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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三尺

第十三章 當(dāng)官

刀劍三尺 隨風(fēng)亂2 4264 2019-03-14 23:26:49

  初升的暖陽揮散了彌漫人間的懶散,公雞的啟鳴帶動了人間的嘈雜,早點(diǎn)攤間的熱氣引得過路人流連。李爭坐在離知州府最近的早點(diǎn)攤位大口吃著油餅,喝著豆腐腦,吃的滿口流油,絲毫不在乎形象。

  王清也在后院里喝著清粥,不過卻比李爭斯文多。王清雖貴為知州,但傭人很少,只有結(jié)婚時夫人帶過來的一個陪嫁丫鬟。王清的夫人檀氏不時給王清夾著小菜,王清總是報(bào)以一種幸福的笑容。雖說已為王清育有一雙兒女,但檀氏面對王清有時還是會羞澀,就如當(dāng)下一樣。

  墨彼岸看著恩愛的王清夫婦眼中有一種羨慕之色,但卻很好的掩飾過去,筆直的站在桌邊。

  王清還想要再盛一碗,檀氏卻伸手拍打阻止了,王清頓時委屈,老臉就差擠出幾滴濁淚:“咋啦!信不信老夫告你虐待夫君!”

  檀氏翻了個美目,不理會自家的無賴,在貼身丫鬟的幫助下收拾著飯桌。

  “夫人,不用這么急的,等大人吃好再收吧。”墨彼岸急忙擺手。

  檀氏對著墨彼岸溫柔地笑了笑,手上動作卻沒停。墨彼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王清,王清凈著手,看著墨彼岸,有些調(diào)侃:“這么早就來是不是為了那個叫葉學(xué)富小子的事?”

  墨彼岸臉一紅,看著王清語氣完全是公事公辦:“屬下已查明葉學(xué)富當(dāng)晚純屬自衛(wèi),所以屬下今早帶他來向大人請罪!”

  王清在檀氏的幫助下穿上官服,對著檀氏不住咧嘴,引得檀氏嬌羞地輕打:“人之所以為人那是人受情感所支配,所以每個人都會被允許犯錯?!?p>  這番話說的墨彼岸模棱兩可,剛想追問,王清卻邁步走向前堂,墨彼岸只好對著檀氏欠身,邁著修長的大腿緊追王清。

  王清看著案下低頭跪著的葉氏兄妹,接過文案遞過來的案情,瞇著眼仔細(xì)斟酌。

  在王清看案情時,葉氏兄妹都感覺天壓在自己肩上,沉重得喘不過氣來,后背的冷汗?jié)窳烁稍锏膬?nèi)衫,額頭處冒著豆大的汗珠,雙手緊緊揪住褲腳。

  “嗯,葉學(xué)富本官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想好再回答?!?p>  話音一落,葉學(xué)富的妹妹承受不住壓力昏倒在地,葉學(xué)富也好不到哪,四肢無力。想扶起妹妹卻又軟弱無力,秀氣的臉上滿是著急。

  這時,葉學(xué)富眼前一花,當(dāng)再次看清時,墨彼岸已抱起妹妹,摸著脈。葉學(xué)富焦急看著,墨彼岸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轉(zhuǎn)身看著王清說道:“只是心力交瘁,休養(yǎng)一陣即可,并無大礙?!?p>  “那你帶下去好好調(diào)理?!?p>  王清看著還沒緩過來的葉學(xué)富也不急催促,接過其他的案件慢慢看著。

  休息了好一會的葉學(xué)富突然驚了一下,磕巴著:“大人,不知...不知...您...要問什...么?”

  王清放下案件,那雙細(xì)小的雙眼慢慢威嚴(yán)起來:“本官問你,若有一人一直安分守己,待人為善,但有一天他做了違法的事,你說本官該怎么判?”

  葉學(xué)富努力咽下喉間的血腥氣,臉色變得慘白,身體也搖搖欲墜但卻堅(jiān)持著,臉部慢慢猙獰,猛地抬頭看著王清:“若衣食富足,誰愿???”

  “哦”王清淡然地?fù)嶂?,靠著椅背:“那你說本官該不該給那人一次機(jī)會?那人畢竟沒犯太大的錯?!?p>  猙獰過后虛弱如潮而來,如溺水之人被救起般,葉學(xué)富努力地大口大口吸著氣,原本無光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王清。

  “本官喜歡聰明人,也喜歡老實(shí)的人?!逼差^看著剛出后堂的墨彼岸,道:“以后,這小子就跟著你了,你以后的報(bào)告就由他來寫,本官看他文采不錯,你說呢?”

  一抹喜色快速閃過,“全由大人安排。”

  “嗯,安老爺?shù)哪羌缸邮遣皇蔷椭皇J啄X阿大一人在逃?”

  “還有一人綽號為小狗子,畫師正在根據(jù)描述作畫,阿大的頭像已經(jīng)畫出了?!?p>  剛緩過氣的葉學(xué)富現(xiàn)在又開始急促,引得兩人轉(zhuǎn)頭相望,葉學(xué)富在注視下更加不堪,低頭死咬住嘴唇,大口吸允著血腥來遏制身體的顫抖。

  “只捉拿阿大一人就行了,抓住的人午時就斬了吧,現(xiàn)在我們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另一案件上?!?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照辦就行了!”

  “是”

  無時無刻都在天堂,地獄間穿梭的葉學(xué)富終于承受不住了,昏死過去。

  “可能也是心力交瘁,來人,帶下去與他妹妹一并調(diào)理。小墨你在這等會,等會我有事與你說?!?p>  墨彼岸看著身穿捕快服的李爭有些詫異,雖說之前有些不愉快,但就如王清所說,墨彼岸還是給予了一絲微笑,李爭也報(bào)以羞澀的笑容。王清看到人到齊后,也不多解釋什么,直接下達(dá)部署:“從此以后,你倆為搭檔,直到這件案子結(jié)束為止。好了,你們?nèi)プ鰬?yīng)該做的事吧?!?p>  墨彼岸與李爭換上便服后,一路相對無言的來到一座較為有名的茶館,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李爭隨便點(diǎn)了幾樣蜜餞,茶點(diǎn)就無聊地盯著墨彼岸看著。墨彼岸則是偏頭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樓下城中的第一大幫“金錢幫”。

  墨彼岸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即將惱羞成怒的那一刻,一位衣著普通的男子坐了下來。墨彼岸看著來人,有些擔(dān)心:“你不在家養(yǎng)傷,跑出來作甚!”

  常誠“嘿嘿”傻笑著,不理會李爭的存在,眼里只有墨彼岸一人。

  墨彼岸看樣子也知勸不過,只能提醒常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隨后仔細(xì)問著這幾天金錢幫的舉動。

  “我周邊都了解過了,這幾天金錢幫并沒有什么異常。我盯著的這段時間也沒發(fā)現(xiàn)幫內(nèi)有什么異常,不過今早有兩批人進(jìn)去過,一個是蘇富,另一個是...”這時常誠看到從金錢幫出來的花娘,下顎一點(diǎn):“就是她了?!?p>  李,墨兩人齊轉(zhuǎn)頭看著剛出大門的花娘一伙,紛紛有些不解。

  “嗯,那個花娘也接客嗎?”李爭有些說不上的感覺,死死盯著一顰一笑柔媚十足的花娘。

  “我希望你能以案件為主,不要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蹦税秶?yán)厲的告誡道,轉(zhuǎn)身看著常誠:“蘇富那邊派人盯著了嗎?”

  常誠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會讓人盯著花娘的?!?p>  墨彼岸贊賞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發(fā)現(xiàn)李爭狀態(tài)不對,玉指一彈,一顆蜜餞快速彈向李爭。感受到勁風(fēng),李爭身體微不可擦地偏移了一點(diǎn),轉(zhuǎn)頭張嘴一口咬住蜜餞,一臉欠揍像:“謝謝墨捕頭的愛戴!”

  “你......”雖說不知李爭的身份,但看到李爭這樣,常誠就要站起教訓(xùn)李爭,不過卻被墨彼岸及時制止。

  墨彼岸嚴(yán)肅地盯著李爭,一字一句道:“我不知你與大人有何約定,也不知你了解多少關(guān)于這次的任務(wù),但現(xiàn)在我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讓我們的所有安排付之東流的!”

  “其實(shí),你們這些安排都是浪費(fèi)時間的,直接去問不是更好!”

  “.......”剛要抬出身份來壓制李爭的墨彼岸看著已空的座椅,猛地站起看著窗外。常誠慢一拍后,也猛地站起看著窗外。

  花娘笑靨如花地與站在身邊的一位消瘦高個的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相談甚歡,忽然一道突兀得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花娘,你怎么在這?”

  花娘錯愕地轉(zhuǎn)頭,而中年文士則下意識的打出一枚釘骨針,出手十分巧妙,迫的剛站穩(wěn)的李爭不由后退幾步,才出劍打飛。

  看著地上被李爭蹬出的淺坑,中年文士警惕地看著李爭:“你是何人?敢在此撒野!”

  李爭舞了個劍花隨手將劍別在腰后,抱拳道:“在下李爭,來此是為查案的?!?p>  “查案???”中年文士抬手制止了要沖出來的幫眾,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折扇,好笑道:“金錢幫一直奉公守法,你來此查什么案?”

  “李公子,妾身若沒記錯的話,城中可沒有你這一號捕快吧???”花娘看著突然冒出的李爭有些驚訝,聽著兩人的談話,有些故意拆穿李爭,只是因?yàn)橄肟蠢顮幘狡戎畼印?p>  “我昨兒剛當(dāng)上的,不信你可以問墨捕頭?!鞭D(zhuǎn)身抬頭對著茶樓二樓高喊:“墨捕頭,下來吧?!?p>  墨彼岸陰沉地看著李爭,卻暗中對常誠下了一個指令:“查清楚他的來歷,越詳細(xì)越好?!?p>  宛若仙女般飄下的墨彼岸,不理會李爭,對著花娘與文士抱拳道:“見過花娘與文幫主?!?p>  花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文士卻陰沉看著墨彼岸:“墨捕頭少說了一個‘副’字,文某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文幫主過謙了,您現(xiàn)在完全擔(dān)當(dāng)?shù)钠?!?p>  文士身邊的幫眾有些驚愕,竊竊私語也越來越多,文士看著幫眾的騷動,陰冷地盯著墨彼岸,提起內(nèi)勁朗聲道:“我文士照從加入金錢幫那刻起就從沒動過歪腦筋,墨捕頭你可要為你這話負(fù)責(zé)!”

  “當(dāng)然?!?p>  在雙方火藥味十足時,李爭走到兩人中間,臉色不善看著文士照:“你想要她怎么負(fù)責(zé)???說說看!”

  花娘饒有趣味地看著,完全將自己當(dāng)做一個路人。墨彼岸看著身前的背影,有種想要一棍敲下去的沖動。

  文士照居高臨下看著李爭,忽而背負(fù)雙手慢慢走下臺階,看著不足一尺的李爭隨意地笑著:“我想讓你們?nèi)ニ?!”話剛說完,雙手迅速抖動,只見漫天手影以及肉眼難察的細(xì)針如暴雨般覆滿李爭全身。

  李爭眼神一凜,不躲不避,真氣迅速走遍全身,雙臂交叉護(hù)住頭部,身體微躬,硬扛著細(xì)針。

  花娘看著被針覆滿的李爭,眼里有一絲擔(dān)憂,但卻沒過多的動作。墨彼岸先前被李爭擋住視線不知發(fā)生什么,直到此時才知發(fā)生了什么,瞬間怒火中燒,雙臂一抖,兩節(jié)短棍出現(xiàn)在手中,身子一晃閃到文士照身后,一招“雙棍開山”氣勢如虹得劈向文士照后腦,帶出的呼嘯聲令文士照雙手一頓,腳步連點(diǎn)橫向躲閃過去。墨彼岸沒有趁勢追擊,焦急地詢問著李爭怎么樣了。

  李爭輕輕一抖,滿身細(xì)針紛紛落地,“叮,叮......”細(xì)針與青石的接觸雖然微弱,但在場中所有人的心間卻掀起壯闊波瀾,尤其是當(dāng)看到李爭隨意舒展時,文士照滿臉不可思議,雖說自己的“浮云手”不是什么高深的功法,但這么近的距離配合著釘骨針,自問也沒幾個人可安然無恙,但李爭絕不在此之列。

  墨彼岸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著文士照,雙棍一扭接成單棍,面色不善:“雖說金錢幫勢大,可如今你敢公然傷我公門之人,我墨彼岸今朝一定要拿你歸案!”

  文士照也不甘示弱,雖說李爭給了他很大的震驚但并不代表他怕了他,抽出剛別在腰后的折扇,搖了搖:“好?。 ?p>  金錢幫的幫眾一貫而出,密密麻麻包圍著李,墨兩人,而原本在附近喬裝的公門之人,紛紛拿出兵器,呈扇形包圍著。整個金錢幫的大門處呈現(xiàn)一種山雨欲來之勢。

  墨,文兩人互不相讓,李爭抽出長劍,劍尖點(diǎn)地,討好道:“花娘,你還是先行離開等會我不一定能顧及到你。”

  花娘有些好笑,搖了搖頭,徑直離開,所過之處,不論金錢幫眾還是公門之人都立刻讓開一條路,登上正好被紅兒牽來的馬車,回頭看著一直目送自己的李爭,軟糯甜膩道:“有空來千花樓,妾身親自下廚?!闭f完坐進(jìn)馬車,由紅兒駕著離開。

  花娘走后,李爭越過墨彼岸,真氣灌輸長劍,長劍不住顫鳴,抬肘至眼前,劍尖指著文士照。被鎖定的文士照感受著如實(shí)質(zhì)般的殺意,折扇越搖越慢,雙眼慢慢瞇起,負(fù)在身后的左手縮在袖袍中,袖袍猶如波浪般緩慢蕩漾。

  劍勢達(dá)到頂峰后,李爭平端地刺了一劍,似是平淡無奇,但文士照卻感到全身皮膚微微刺痛,右手折扇迅速在身前畫出個太極圖案,左手更是鬼魅般點(diǎn)射,射出的釘骨針在空中紛紛發(fā)出“?!甭曋?,便偏離軌道四處散射,一些倒霉的幫眾與公人還不知怎么回事就中針倒在地上哀嚎。

  直到看到李爭面前空氣中的數(shù)十道氣痕,一些明白之人吃驚地張大嘴巴。文士照的釘骨針雖然打散了許多劍氣,但還是有幾道劍氣兇狠地刺在太極圖案上,使得圖案一陣波動。欲再出一劍的李爭突然被一枚疾射而來的銅錢所阻,側(cè)身閃過銅錢后,眼神冰冷得看向銅錢所來方向。

  一道并不高大但給人卻十分雄偉的身影令李,墨兩人瞳孔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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