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這么巧 你也在啊
自從那晚魏無情被帶走消失不見后,鬼刀門就處于一種隨時爆發(fā)的狀態(tài),若不是吳恒極力壓制,湘西城內(nèi)也不會有短暫的幾天安寧。不過好在,今日凌晨消失幾天的魏無情回來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魏無情安撫好眾多弟子情緒后,在書房內(nèi)聽取了吳恒關(guān)于這幾日的匯報,魏無情給予了吳恒這幾日所為的肯定,看著弟子一副欲言欲止的神態(tài),魏無情自動忽視了,揮手示意吳恒下去時,前院傳來一陣嘈雜聲。
魏無情臉色一變,吳恒急忙前去查看。可沒過多久便有金戈之聲傳來。
隔空一招,刀架上的烏金大刀隨著急沖而去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千銳臉色有些黑沉,手中的大刀此時有千斤重,胸腹間有一道可怖的傷痕,淋漓的血跡染紅了藏藍(lán)的練功服,沒有去管身上的傷,冰冷的雙眼死死盯著場下。
索魂隨意站在場下,周遭是死狀可怖的鬼刀門弟子,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反正只要接近他一丈左右,便會不明所以中毒身亡。
李爭與索魂突然來到院中,也沒有任何言語,見人就殺。千銳先是中毒,隨后被李爭一劍劃開胸腹,若不是生死之際,師兄及時將自己扯至后方,千銳現(xiàn)在已躺在地上與眾多師弟一樣,死狀可怖。
吳恒雖然斯文,但一手刀法卻大開大合,李爭與之相拼幾招后,趁著巧勁撥開長刀,手腕翻轉(zhuǎn),‘如是’平劃吳恒的咽喉。
好似早已料到李爭的招式,吳恒低身前踏躲過‘如是’,手中長刀由下而上斜撩,凜冽的刀氣帶著死亡之氣。
這一招,詭秘陰險,以自己為餌誘使敵人上鉤后,在一刀制敵。李爭眼中有些贊嘆,但這并不妨礙他的殺意。
順著刀痕側(cè)過身體,抬膝撞向吳恒手腕,右手一翻,‘如是’斜刺而下。
豎腕以刀柄砸開膝撞后,長刀借力迅速劃過一個半圓以刀身貼背擋住了‘如是’,吳恒鬼魅般轉(zhuǎn)了半圈,左手震在刀柄上,低沉的刀嘯刺向咫尺之遙的胸腹。
左腳一蹬身體后移,看著緊追不舍的長刀,李爭使‘如是’下刺,收腹,躬身,‘如是’卡在刀鍔處,手腕前震,‘如是’帶著長刀改變方向,左拳曲肘,前轟在刀柄處。長刀以更加迅疾的速度射向吳恒。
李爭身隨刀走,手中的‘如是’閃著深紅的光芒。
一道森寒的刀意突兀劈向李爭,李爭只得橫劍抵擋,清脆的空爆后,李爭被震的后退丈許,魏無情身形出現(xiàn)在場中,右手提著烏金大刀,左手橫空倒抓吳恒的長刀。
“看看你師弟的傷。”轉(zhuǎn)身看著索魂與李爭兩人,身上殺意濃烈:“看來你們是嫌命長了,想要滅了鬼刀門,你們想好付要出的代價嗎?”
索魂一臉不屑:“嘰嘰歪歪,活該你要被滅門。”
身形閃動手杖如電般點(diǎn)向魏無情全身上下,雖然高手相戰(zhàn),毒物難以攻破由內(nèi)勁形成的護(hù)身罩,但索魂手杖上依舊毒性濃烈,魏無情不得不全力對抗著。
李爭沒有一絲高手的風(fēng)范加入了戰(zhàn)斗,不過魏無情雙刀舞得密不透風(fēng),李爭與索魂相攻良久也沒有找到一絲機(jī)會。反而一些想要上前包圍的鬼刀門弟子被索魂身上散發(fā)的毒物毒死不少。
久攻不下后,李爭與索魂相視一眼,抽身飄出庭院。
魏無情捏住刀柄的雙手輕微作響,陰鷲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街邊一處簡陋的茶肆中,李爭與索魂相對無言,兩人慢慢飲用著桌上簡單的茶水,可茶肆中一些賣苦力的則時不時投過一絲注目。兩人也注意到,但誰都沒有心情理會。直到茶肆中只剩他倆,茶肆老板縮在灶臺處龜縮不出。
李爭掏出昨晚索魂從陸軒那拿來的名單攤在索魂面前:“下個你來定。”
索魂抬眼看了李爭一眼,神色不善:“剛剛為何不全力殺了魏無情?”
“我也想,不過他武功高出我們想象很多,殺了他,我倆其中一人得留下,劃不來。”
索魂盯著李爭良久,才伸手點(diǎn)著紙張上一名:“下個是他?!?p> 看著被索魂所選之人,李爭有些感嘆命運(yùn)的巧合,雙眼瞇成一條縫:“得努力了,否則你應(yīng)該不好交代。”
問石端著一碗黏稠艷紅的湯藥走進(jìn)偏僻的柴房內(nèi),柴房四周都用黑布遮擋,只有低矮桌上一支短小的蠟燭散發(fā)出光亮。燭光沒有伸進(jìn)的黑暗中傳來一陣陣粗重的喘息,猶如受傷的野獸。
問石放下湯藥,掏出短笛吹出一聲急促的哨音,桌上的燭光霎時變得泯滅不定,黑暗深處傳來一聲聲低吼。
沾滿血跡的公孫一辭從黑暗中爬出,隨著他的移動濃烈作嘔的血腥氣隨之散發(fā)出來,問石皺著眉看著沒有一絲人性的弟子,眼中有些厭惡但轉(zhuǎn)而掩飾不見。
喝完湯藥的公孫一辭眼神不再渾噩,靜坐片刻后,雙眼逐漸明亮:“師叔,你回來了。”
“嗯,耽誤了一些時間,你沒事吧?”
“差點(diǎn)!”
公孫一辭望著黑暗處,語氣有些后怕但也有些瘋狂。
問石看著隱約浮現(xiàn)人類輪廓的黑暗,語氣有些不忍:“放棄吧,它不應(yīng)該重見天日。否則總有一天會回不了頭的。”
拔出腰后的‘惡淵’公孫一辭愛撫的拂過劍身,眼神迷戀:“師叔,現(xiàn)在說這些就沒有意思了,當(dāng)初可是你告訴我天石樓下鎮(zhèn)壓著這柄至邪之物,相應(yīng)的劍譜也是你放到我面前的?!碧ь^露出邪魅的笑容:“既然閣內(nèi)想要它重現(xiàn)于世,而我也愿意付出代價,那么咱們只需服從內(nèi)心就行?!?p> 問石靜靜凝視著陌生又熟悉的弟子,內(nèi)心百轉(zhuǎn)千回,但卻不知說些什么,最后只化為一聲嘆息:“你出去好好休息,老夫把這處理一下?!?p> “有李爭的消息嗎?”
“老夫剛回來,還沒有?!?p> 屋外和煦的陽光讓公孫一辭感到刺眼,閉目一會后才適應(yīng)屋外的明亮,一道沐浴著橙光猶如菩薩臨世的女子面含微笑的看著公孫一辭。
溫暖的陽光此時有些陰冷,公孫一辭面含微笑而立,屋后突然傳來交手之聲,片刻后,一道魁梧的身影右手提棍,左手懷抱著一具干枯的尸體破窗而出。
問石面含煞氣,周身劍氣環(huán)繞走出柴房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宋亦慕將尸體頸間明顯的齒痕給女子看,“屋內(nèi)還有幾具?!?p> “嗯,你拖住問石。”
多聞抽出戒刀,單手執(zhí)禮,看著公孫一辭,淡淡說道:“施主,你煞氣沖天,請你赴黃泉清洗罪孽?!?p> 平淡說完后,身形急速閃動,一道道不含慈悲的刀氣四面八方籠罩著公孫一辭。
身處刀林內(nèi)的公孫一辭閉眼享受著肌膚的陣陣刺痛,右手握住‘惡淵’,在刀氣及身的那一刻,‘惡淵’重重插入身前地面,一道陰冷邪惡的劍氣由身而發(fā)直沖天際,陰冷的劍氣震散四面而來的刀氣。
多聞在刀氣被震散那刻,右腳點(diǎn)地身體半旋,戒刀平劃公孫一辭的胸腹,左手握拳帶著層層音爆轟向公孫一辭的咽喉。
右手提劍,左手屈指一彈,豎直的劍尖瞬間彈出數(shù)道劍氣,公孫一辭邪魅的看著眼前的多聞,右腕翻轉(zhuǎn)橫劍在胸,左手捏住劍尖,彎出半圓。
凜厲的劍氣使得多聞橫刀拍碎,但也使得戒刀慢了一步,左拳一往無前轟向公孫一辭。
彎曲極致的‘惡淵’隨著主人的松手,帶著反向之力砸在秀氣的拳頭上,沒有皮開肉綻,只有勢均力敵。兩人身形各自停頓剎那,眨眼間又相撞在一起,刀氣,劍氣泯滅又綻放,狹小的庭院內(nèi)被劃出一道道深厚的刻痕。
宋亦慕將懷中尸體拋置墻角處,松動著身上的筋骨,“枉我當(dāng)初還以為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沒想到也是邪魔之徒,從今往后,溫劍閣再也不是正派名門了?!?p> 雖然對外宣布過公孫一辭已被逐出師門,但被他倆看到剛剛那一幕不管怎么狡辯,事實很明了了,所以要想保住溫劍閣的名譽(yù)只有殺了眼前的兩人。問石從一開始就飽含殺意,他可以不在乎自身,但卻不能不在乎溫劍閣的名譽(yù)。
問石五指緩緩松開,五道凜厲的劍氣隨之慢慢旋轉(zhuǎn),整個人猶如一道脫鞘的絕世寶劍,鋒利又奪目。
宋亦慕單手握棍,另一頭點(diǎn)地在前,雀雀欲試。
就在兩人想要出手那剎那,一道散漫的聲音傳來。
“呦,這么熱鬧!唉,忘了帶把瓜子來了。”
問石與宋亦慕驚得轉(zhuǎn)頭看著來人,跨坐在屋檐,身后立著一名劍童,劍童身負(fù)六把名劍,比起主人來,劍童單手負(fù)后更有一派氣度。
問石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右手一揮,五道劍氣沖向多聞與公孫一辭的戰(zhàn)圈,逼得公孫一辭連連后退,“孽障,還不束手就擒?!?p> 喘息片刻的公孫一辭雙眼緊盯著多聞:“今日看來不能盡興了?!闭f完,身形鬼魅般飄向院外,多聞提刀而追。
宋亦慕收棍對著問石贊嘆道:“夠無恥!”,沒有理會問石眼中的怒火,轉(zhuǎn)身就要追隨師姐,可身形才踏出一步,便停了下來。
一道鋒銳的劍氣逼得公孫一辭返回庭院,揮出這一劍氣之人立于院墻上,看著公孫一辭淡淡說道:“這么巧,你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