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吧,房間比較亂,將就一晚吧?!?p> 季如卿有些遲疑,但還是跟著走了進(jìn)去,并將門隨手關(guān)上。
她警惕的觀察著房間的每個角落。這是個復(fù)式小樓,室內(nèi)裝修比較浮夸,整個房間就像是塊大畫板,粉刷著大面積的色塊。墻是大面積的藍(lán),家具也全是比較跳躍的顏色。
“我是畫畫的,在這種跳躍的環(huán)境里,能激發(fā)我創(chuàng)作的靈感,算是個人習(xí)慣吧?!睂Ψ竭呎f邊將地上凌亂的畫板畫紙歸置整齊。
“挺好的。”季如卿禮貌的微笑。
“去二樓看看吧?那里別有洞天!”男生說完便朝樓梯方向走去。
季如卿不好推辭,只得跟了過去。直到看見那一屋子的畫,她緊繃著的弦才稍稍松弛了些。
“哇,這些都是你畫的?”季如卿驚訝的長大嘴巴。
“嗯,這是我的工作室。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呆在這里,可以說,這是我全部家當(dāng)。”
“好棒?。 奔救缜鋵χ鴿M屋子的油畫,贊不絕口。
“這是我在法國留學(xué)時畫的,這只狗叫Lucia,救過旁邊的女孩,她們幾乎形影不離;這是我外婆家的油菜花地,實在漂亮,就忍不住想要畫下來,竟發(fā)現(xiàn)忘了帶畫板。跑遍了小鎮(zhèn)終于買到,心滿意足的完成這幅畫……”男生饒有興趣的給季如卿解釋他的每一幅畫。
“看你年紀(jì)不大,想不到畫畫這么好。”季如卿崇拜的看了一眼男生,又接著看畫。
“不過是愛好罷了。”談到自己的畫,男生眼神中充滿了驕傲與寵溺。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洛禾。”男生邊說邊從旁邊拉過椅子示意季如卿坐下。
季如卿不假思索的回答,“季如卿,四季的季,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的如、卿。”
“好特別的名字。”洛禾眼神閃躲的打量著季如卿,小心翼翼問道,“那個,現(xiàn)在是初秋,天氣也不算冷,你怎么還穿羽絨服了呢?”
聽洛禾這么一說,季如卿忙這才意識到洛禾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而自己……臟兮兮的白色短褲羽絨,深藍(lán)色破洞牛仔褲,還有淺咖雪地靴,倆人分明不在一個季節(jié)!
“是哦。”季如卿尷尬的笑了。
“別動!”洛禾邊說著邊傾身靠過來。
季如卿被他這一舉動嚇壞了,身子下意識的往后仰,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安。
“頭發(fā)上有根草啦~”洛禾快速的將枯草拿掉,“放心好啦,我可是正人君子。”季如卿一臉戒備的模樣,剛好被洛禾看了個正著!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戳穿的季如卿,尷尬的低下頭。
“去洗個澡吧,順便把身上的棉衣?lián)Q了?!闭f著洛禾從衣櫥里拿出一件寬大的襯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先穿我的衣服?!?p> “謝謝?!奔救缜浣舆^衣服,慌忙朝里跑去,結(jié)果卻誤入了臥室。
“啊,忘跟你說了,浴室在一樓。”洛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哦?!濒[了烏龍的季如卿更加不自在了,趕緊小跑著下樓。
洛禾隨后也來到一樓,從冰箱里拿出兩個雞蛋和一包面條,干練嫻熟的將面煮好,分別乘到兩個碗里。
這時季如卿從浴室走了出來。
與剛才狼狽的樣子截然不同,此時的季如卿像一束溫柔的光。一頭烏黑齊腰的長發(fā)垂在肩上,長長的睫毛和深邃的大眼睛像極了洋娃娃。
洛禾的襯衣穿在季如卿身上成了睡裙,洛禾被這個陌生的女孩深深吸引。
季如卿略感不適的快速走到桌邊,心里隱隱不安。
“謝謝你,洛禾?!奔救缜涞吐暤?,故意營造一種距離感。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洛禾忙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來。之后兩人都沒再說話,尷尬的氣氛也漸漸化解。
將碗筷收拾完畢,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今晚你睡我的房間。”
洛禾從衣柜里拿出一套嶄新的被褥。
“那你呢?”
“放心吧,我這睡覺的地方多著呢?!?p> “謝謝?!?p> ……
夜已深,可季如卿躺在這張陌生的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思緒萬千。莫名其妙地事情太多,多到她來不及思考。
醒來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何絲毫不記得過去之事?那個觸目刺耳的夢魘是真是假?今晚這個似曾相識的男人是誰?
不知過了多久,季如卿終于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