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濕的海風(fēng)里,夾著大圣果特有的香氣。銀白的沙灘上,伍文畫撐著一把小花布傘吹海風(fēng)。
“啊,真想念穿比基尼吃冰淇淋的日子!”伍文畫小聲地碎碎念。
瞅了瞅身周,見無人才小心地舒了口氣。這里有很多武林女性穿著性感,可比基尼式的幾乎沒有。想看小姑涼的好身材,都沒眼福。
“母親,太陽升高了,汝該回去了。”疏樓龍宿接到劍子仙跡的飛信,打算回三分春色。
伍文畫望望天,海上日頭已遠(yuǎn):“咻咻,你有沒有去到海里玩過???”
“母親,此話怎講?”疏樓龍宿沒有跟上伍文畫的腦回路。
“那個(gè)小時(shí)候上官信韜有沒有帶你入海?龍族生活離不了水,在龍府外還有條寬寬的隱龍河?!蔽槲漠嫼闷娴赝鴥鹤?。
疏樓龍宿嘴角含笑:“母親,游泳,吾倒是會(huì)。至于下海,小時(shí)去過兩三次,入學(xué)海無涯后就沒去了?!?p> 伍文畫回頭望了一眼蔚藍(lán)的大海,想著撈個(gè)避水珠下去游游。
疏樓龍宿看穿了她的“野望”:“母親,海里景色與陸地?zé)o二致。水里漆黑一團(tuán),無甚好看。”
“是嘛?”對于兒子的說辭,有點(diǎn)不信。
疏樓龍宿也不再管這事了,如果母親真要去海里,下面也沒有什么危險(xiǎn),與義弟說說陪同一下。
在明月不歸沉呆了五天的疏樓龍宿啟程回三分春色,綺羅生見自己傷勢已好,便向伍文畫告辭回了月之畫舫。
“黝兒,黝兒,咱去探探海底世界吧?!?p> 這日一早,伍文畫就興奮異常地跑來對非常說。
習(xí)煙兒睜大明亮的雙眼,期盼地看著他家覺君。非常君被一大一小齊齊注視,擦了把額頭的汗珠,點(diǎn)點(diǎn)頭。
“哇,覺君好好?!绷?xí)煙兒興奮地跳了起來。
伍文畫一把拉過習(xí)煙兒,塞了一顆黑色水珠:“來,拿著,避水的。”
疏樓龍宿還沒有踏進(jìn)院門,就遙望見劍子仙跡等候在大門口。
“嘖,劍子,汝苦苦相候之景也是副窮酸樣,令吾大開眼界?!?p> 一身珠光寶氣的疏樓龍宿,見到摯友,開口就吐寒酸。
劍子仙跡笑道:“哈哈哈,眼角上挑,頭頂紅鸞,儒門龍首桃花臨門?!?p> 疏樓龍宿雙眼一煞,嗔道:“劍子!”
站于身后的默言歆似隱形,低垂腦袋,豎起雙耳。
“耶耶耶,不說就不說。伯母呢?”劍子仙跡瞅瞅疏樓龍宿身后。
疏樓龍宿走過他身邊,帶頭向三分春色里行:“母親還在義弟那。她并不知汝已歸?!?p> 劍子仙跡快腳兩步跟上疏樓龍宿,唱作一番:“好友,枉我一直以為你大方。”
疏樓龍宿斜眉一掃:“汝是從何處來的錯(cuò)覺?劍子,汝簽的單據(jù)已滿一盒了?!?p> 劍子仙跡將頭轉(zhuǎn)向另一側(cè):“好友,你家的樹新栽了不少?!?p> “汝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利?!笔铇驱埶夼浜系剞D(zhuǎn)移話題,“上次佛劍送來至佛后就沒見蹤影了。”
“你悠閑度日,他奔波忙碌?!?p> 劍子仙跡在疏樓龍宿瞪視下吞了后頭的話。
“劍子,汝打算住多久?鳳兒回了南山,吾這可沒好菜招待?!笔铇驱埶捱M(jìn)入大廳坐了下來。
默言歆進(jìn)了園子,就去燒水煮茶了。
劍子仙跡尋了一張椅子坐下:“不是還有好友在嗎?也真久沒見你下廚了,龍宿,蓮子羹,我不挑的?!?p> “劍子,汝的臉皮又敷了一層墻泥。”疏樓龍宿沒好氣地嘲諷劍子仙跡的厚臉皮。
“龍宿,你啊,不是虐待自己的人,所以劍子坐高臺(tái)也是有飯吃的。”劍子仙跡徹底發(fā)揮不要臉便無敵的精神。
疏樓龍宿搖珠扇的手輕抬遮住彎彎的嘴角:“劍子,汝就等著吧?!?p> “鳳姑娘,在南山好好休息一段時(shí)間。龍首少了你,也是餓不到的。”
緞君衡遇到迎面走來的穆仙鳳,笑著說道。
穆仙鳳施了一禮:“謝緞先生關(guān)心。主人已來信,仙鳳休了多日該回去了。”
與君曼睩告辭完,穆仙鳳正打算回到府里取了行李就走,沒想到會(huì)遇到從茶坊歸來的慕少艾等人。
“藥師,汝準(zhǔn)備的藥,我會(huì)好好轉(zhuǎn)交給天踦爵的。至佛,現(xiàn)下佛劍大師和凈琉璃菩薩都已入世;劍宿意琦行踏入江湖,正是為帝禍邪九世而去?!?p> 穆仙鳳與諸人行禮一圈便告退了。
“好機(jī)敏聰慧的丫頭。”慕少艾等穆仙鳳背影消失后贊許道。
緞君衡笑道:“藥師,當(dāng)面不夸,背后夸。人聽不到?!?p> “咦~這才顯得老人家真誠。緞君衡,你還得跟著老人家學(xué)。你那大兒子什么時(shí)候到南山來?!?p> 慕少艾問的是黑色十九。
緞君衡踱步向前:“老人家還是多操心下阿九跟羽仔。緞某要進(jìn)去了。明兒見?!?p> 岔路口,一青瓦屋檐從繁枝茂葉下探出,那正是緞君衡與質(zhì)辛的居所,依舊名“逍遙居”。
樓至韋馱對慕少艾道:“佛者也該下去修行了。這段時(shí)日會(huì)入定。藥師,請?!?p> “請。”
慕少艾瞅著佛者邁著龍虎步往最近一座山頭而去。那里有座廟宇,是莊上眾人修繕。
慕少艾推開房門后,入眼便是正在舞劍的慕少九:“阿九,練武不要急,慢慢來?!?p> 巨大的榕樹上,搭建了一座依樹勢而建造的樹屋,層層廊屋間連。
樹臺(tái)上,羽人非獍垂雙腿而坐,手里翻著一張樂譜。那譜子正是伍文畫所送,心怡的二胡靠樹干立在臺(tái)上,觸手可及。
慕少艾抬頭望見羽人非獍雙眉緊蹙,好奇地問已收劍了的慕少九:“羽仔,這兩天在忙蝦米?”
“看曲譜。伍大夫送的?!甭劦揭还珊钩?,慕少九答完話,趕緊奔去了洗澡間。
慕少艾向院子里的高椅走去,坐下后舒嘆道:“這日子過得當(dāng)真閑適,挺適合我這樣的老人家。可有人就不想過,還想著入世修行。負(fù)蒼生罪業(yè)法門,修不得哦。還好老人家好醫(yī)道,在這南山也有用武之地?!?p> 羽人非獍收了曲譜和二胡從樹上飄落面前:“少艾,你太吵了?!?p> 慕少艾掏出煙桿:“羽仔,年輕人要尊老愛幼?!?p> “你要是老,伍大夫算蝦米?”羽人非獍轉(zhuǎn)身往外走,“我去吃阿婆菜,與阿九說下,不用煮我的飯?!?p> 慕少艾吹了下嘴邊的白眉:“嘖,鉆研曲譜都能這么開心。老人家慶幸學(xué)醫(yī),不然養(yǎng)不起大手大腳的年輕人?!?p> 風(fēng)吹著樹葉沙沙作響,慕少艾枕著太陽,闔眼曬太陽。南山的風(fēng)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