的背上,鄭正也想了許多。或許一直以來,小天庭眾人都以為他無惡不作??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曾,主動殺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恍惚間,他忽然聽見蘇云金在輕聲喚他:“生病大人……犰狳的事情……”
“云金,我,從未,責(zé)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