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書任他倆說笑,話停后,一指長椅:“坐吧。”
“三余無夢生多謝前輩?!?p> 等樓至韋馱坐到了另一蒲團上,三余無夢生才坐下繼續(xù)道,“前輩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與吾說說江湖事吧。”一頁書開門見山主動挑話題。
熱鬧的集市上,一道飛影閃過。
羽人非獍腳一飄,一手抓住小飛賊。
“放開,你!”廉莊手心冒汗,強裝鎮(zhèn)定。
羽人非獍輕啟唇瓣:“將錢袋還給人家。”
“關(guān)你屁事!”廉莊怒眉冷豎,多管閑事的人!
“嗯——”羽人非獍眼神一凜,看著這個秀麗的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
“來人啊,有人調(diào)戲本姑娘!”
廉莊欲趁鬧伺機逃脫,羽人非獍冷笑:“低劣?!?p> 街上的人指指點點者多,出言相助者少。在這個亂世,急公好義的人有不少,但更多的是明哲保身。此人背一把寒光爍爍的刀,眼神冰冷,一看就是個舔血的江湖人,在沒有人站出來下,眾人也就遠遠瞧個熱鬧。
廉莊掙脫無果,也沒人相幫,急道:“放開,你這個登徒子。救命?。 ?p> 秦假仙推開人群,帶著業(yè)途靈走到中間,搖著扇子道:“哈,羽仔,美人在手的滋味怎樣?這小毛賊還是挺水的?!?p> “你跟他一伙的?”廉莊知這回是真栽了。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秦假仙點頭:“小姑娘還是將錢還人家。品行要從小養(yǎng)?!?p> “大仔,你說這話不虧得慌?!睒I(yè)途靈吐槽。
“啊捏哦,老弟,多日不動手不知我能耐?!庇蒙缺^狠狠地磕在業(yè)途靈光頭上,秦假仙才轉(zhuǎn)回頭說道,“羽仔可是個認真的人,小姑娘,你也跑不過他?!?p> 廉莊眨眨眼:“那我若是歸還了,你們能放人了么?”
“可。”羽人非獍應(yīng)道。
解決完這事,秦假仙拉住羽人非獍,仔細詢問:“慕少艾那個大流氓在哪里?”
羽人非獍冷眼一抬,秦假仙馬上改口:“哈,是藥師,大神醫(yī)?!?p> “誰告知你他活著的?”羽人非獍并不想說出慕少艾的下落。
秦假仙退后兩步:“羽人非獍,你可小瞧秦假仙的耳目了。想我秦假仙除了錢不夠,多的就是人。”
“大仔,你發(fā)了這么多的死人財,對兄弟朋友還摳唆,怎可能錢不夠?”業(yè)途靈翻了個大白眼。
“業(yè)途靈!”秦假仙腳一踢,業(yè)途靈飛到了一邊,“笑話!秦假仙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是金言。羽仔,藥師出山,請一餐飯的錢業(yè)途靈還是出得起的?!?p> “免。我有事,下次再聊?!庇鹑朔氢爸丶傧傻男难圩佣?,誰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等人走,秦假仙搖搖頭:“想進點好藥販賣都沒門路。”
業(yè)途靈蹦跳過來:“大仔,你生意廣四海,找天宇藥堂進貨也是可以的。”
“你懂蝦米。此好藥是非彼好藥?!蹦茏屓嘶畋膩y跳的藥,眼饞啊。秦假仙眼前飄過一堆金晃晃的數(shù)字。
談完事,三余無夢生將茶杯端起,一聞:“清香洗神,好茶?!?p> “哈,瞧著是你,老人家才拿出來。某人可沒有?!?p> 慕少艾口中的某人不用他想,肯定是清香白蓮素還真。吃口茶,也能讓本體拉下仇,慕少艾啊,說你是故意呢還是故意呢。三余無夢生喝完茶,放下杯盞。
“要走了嗎?”一頁書樂得閑聊幾句,也知江湖事忙,故只相問。
“是,前輩。至佛、好友,劣者先告辭了。”三余無夢生與眾人一一致意拜別。
“請?!蹦缴侔退隽鞣奸拷Y(jié)界。
羽人非獍一腳踏進來,打過招呼后說道:“秦假仙他們在鎮(zhèn)子上。”
“劣者正有事交托他。羽人壯士,多謝,請。”
三余無夢生白影飄遠。慕少艾感嘆道:“奔波勞碌命,沒口福喲。”
“這次的素齋與昨晚的并不是同一人所做。”樓至韋馱對羽人非獍說道。
“至佛,在羽仔嘴里飯菜都是一個味。”慕少艾說笑道。
“如果你有伍大夫的本事,我就嘗出來了?!?p> 羽人非獍對慕少艾的懶是有深刻認識的,這輩子都麥想吃到他做的好飯。
慕少艾一頓,白眉抖動:“羽仔,你要是打探得出伍大夫在哪里,我們還是有機會蹭蹭飯的?!?p> 羽人非獍將碗筷收起:“你想吃,去問非常君?!?p> 說完,端起碗筷離開了。慕少艾對著他背影喊道:“燒壺好茶來!”
越驕子斜懶懶地瞇著眼,靠在軟綿綿的座椅上,伸直長腿,抖著腳。
習煙兒朝天翻了個大白眼,這人長得跟覺君一樣,但憊懶無賴得很。
“小朋友這樣子就不可愛了哦。”越驕子對習煙兒講話并未睜眼,“幫我倒杯茶來?!?p> “你想得美?!绷暉焹鹤谝巫由喜粍樱瑒倓偝酝晡顼埾赐晖?,在日光里曬曬太陽,安逸到不想動。
非常君坐在對面,對正在整理藥盒的伍文畫道:“義母,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問什么。如果你說越驕子,確實沒有好問的。他與十七是同類人。我不知你們在謀劃什么,但麥拿命搞事,受傷多了,你母親我救不過來?!?p> 伍文畫倒是很容易接受,感情是相處出來的,越驕子誠心而來,自不會相拒門外。
非常君心底徹底放松了,嘴角微翹道:“義母,我來幫你。”
“等會兒將這幾瓶丹藥送給華鵲。你與他說下,紅瓶的是給他閨女養(yǎng)身的,白瓶給他用的,還有兩瓶是這本醫(yī)書上的兩方子。”伍文畫將書和瓶子一起放到一邊,“下午,還有人來復(fù)診,等會兒你與煙兒去村里人家買幾只雞鴨。好久沒做辣菜了,都想吃了。”
非常君一一點頭記下,取了東西就出了門。習煙兒放下水杯,也一并出去了。
越驕子邁入廳堂,對正在擦拭藥柜的伍文畫道:“義母,讓孩兒來?!?p> “你會做嗎?黝兒說你沒做過家務(wù)?!蔽槲漠媽⑹掷锏牟冀磉f給他,語氣里有懷疑。
越驕子打開拍子揉搓兩下擰干:“這么簡單,我自然會做。義母,你坐下休息會兒?!?p> “那我去燒水。驕子,明天去采藥,要是想跟去的話,就換身輕便的衣服?!?p> 在旁邊瞅了兩眼,確實擦得干凈,伍文畫留下話就往廚房去了。
越驕子嘴角彎彎,應(yīng)該早來的,非常君這個騙子,害自己錯失了這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