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得起逗的疏樓龍宿打了個噴嚏,接過侍從的錦絹擦了下:“汝說得哪了?”
“龍首,這段時日,汝操心之事不少,好生休息一下?!鄙倭暧氛f完正事后,建議道。
“哈,不用,多勞掛懷。”疏樓龍宿說道。
少陵御史匯報完,執(zhí)禮告退去辦事了,如今儒門天下新立,諸事繁多,緊抓時間。
疏樓龍宿從位置上站起來,自語道:“以前娘親說有人打噴嚏,是有人在念叨了。吾不知誰在念叨,左不過是劍子、佛劍與兩位兄弟。如今吾所念的母親,又在何方呢。曾有人看到道門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附近,也不知是哪一脈。”
習煙兒拉住非常君的手道:“義母說不要讓你與仙門再扯瓜葛?!?p> “習煙兒,非是我不與仙門拉扯就能避得了的?!狈浅>娏x母這么久沒有消息,想請仙門幫忙尋找。久遠就存在的門派,肯定有自己秘密本事。
習煙兒并不打算放手:“覺君,麥以為我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義母說了,以后的事情以后說,但現(xiàn)在你是不能與仙門再聯(lián)系的?!?p> 非常君無奈地坐到一邊:“好,你家覺君不去了,小管家公?!?p> 習煙兒放開手,坐到另一邊:“覺君,麥在我轉(zhuǎn)身的時候偷偷溜走,否則義母回來了,我鐵定告訴義母,讓她幫你娶媳婦,讓你老婆來管你?!?p> 非常君以手扶額:“習煙兒,你天天與莊里娃玩,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這樣,以后跟著我學文習武?!?p> 習煙兒撇撇嘴道:“覺君,你想報復回來,太小心眼子了,也就我容得下你這個毛病,以后你娶了媳婦,可要好好改。義母就交給我照顧了。”
“習煙兒,義母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豆丁照料?!狈浅>裏o視稚童的前句話,反駁后一句道。
習煙兒小心退后一步道:“外面的婆子說他家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萬一覺君——”
“習煙兒,明天起,你就去讀《禮》。”非常君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習煙兒飛溜到門口說:“切,這么輕的力道,嚇唬誰呢?!?p> 非常君再次扶額,這孩子與南山居莊上的娃兒玩到一起后,就越來越熊了,如今飯也不常做了,說什么沒心情,唉~,你家覺君也沒心情吃。
就在非常君焦頭爛額時,疏樓龍宿飛信告知母親已找到,過得幾日就回南山居。
非常君、習煙兒兩人高高興興地收拾起南山居來。除了里里外外打掃,更是準備了不少的食材。
上官信韜與疏樓龍宿在為道武王谷獻上大批謝禮外,將昏迷不醒的伍文畫接了過來。
劍子仙跡拍了拍疏樓龍宿的肩,表示安慰,佛劍分說說了句“保重”,兩人便與疏樓龍宿一起返回南山居。
上官信韜跟著原無鄉(xiāng)、倦收天回道真,去那里表達謝意。道真雙秀拗不過上官信韜,只得暫歇了去沙漠殺盜的心思,領(lǐng)著上官信韜回了道真。
“義母她怎么成這樣?”非常君不敢置信。
疏樓龍宿將母親放在床上,囑咐旁邊的丫頭幾句,才回答非常君:“母親失蹤時,吾盼望她活著;母親活著,吾又希望她好好的,繼續(xù)為吾操心。時間對吾等來說都耗得起。如今,儒門天下進入了軌道,事務(wù)不再繁忙,吾打算搬入前面的疏樓西風。義弟,可在南山居或疏樓西風住。”
非常君明白了疏樓龍宿之意:“也好,我也留下來,等母親醒后,再與她游歷?!?p> “吾將母親留給劍子仙跡的地契給他,佛劍分說那,母親也準備了財物,這些就吾來辦吧?!笔铇驱埶揲L舒了一口氣。
劍子仙跡拿到地契后,將銀兩推回去:“我聽說外面找人辦事都是要收掮錢的。劍子何德何能,有此大機遇,不再是身無所長的人?!?p> “劍子,汝收下吧。吾母言,汝救濟貧民的錢,就在此。吾母另取了一部分給汝投資,以免汝常來蹭飯,吃垮她兒?!笔铇驱埶拚Z氣揶揄,卻也難掩關(guān)心。
劍子仙跡聽得如此說,爽快地將錢收起,順便將佛劍的那份推到佛友面前:“我猜猜,大師的這份,應(yīng)不是平白無故來的,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p> 疏樓龍宿早想好說辭:“哈,劍子,大師也有青蔥歲月時,也曾落過東西。那串香木佛珠,是大師第一次所做,當時遺留吾書房,吾曾去信說若不取走當賣了,大師答可。后母親問詢大師居所安排,吾便贈與一居士,得銀百兩?!?p> 佛劍分說將錢取出一小腚:“龍宿,汝收貴了?!?p> “哈,大師的作品遠不止此價。他家幼子驚邪,佩戴佛珠后沒兩日就活蹦亂跳。為人父欲與千兩白銀答謝,吾只收了百兩,他家雕梁畫棟,財寶無數(shù),千兩已是少了,區(qū)區(qū)百兩是看在大師面上收取的?!笔铇驱埶藿袢针y得心情好好說一點,話也多了。
劍子仙跡笑道:“大師收下吧,買一處所在做居住,為菩薩遮風擋雨。龍宿結(jié)交的人,給那么一點也好意思?!?p> 疏樓龍宿臉上酒窩浮現(xiàn):“那人還不在吾所結(jié)交的人之列。大師,安心收下,剩余的由汝散出去。”
佛劍分說取出一部分:“按照山外規(guī)矩來吧。”
“可。”疏樓龍宿也不再勸說,拿了另一部分交給管家,“又到秋收節(jié),買了富戶糧食,做青黃不接時接濟用。”
疏樓龍宿見管家出去,轉(zhuǎn)頭看向劍子仙跡道:“吾所做當為母積德罷了?!?p> 伍文畫度日如年,聽得有人在耳邊喊話“真實”,片段閃爍,一幕幕上演,真實與虛像,哪個真假,重要嗎?還是不重要?心歸安了的地方,才是家。龐大的記憶,一一涌來,頭痛欲裂,汗水直流。
旁邊的丫頭見狀,喊了外間的非常君進來。非常君身法漂移,在床前站定,扶起義母,雙掌貼背,以內(nèi)力探查義母體內(nèi)武息變化。
正在大廳喝茶的疏樓龍宿辭別兩位好友,匆匆進來說道:“以萬花武典導息理氣?!?p> 說完,自己以花間游舒筋通脈,助力非常君。
疼痛慢慢消退,記憶慢慢復蘇,意識慢慢回籠,伍文畫覺得自己度了無盡的歲月,在見到咻咻和黝兒后,才真切體會到現(xiàn)實的存在。