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一心掛念著季如卿,墜入地下室之后,命運不懷好意的把他帶到了教堂,也就是林惜和季如卿所在的地方。
那兒發(fā)生的這一切,都被洛禾看在眼里。林惜的計謀,季如卿的迎合,摻雜著無情的嘲笑聲,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他可以接受季如卿對陸風(fēng)念念不忘,可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陸風(fēng)。該去戳穿嗎?還是要視而不見?
看到季如卿脖頸上的片片粉紅,他退卻了。他心愛的女人,此刻正纏綿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里。
換作是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天啊,這簡直是雪崩,是臺風(fēng),是泥石流,是末日的災(zāi)難!
雖然他和季如卿只是朋友,但怎么感覺頭上長出青青草原呢?一廂情愿,也害人不淺。
再不走,怕就連草原都要著火了。洛禾覺得胃里泛出陣陣酸水、頭發(fā)快要爆炸,趕緊滾吧,洛禾嘲笑自己說。
可是面前的這個教堂,并不是現(xiàn)實中的那個。要怎么做,才能準確無誤的回到自己的世界?
他想起那晚在游樂場,那位老人說的話——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只要心中堅定要去的方向,就一定會到達。
該死!為什么閉上眼睛,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季如卿?她沒心沒肺的笑,她像孩子一樣大哭,她害怕的躲在自己身后……
一想到要失去她了,洛禾一米八的驕傲就跌落在地。從此以后,她就是別人的女孩了,自己連關(guān)心的資格都沒有,多么嘲諷的單戀啊。
不行!淚水已經(jīng)在眼眶徘徊,必須趕緊將思緒拉回來。況且,他現(xiàn)在還不想和林惜正面交鋒,不是慫,是怒火中燒,會出人命的。
再來一次。
身體輕微晃動,好像,成功了。
……
“洛禾,你怎么在這?”
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了季如卿齁甜的聲音,夾雜著驚訝的味道。
臥槽,真是怕啥來啥。如果沒看見剛才一幕,他也不會覺得尷尬??善摽吹模辉摽吹?,他都看了。
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尤其在情敵面前。洛禾迅速調(diào)整呼吸,裝作若無其事的睜開眼睛。
“我找了你一天……沒想到你在這。”洛禾埋怨道。盡管心情復(fù)雜,但還是要保持帥氣。
“今天是我和如卿的婚禮,她和我在一起很安全,就不勞你費心了?!绷窒ё肿终D心、咄咄逼人,他挪動寬厚的胸膛,將季如卿擋了個嚴實。
該來的終究要來。兩個男人的交鋒,正式開始了。然而洛禾是不占上風(fēng)的,他就像個插足者,雖然他不是。
“婚禮?我剛從你的婚禮上過來呢!哥們,這里是中國,誰允許你娶兩個女人的?還是說,你壓根沒打算和如卿領(lǐng)結(jié)婚證?!?p> “說到這,我還得謝謝你,幫我把那邊的婚禮攪黃了?!绷窒лp蔑的笑笑,又接著說,“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林惜,我,是陸風(fēng)?!?p> 這個男人竟然無恥到連祖宗都不認了。洛禾畢竟涉世未深,又年輕幾歲。論心狠手辣,他未必是林惜的對手。
“林澤丞唯一的兒子、林氏集團繼承人——林惜,你什么時候改名換姓了?”洛禾說著目光投向季如卿,“相信我,他根本不是陸風(fēng)?!?p> “請你不要在這搬弄是非!如果我真是什么林氏集團繼承人,放著億萬家產(chǎn)不要,裝成一個窮小子,有病???”林惜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洛禾沒料到他會拒不承認,“呵,好一個金蟬脫殼!借用陸風(fēng)的身份,逃離家族的束縛,擺脫既定的一切,這就是你的目的?!?p> “你們倆到底在說什么啊?”季如卿迷惑的看一眼洛禾,又看著林惜。她可沒那么大強的交際圈和關(guān)系網(wǎng),能夠?qū)⒘窒У谋尘罢{(diào)查的一清二楚。
“林惜只是長了一張和陸風(fēng)一模一樣的臉,但他真的不是你所說的陸風(fēng),相信我。”洛禾著急的解釋道。
可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釋,都會被誤解成嫉妒心作祟。很顯然,季如卿是站在林惜這邊的。
“洛禾,謝謝你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拉了我一把。這段日子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也很難忘。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我的人生,在遇見你之前,就已成定局。我會和陸風(fēng)結(jié)婚,會找一份清閑的工作,會像所有女人一樣,相夫教子。
我知道你對陸風(fēng)有誤解,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芥蒂,成為朋友,好嗎?”季如卿愧疚的眼神,反而讓洛禾覺得羞恥。
“瘋子,洛禾是我特別重要的一個朋友,我希望你尊重他,也尊重我們的友情。”季如卿又扭頭轉(zhuǎn)向林惜,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OK,我沒意見啊,你開心就好?!绷窒Р灰詾槿坏穆柭柤纭H硕际撬牧?,他當(dāng)然沒意見。
可洛禾意見就大了!如果這個人當(dāng)真是陸風(fēng),那他二話不說直接退出,可問題他不是。最讓她心疼的是,季如卿還傻傻蒙在鼓里!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他不是陸風(fēng)。在這期間,照顧好自己。”洛禾憂心忡忡囑咐道,說完便頭也不回離開。
誰知剛一出門,就被幾個穿警服的人攔住了。洛禾一副踩了屎的倒霉相,想必是剛才破門而入被當(dāng)成不法分子了。
“你私闖民宅,違反了刑法第245條規(guī)定,我們依法對你實施逮捕。”對方手持逮捕令,說完就將洛禾反手控制住。
“不不,警察叔叔,你聽我解釋,我和這家主人是認識的,我砸門也是有原因的……”洛禾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
“壞人從來不承認自己做了壞事。有什么話,到警局里再說吧?!币姂T了狡猾伎倆的警察叔叔,壓根不聽洛禾解釋。
就這樣,洛禾被押上了警車。警笛聲傳上了三樓,林惜臉上露出了難以捉摸的笑。而季如卿,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