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內(nèi)氣氛變得微妙了。云心看著氣憤的薛明睿腦袋大了。這個薛明睿,少爺脾氣又上來了,也不看看周圍一圈人呢。
姜雪橋淡定的彈了彈衣袖,端著酒杯打量上面圖案,輕輕說道:“薛少爺何必如此氣惱呢?本就沒人說你什么?!?p> “你人不用裝清高,爺看不慣。”薛明睿說完哼了一聲看向別處。
房云揚尷尬了,自己一句話整的這局面不好收拾。云心覺得自己成了罪魁禍首,都是來找她敘舊的。
她知道今日估計是談不成什么了,可是商會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們兩個回去,不能耽擱。
云心見小二拿了湯碗來,她接過來,自己拿起湯勺盛起來菌菇海鮮湯。她一邊盛湯一邊笑著說:“你們看還這么多菜,可別浪費了,光說話干嘛?來,一人喝口湯,這湯味道不錯。是吧?鴻嘉妹妹?”說完將手中湯碗放在她面前。
“對對對,很鮮,美味。這食客來酒店絕對是我朝最大的連鎖酒樓。服務(wù)第一,菜品也很棒。哥哥,你說是吧。”木鴻嘉看向她哥哥。
“那是自然,要不我怎么會在這里設(shè)宴?!來,云揚兄,嘗嘗這個菜?!蹦绝欨Q忙招呼房云揚。不管怎樣,他今日目的是招待房家兄妹,可不能被這兩個人物帶歪了。
房云揚笑了笑說:“還多虧鴻鳴兄設(shè)宴,讓我們到了濟南就品嘗到了如此多的美味。”
云心不動聲色的給哥哥也盛了一碗湯,順道給薛明睿了一碗。放下湯碗,手背身后,冷不丁掐了一下他。薛明睿見云心給自己盛了湯正樂呵,這忽然的一下,讓他差點打了湯碗。
“你!”薛明睿剛想發(fā)作,見云心溜達著回了自己位子。他立刻歡喜:房丫頭還是疼我的,知道給我盛湯。
他喜滋滋的端起湯藥用勺子攪拌,眼角瞥了一眼姜雪橋。哼,舊識能怎樣?
姜雪橋心中五味俱全,怪自己當初沒有表達清楚,如今云心待自己竟不如那無賴。看著安安穩(wěn)穩(wěn)吃飯的云心,他不禁勾起嘴角,云心還未及笄,來日方長,不必著急。
而后吃飯相安無事,飯后走的時候薛明睿和姜雪橋同時送房云揚和云心到門口。
云心看著別扭的兩人,笑著說:“你們既然都住這里,便是緣分。其實你們也許可以成為好朋友?!?p> 薛明睿還未來得及說話,聽那姜雪橋說了句:“我這人你也知道,整天之乎者也太無趣。估計薛少爺會悶壞的?!?p> “哪能,姜大人事多,怕是沒有空閑時間與我們這些閑人共處。”薛明睿嗤鼻斜眼看了看他,心想,早就聽說今科狀元表面好相處,其實是個狐貍。果然,在云心面前老是裝好人。
云心見兩人斗得如火如荼,不好再說什么,回首道個別進了馬車。房云揚與木鴻鳴到了謝,還邀請他們有空去房府吃飯。
薛明睿和姜雪橋看著云心馬車遠了,才回身上樓。薛明睿上樓后吩咐慶豐:“給我查查這姜雪橋?!?p> “少爺,您不是看好三王爺,他的人你讓我查什么方面?”慶豐一臉懵。
“給我查他在鄂州如何認識的房丫頭?!毖γ黝Rе婪愿赖?。
另一邊,姜雪橋坐在天字號雅間內(nèi),一旁的侍衛(wèi)安靜的站在他身邊。他自言自語的思量著:“這云心為什么對那無賴這么好?”
“平安,去查查??茨茄ι贍斣诙踔葑鲞^什么?”姜雪橋不急不躁,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云心跟房云揚回了商會,進屋后房云揚開話:“今日你那兩個舊識差點誤了正事!”
“這個我也很尷尬。他們按說是第一次見面,可能是因為個性不同吧?!痹菩男÷暤鼗卮?,雖然她知道,這就是薛明睿吃醋了。
“明明就是那個無賴無中生有,話里挑刺。也是奇了怪了,他對這姜雪橋是一見如仇人?!?p> “嗯嗯,我面對一堆美食默哀了好一會兒。浪費了?!痹菩南氲侥且蛔啦俗约翰]吃幾口,心中的失落又上升,兩手并攏閉上眼睛。
房云揚看她一副可惜沒吃到的表情。無奈的笑了:“這姜大人也是,跟那無賴計較什么,整的這飯吃的真不舒服?!狈吭茡P低聲埋怨。
“哥哥以后再帶我去!”云心睜開眼開心的問。
“你啊。唉,索性這事兒你已經(jīng)盡力了,不過你還是勸勸那薛少爺,怎么說姜雪橋是官大人,少逞能。”房云揚不置可否的說了句。
云心笑著點頭說:“哥哥原來還挺關(guān)心他!”
“怎么說當初在岳陽,他曾幫父親請過郎中,送過一丸藥。但他生性乖張,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覺得他好?!狈吭茡P想到云心盛湯時的動作,就明白了。女大不中留啊小心思比他都明顯。
云心有些意外,房云揚看出來了。臉紅了,輕聲說:“至少,他是真的對我好?!?p> “行行行,索性你還得幾年及笄,好好看看他品行吧。我說了你估計也不聽?!狈吭茡P想開了,讓她自己琢磨吧。
談話完畢,兩人又開始忙碌起來,正事要緊。
商會重新開業(yè)狀元大人會來的消息,在濟南城內(nèi)傳開。云心別出心裁說第一天開業(yè)戲臺舉行詩詞擂臺賽,讓狀元大人當評委。
于是各家凡是有未出閣姑娘的都攢足了勁兒,準備那天讓自家姑娘出彩。
姜雪橋聽說這消息笑了,“我這名頭倒是讓云心用的大張旗鼓,得了,還是住濟南府衙去吧。”
李木非得知此事,納悶的讓手下一打聽樂了:“原本低調(diào)的姜雪橋,栽倒在他這個舊識身上。”
“那天指不定多熱鬧。那小霸王薛明睿不是也要去嗎?!我倒是沒仔細瞧,那房家大小姐有什么妙處,竟讓這兩人懟上了。”李木非心里默默念叨。
正在涂藥的薛明睿打了個噴嚏,又牽扯到嘴角,撇了下嘴。“誰這個時候嘟囔我。這瘡還好不了了,房丫頭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話我。”
忙碌中的房氏商會,也許不知道,此時濟南城里的大大小小人物都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