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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紀

第十七章 舊部

中天紀 后尾燈老羅 4008 2025-03-11 21:02:20

  身披斗篷的中年人一出現(xiàn),賭坊內(nèi)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一滯,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壓迫感。

  吳天看到斗篷中年人現(xiàn)身,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像是有了十足的底氣,腰桿也不自覺地挺直了一些。

  斗篷人中年人的目光冰冷,如同一把銳利的刀,直直的刺向吳天,那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整個人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

  “找我干什么,要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影響了我的興致,哼!”斗篷中年人,聲音沙啞低沉,像是一塊寒冰。

  吳天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有些害怕,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的喉嚨滾動,硬著頭皮指著張冀兩人說道:“大人,有人過來砸場子,就是剛才找你麻煩的同伙?!?p>  斗篷中年人的眼中,忽然升起妖異的紅色光芒,那光芒像是來自極寒之地,像是能冰凍人的識海,帶著令人膽寒的殘忍笑意,他一步踏出緩緩的向張冀走去。

  一時間,整個賭坊內(nèi)的溫度驟降,空氣像是被寒冰侵蝕,所有人的都屏住呼吸,緊緊的盯著斗篷中年人。

  吳天和身后的打手們只覺得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悸動,像是被可怕的野獸盯上,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張三更是在那妖異的目光注視下,臉色變得慘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一步,雙腿感覺發(fā)軟,抖個不停。

  “血種!”張冀面色凝重,低聲自語,迅速將張三護在身后,并叮囑道:“一會離我遠點……”

  說話間,青色的元氣如同洶涌的海浪,從氣海中升騰而起,身后四色光芒交織,緩緩浮現(xiàn)四重天宇的虛幻影像,散發(fā)出神秘而強大的氣息,引得周圍空間都微微震蕩。

  他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中一桿黑色長槍逐漸凝形,槍身被青色的光芒包裹,散發(fā)著炙熱的氣息,周圍的空氣像是被點燃,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斗篷中年人看到這一幕,眼中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猛地一步踏出,地面瞬間龜裂,整個人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帶著猛烈的氣息,朝著張冀撲了過去,速度之快讓人眼前一花,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然而,就在眾人認為張冀即將被殘忍虐殺時,斗篷中年人卻毫無征兆的在半空身形一頓,然后直直的跪在地上,一路朝著張冀滑行過來,在地上留下兩道深深地溝壑。

  吳天見狀,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巴,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像是看到最不可思議的事。

  有人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本以為斗篷中年人會大發(fā)神威,狠狠的收拾張冀兩人,此刻都難以接受,十分不可思議的反轉。

  張冀手中的長槍已經(jīng)高高舉起,槍桿上青色的光芒跳動,身后的四重天宇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可他卻僵在了原地,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一槍該不該砸下去。

  長槍上的光芒和身后四重天宇劇烈震蕩,正如他此刻的內(nèi)心的波瀾,翻涌不止。

  一時間場內(nèi)的氣氛有些微妙,陷入一片沉沉的寂靜中。

  “大人……饒命!!”

  在這詭異的氣氛下,斗篷中年人慘白的臉上神情快速變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聲音還有些顫抖,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連滾帶爬的來到張冀的身前,不停地磕頭。

  張冀看著眼前這幅景象,心中滿是疑惑和警惕,他握緊手中的長槍,青色的光芒愈發(fā)耀眼,冷冷的開口:“你這是什么意思!!”

  斗篷中年人看著那熟悉的青色光芒,被嚇得連連磕頭,即使額頭被粗糙的地面上擦破,流出絲絲血跡,也不敢停下來,聲音帶著哭腔:“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實不相瞞,小的名叫武浩,原是斗部人字第九百一三號,曾參加過前些年的人妖大戰(zhàn)?!?p>  “因為當年慘烈的戰(zhàn)況,所以……”頭蓬中年人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面玄鐵令牌,恭敬地低下頭,雙手舉過頭頂,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并偷偷的抬起頭看著張冀的反應。

  張冀收起黑色長槍,他接過玄鐵令牌,手指在上面一按,有一絲奇異的氣機從里面出現(xiàn),斗篷中年人的身份被證實,的確曾是天玄衛(wèi)的一員,還是他曾經(jīng)的屬下。

  “所以你就當了逃兵!!”張冀面色鐵青,周身的空氣仿佛都被他的怒火點燃,發(fā)出一陣“滋滋”的聲響,無邊的殺機像是一柄利刃,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曾經(jīng)的逃兵撕成碎片。

  武浩嚇得癱倒在地,身體如同篩糠般顫抖,連磕頭的力氣都快沒了,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大人,我……我當時真的是被嚇破了膽,戰(zhàn)場上是無邊無際的妖兵,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血濺當場,我……我實在是害怕啊?!?p>  眼見張冀眼中的殺意愈發(fā)凌厲,武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哆哆嗦嗦地說道:“對了……我不是逃兵,不是逃兵?。 ?p>  張冀眼中跳動的青色光芒微微一頓,而后緩緩收斂,他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武浩,像是要將他的識??创瑑?nèi)心深處,一絲疑惑悄然滋生。

  武浩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中,心中涌起一股濃烈的近乎讓人窒息的傷感。

  往昔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不斷閃回,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緩緩地講了起來。

  ……

  那一戰(zhàn)十分慘烈,兄弟們接連戰(zhàn)死,到了最后,戰(zhàn)場上的僅剩下他和地衛(wèi)。

  地衛(wèi),那是一個高大魁梧壯碩的中年人,渾身被鮮血浸透,像是從血海之中爬出來。

  他的手臂被一只兇狠的狼妖撕下一大塊血肉,傷口處白骨森然,鮮血汩汩地向外涌出,卻依舊頑強地揮舞著手中兵器,與妖獸拼死搏斗。

  然而,妖獸像是無窮無盡,一頭倒下就會有另一頭撲過來,眼見援軍卻遲遲未到。

  可這時,一個身形高大妖將踏入戰(zhàn)場,所到之處,狂風呼嘯,滾滾氣血四溢,散發(fā)著恐怖的威勢。

  地衛(wèi)深知,今日恐怕無法全身而退,如此絕境之下,他向武浩大喊:“浩子,我們這一脈絕不能就此斷絕,必須得有人活著回去?!?p>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同樣渾身是傷的武浩,目光中滿是深深的絕望與決然,聲嘶力竭地吼道:“活著!一定要活下去,別再回去,遠遠地找個地方,帶著兄弟們的希望好好的活著!”

  言罷,用盡全身力氣,一把將武浩狠狠甩了出去。

  武浩慌亂地落地,摔得七葷八素,他驚恐地回頭,只見那妖將猙獰地笑著,伸出鋒利如鉤的爪子,瞬間撕裂了地衛(wèi)的頭顱。

  地衛(wèi)魁梧的身軀轟然倒下,揚起一片塵土。

  那一刻,武浩的內(nèi)心徹底崩塌,他被恐懼徹底籠罩,失魂落魄,連滾帶爬地逃離了戰(zhàn)場。

  此后,便渾渾噩噩,如行尸走肉般,在這天浴鎮(zhèn)四處游蕩,每日都被愧疚與痛苦反復折磨,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過去。

  ……

  張冀靜靜地聽著武浩的講述,神色漸漸緩和,眼中的殺意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復雜難辨的神色,那一戰(zhàn)他也經(jīng)歷過,也遇到了生死危機,要不是自己臨陣突破達到化天境,恐怕也會隕落在戰(zhàn)場上。

  張冀長嘆一口氣,視線像是能穿透身體,在武浩的心臟處有一顆玉米粒大小,十分干癟的血色種子,他緩緩開口道:“武浩,過去的事,已無法改變,但你體內(nèi)的血種是怎么回事。”

  武浩聽聞,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忌憚,欲言又止。

  張冀見狀,心中了然,知道他有顧忌,于是轉身對張三輕聲交代:“去里面看看王五怎么樣了,我和他有些話要說?!?p>  張三心領神會,重重地點點頭,急忙向內(nèi)堂走去。

  不遠處,吳天正站在那兒,偷偷朝武浩這邊看,眼中是深深的不屑。

  武浩察覺到那道目光,又見張冀面無表情,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吳天面前,怒目而視:“你他娘的是什么眼神?老子是從尸山血海爬過來的人,就憑你個狗日的,也敢瞧不起老子?”

  說罷,臉上又瞬間換上諂媚的笑容,觀察著張冀的反應,見他沒有阻止,抬手“噼里啪啦”地朝著吳天的臉扇了幾巴掌。

  打完像是還不解氣,又狠狠踹了幾腳,完事還啐了幾口。

  吳天在一眾手下面前丟了這么大的面子,心中惱怒萬分,可一想到武浩那可怕實力,不是他能夠忤逆。

  只能強忍著怒火不斷陪笑,只是那笑容僵硬又滑稽。

  武浩見狀,十分不屑,冷冷地說:“去好好照顧王五兄弟,要是他掉了一根毫毛……”

  “哼……”說著武浩握拳威脅,眼中毫無掩飾的散發(fā)著無盡的殺意。

  吳天嚇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呼喚一聲,帶著早已被嚇破膽的打手們,手忙腳亂地扶起在地上昏迷的兄弟,灰溜溜跑向內(nèi)堂。

  等人都離開后,武浩收起冰冷的目光,臉上重新掛上那副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將一張椅子扶起,還用袖子仔細地擦拭著上面的灰塵,恭恭敬敬地請張冀坐下。

  張冀皺著眉,語氣中雖還有些不快,但已不難聽出其中的關切:“把帽子摘下。”

  武浩十分聽話,將帽子摘下,然后偷偷抬眼觀察張冀的臉色,見他神色柔和了不少,這才定了定神,開始講述自己在天浴鎮(zhèn)的遭遇。

  “我在天浴鎮(zhèn)的頭些年,因為戰(zhàn)爭剛結束,李德佑曾大力招攬人手,那時我還有些修為在身,而且即將跨入化天境,日子倒也過得舒坦,可好景不長,因為身上帶著暗傷,又在戰(zhàn)場上被嚇破了膽,始終未能突破那道瓶頸,漸漸地就被擠出了核心圈子,只能去執(zhí)行一些無關緊要的任務?!?p>  武浩有些唏噓,像是有些緬懷那些時光,又見張冀臉色漸漸變的嚴肅,于是慌忙道:“有一次喝酒,我結識了都司嚴重,被他暗中招攬,后來李德佑失蹤,嚴重趁機掌控了天浴鎮(zhèn),還暗中組織了一批人,有一天晚上,嚴重把我們這幫人叫到他府上,還帶著一個剛剛踏入成天境的小子,叫呂……叫什么來著。”

  武浩皺著眉,努力回憶,隨后忽然眼睛一亮,“對了!叫呂兵?!?p>  張冀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卻沒有立刻發(fā)問,只是微微點頭,示意武浩繼續(xù)說下去。

  “接著,有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從后面走出來,那人被帽子蓋住臉,看不出摸樣,他的身上有一個詭異的圖案,看著就讓人心里發(fā)毛,他拿出數(shù)十顆血種,要求大家服下,當場就有幾個人跳起來反對,結果被那個黑衣人殘忍的扭斷脖子,我當時被嚇傻了,根本不敢反抗,只能不情愿地將血種吞下?!?p>  武浩像是心有余悸,手都有些哆嗦,他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后來,我找了個機會偷跑出來,心里害怕被抓回去,就在周圍四處游蕩,等了一段時間,見沒人來找我,這才來到天龍鎮(zhèn),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吳天,被他的花言巧語哄騙,就住了下來?!?p>  張冀聽完,陷入了沉思,腦海中迅速梳理著武浩所說的信息。

  呂兵、黑袍人、血種,這些看似毫無關聯(lián)的線索,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呢?

  張冀的目光再次落在武浩身上,緩緩開口:“你可還記得那黑袍人身上圖案的樣子?”

  武浩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像是在努力回憶當初的細節(jié)。

  “你看下是不是這個圖案……”張冀見武浩的反應就知道他沒有記住,于是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他神色復雜的開口問道。

  “對,就是那個圖案……”武浩的眼中一亮,肯定的回答。

  張冀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血神教……”張冀低聲喃喃自語,他深知,此事恐怕遠比想象中還要復雜。

后尾燈老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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