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可以見見這個黃日嗎?”李重問到?!爱斎唬瑳]有問題?!笔捰衲悬c點頭說。之后等待不過三十分鐘的時間,一輛警車帶著嫌疑人黃日來到土市總局,李重站在審訊室外看著里面這個叫做黃日的中年人,眼神集中,頭發(fā)半白,已經(jīng)換上看守所服裝的黃日,雖然沒有因此變得年輕,但是也沒有讓他變老,李重看著手里之前的黃日被抓捕時候的視頻資料,沒有說話,黃日坐在位置上,看著這個穿著風(fēng)衣完全不像警察的人走進審訊室,坐在自己的對面,一直低頭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卻沒有問自己一句話,緊緊的咬了咬一下,下嘴唇內(nèi)側(cè)的軟肉,在心里不斷對自己說:“黃日啊黃日,你這個窩囊廢,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這就是救老娘和家庭唯一的機會,你也知道廠子里最近一年是一天不如一天,倒閉是早晚的事情,這幾百萬足夠老娘治病的,只要自己堅持下來,認罪到底,后續(xù)的五百萬到手,兒子黃達出國的事情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兒子年輕的一輩子和你這半截子埋進泥土的身子相比哪個重要?一定要堅持住,死不足惜啊,死不足惜?!毕胫@些,黃日的面容變得堅毅,之前稍微有些彎腰駝背的身體,變得挺直,這時候那個穿著風(fēng)衣的男人抬起頭,玩味的看了看他,然后抬手將旁邊一個法庭專用的取證錄音機關(guān)閉,然后對黃日說:“我把這個取證用的機器關(guān)上了,我相信最近你也會看過許多法律用書,對法庭取證的流程,警察審問的流程,證據(jù)律師等一系列東西雖然不算精通明白,也應(yīng)該有一點了解了。我只要關(guān)閉了這個機器,就算有再多的機器錄音錄像,在法庭上都是無法成為證據(jù)的,對不對?!秉S日不明白這個男人說這些是干什么,但是他說的又全部是正確的,于是機械的點點頭,男人笑著說:“很好,我這個人喜歡單刀直入,直達正題,不喜歡拐外抹角,這么說把,你為什么這么做,是因為什么原因這么做,未來法庭會怎樣判決你,你的家人會承受怎樣的事情,我沒有興趣,你看我的穿著打扮,你也應(yīng)該能看出來我不是一個警察,簡單的告訴你我是一個偵探,接受你所謀殺的朱老爺子家庭的雇傭,找尋朱老爺子案件的真相,并且我也知道朱老爺子不是你殺的,并且,你這個人別說是殺人,這輩子連雞都沒有殺過一個。你也不用急著反駁,你為什么這么做,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知道是誰讓你這么做的,你告訴我,之后的事情我不參與,你該賺錢賺你的錢,如果你不說,就是礙了我的事,我必然會想盡辦法否定你說的話,如果你告訴我是誰雇傭的你,我馬上離開,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怎么樣?你考慮一下?!?p> 風(fēng)衣男子說這些話的時候,黃日開始出汗,直到說出雇傭這個詞語的時候,黃日開始不斷的出汗,而且越出越多。當然,黃日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產(chǎn)業(yè)工人,根本不是演員也不是心機沉重之輩,要不然自己工作三十年怎么還是一個工人,連一個小組長都沒有弄到手,當然當初和朱家老四朱文略談?wù)摷毠?jié)的時候他們有過協(xié)議,黃日只要咬死是自己殺人就可以,如果有人能看穿這是騙局,自己不用理會,只要咬緊牙關(guān)不承認就行。
所以無論李重怎么說,黃日只是坐在那里出汗,一句話也不說,不過李重根本不需要他說什么,因為從黃日的元氣痕跡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到如今,這輩子一個人都沒有殺過。
李重并沒有等黃日的心理防線崩潰,或者良心受到譴責(zé)而說實話,而是起身轉(zhuǎn)身離開,李重已經(jīng)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借口。
李重離開警局,離開前將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告訴蕭玉男,當然作為資深警員的蕭玉男也不相信這個人殺過人,畢竟一個人殺沒殺過人,一看就看得出來,所以只不過是將他先關(guān)押在看守所里,看看暗地里的那只手,到底想干什么。當然,蕭玉男也不知道,那只手先死了,死在黑心神探阿瑟柯北泄憤的手里。
李重沒有在乎案件的變化,無論是張老六的死亡還是黃日的被捕,他按照既定計劃去拜訪朱家的幾個子女,因為警局查證與張老六一起死亡的那個女子是朱家老四朱文略,所以拜訪計劃縮減一個。
土市下屬法土縣城是一個土市下屬的縣,面積不算小人口不算多,幾十萬的人口在北方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可以獨立成市,不過因為挨著土市,所以只能一直以縣城的身份存在,老朱家老二朱文韜,就在這個縣城上的一所中學(xué)當老師,收入不高地位不高身高不高的朱文濤要說有唯一的優(yōu)點也就是相貌堂堂,當初畢業(yè)分配有官員,銀行,權(quán)利機構(gòu)的職位等著他選,結(jié)果他選擇去偏遠地區(qū)當一個初中老師,因此他相戀三年的女朋友也選擇和他分手,所以今年已經(jīng)四十歲的朱文濤,孩子還小只有三歲,而他的妻子則是在法土縣土生土長的一個本土姑娘,沒有大城市的時尚也沒有大城市的精明。
朱老爺子去世,朱家子女都分到價值不菲的遺產(chǎn),朱文韜沒有像其他子女那樣爭搶,但是因為其他人有上法庭,所以他分到的財產(chǎn)也價值數(shù)億,但是卻是以古董街的門市為主,而其他更值錢的商業(yè)和現(xiàn)金則沒有他的份,當然更有趣的是,朱文韜都沒有辦理遺產(chǎn)繼承手續(xù),法庭人員幾次找到他得到的答復(fù)都是:“殺害父親的真兇沒有找到之前,我是不會接受這些遺產(chǎn)的?!苯Y(jié)果到如今,一年有余,這些財產(chǎn)只有部分需要他簽字的部分,沒有轉(zhuǎn)到他名下,那些強制轉(zhuǎn)賬的也已經(jīng)轉(zhuǎn)到他的名下,不過他沒有動用罷了。這些資料是蕭玉男提供給李重的,說來有趣,別的偵探都是追查真兇,李重倒好,追查起被害人家屬來了。
李重來到土法縣朱文韜的家門外之后,李重沒有走進房間,因為他看到朱文韜站在街邊好像在等人,而他一身元氣散發(fā)著白色的光芒,沒有任何其他顏色,于是李重沒有上前詢問什么,沒有打擾他的生活,而是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