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莎朗·斯通她們身后傳來一陣帶著永遠抹不去的敵意的說話聲,腔調尖細難聽,并透著風。
莎朗和基爾一凜,本能地握住武器。
他們一齊扭頭看去,只見身后一顆最粗壯龐大的一棵橡樹下面,樹后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那個男人三四十歲,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挑出幾縷彎曲地頭發(fā)從額頭垂下來,嘴角微微上翹,臉上經常掛著一個浮夸中帶著陰鷙的微笑。
他單手叉腰,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皮甲,一柄華麗的長劍從嶄新的斗篷中露出半截,兜帽甩在腦后。
莎朗的右手拿著著一把經過改裝的異常小巧的手弩,箭失早已經被牢牢得扣在了弩槽之中。
特制的弩箭寒光閃爍,尖銳的菱形箭頭帶著一絲殷殷藍光。
基爾兩手空空,眼睛發(fā)紅,好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莎朗咬牙切齒的咒罵著,“原來是‘瘦狗’史蒂文,你真是陰魂不散,你個雜種,你真是一只死纏爛打的癩皮狗。”
原來他們早就相互認識,并在以前的某件事后結下很深的梁子。
“你以為逃出伊斯夏爾肯收容所就能逃過我的手心嗎?你錯了,我在我弟弟墳墓前發(fā)過毒誓,一定要把你這個爛貨婊子碎尸萬段!”那個叫史蒂文的男子不可理喻地說道,“不過就是一只公狗走在路上,碰巧遇到一只可愛的母狗,公狗自然而然的就騎上去了……這樣也有罪嗎!?你竟然敢殺死了他!”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莎朗啐一口唾沫。
“呸!臭不要臉,女人走在大街上,不就是意圖勾引男人嗎?”史蒂文頓了一頓,接著忿忿不平地繼續(xù)說道,“你不要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底細,老子早就調查清楚了,你一直干著下流的勾當。裝模作樣不過為了吊我愚蠢的弟弟,好把他口袋內的金幣騙的一個子都不剩?!?p> “你以為你弟弟是好東西?他就是一個畜生,比畜生都不如的東西!”莎朗罵道。
“好,好,”史蒂文氣的直哆嗦,“你真歹毒,連死去的人都咒罵。瓊斯——”他回過頭喊道,他身后馬上一個身材高大的戰(zhàn)士從陰影中走出來,“給我上!”
“基爾!”
莎朗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拋給基爾,同時后退。
基爾接過匕首,將攥在另一只手的石頭猛擲向史蒂文,然后猱身撲了過去。
史蒂文輕輕側身避開,他身后的那個高大強壯的戰(zhàn)士立刻揮舞長劍迎向基爾。
那個叫瓊斯的戰(zhàn)士出手如此之快,甚至基爾超出了反應。他雙手持劍,猛地豎劈了下來,基爾避無可避,只能舉起匕首格擋。
基爾的匕首是用巨大的獸牙磨制而成,不能用于切割,但尖利且輕便。
這把匕首的彎度在造成傷害時會讓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刀尖上,從而輕松的深深刺入人體造成非常恐怖的傷口。
這是一把制作精致漂亮的匕首,非常適合女人用來防身。可是刀柄長度有限,不適合基爾,幸好它的尾環(huán)可以保證使用時候不輕易脫手,
利齒與長劍相交頓時發(fā)出一聲令人牙齒酸的響聲,兩人的武器交錯在一起,基爾只感到自己的虎口劇痛,小臂幾乎是要斷掉一樣,胳膊連著大半個身子發(fā)麻。
基爾用左手攥住右手,掌心抵住拇指,五指壓在另外四指根部,一起用力,與此同時他的腰也一點一點的向后仰,抵消著那個戰(zhàn)士施加的壓力。
‘蓬’地一聲弓弦震顫的響聲,莎朗趁此機會對準那個戰(zhàn)士扣動了機括。
那戰(zhàn)士猛地用力向后一蹬,整個人借勢立刻向后飛退,而被長劍壓倒在地上的基爾趁機連打了好幾個滾狼狽的爬起來。
“臭女人!不要臉!!”史蒂文見狀,立刻拔出長劍,撲向莎朗。
那個戰(zhàn)士少了后顧之憂,再度氣勢洶洶撲向基爾,就像一只狂怒的老虎撲向獵物。
他一劍快似一劍招呼著基爾的要害,基爾立刻落了下風,左支右支,狼狽不堪。
匕首的長度天生注定基爾要在正面戰(zhàn)斗中要吃虧很多,況且基爾的一身本事又不在匕首上,他擅長的是使用弓箭,近身搏斗技術稀松平常。
但他面對的又是一個武技精湛,力大無窮的戰(zhàn)士,他不像傳說中的那個白色頭發(fā),黝黑皮膚,眉毛末端又閃電形狀傷痕的弓箭手前輩,每次遇到敵人都操著兩把短劍和敵人近身搏殺,并且和無論多強的對手都能打的有來有回。
忽然,那個戰(zhàn)士扭腰反手一劍,朝基爾斜劈,長劍下落,又快又狠,凌厲無比。
基爾見了先就心里一虛,手腳登時比平時就更顯笨拙,慌忙中只來得及回手一格,堪堪擋住了戰(zhàn)士的順勢劈。
巨大的力量涌來,基爾被撞退了兩步,虎口也震裂,鮮血直流。
他只感覺手掌酥麻無力,五指不由得松開,匕首掛在食指上悠蕩,而套環(huán)中的食指皮肉突擼,現出森森白骨。
基爾呆立了數秒,立刻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他直往后退,疼得齜牙咧嘴。他左手握著右手,彎著腰,差點蹲下。
那名戰(zhàn)士卻不容情,長劍直入,尖銳的劍尖刺在基爾胸口上。
基爾慌忙一閉,卻踩了個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戰(zhàn)士再入一步,右腳踩住基爾后背,雙手握住劍柄,高高舉起,“死吧!”他一聲高喊,一劍捅下去,刺穿了基爾的脖子。
劍刃從基爾咽喉骨穿通過去,一直深深地插進了土里。
那個戰(zhàn)士習慣性的猛地用力一絞,提起劍來,又對準他的后心,手起劍落,劍刃直插進胸口,永遠把他釘在潮濕的地上。
基爾眼珠頓時從眼窩里凸出,兩手兩腳在滿是苔蘚和蕨類的林地上亂撲,仿佛是泥漿里撲扇翅膀的受傷的麻雀。
僅過了一會兒,他就僵硬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了,鮮血像泉水般從傷口向上進濺出來。不大會工夫,血浸飽了泥土和地蘚,他全身都浸泡在血泥漿里。
那猩紅的、涌出的泡沫粘在嘴唇和脖子附近,把下巴都沾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